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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像个爸爸啊?”方映桢笑了,又去抱他,“不舍得你。”
蒋乾低头,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像条大狗似的。
“不用舍不得我,我们可以打电话的。”
好吧,男朋友说起情话来也是如此毫无感情色彩。
又黏糊了一会儿,方映桢才拖着行李箱往机场里走。
蒋乾一个人回到家,没有睡意,决定收拾屋子。
自从方映桢跟他一块儿睡觉之后,蒋乾的睡眠质量开始好转,偶尔会有噩梦,但失眠的情况少了很多。
今天是个例外,方映桢不在,他因为习惯不了就睡不太着。
蒋乾从阳台开始收拾,一路沿着客厅到厨房,又去浴室,然后是房间。
家里各个角落都没被放过,蒋乾处理完所有,才拉开书房门进去。
书房他从来都是单独打扫,而且用的也少,除了方映桢住的那段时间之外,这阵子几乎没怎么用。
看起来倒也还算干净。
蒋乾有些困意,但不想一个人睡觉,爬到书架后面的毯子上坐着,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从书架顶上抽出那把落满了灰尘的伞。
伞是长柄伞,跟送方映桢那把的类型一样。
不过是深蓝色的,伞柄漆黑,上面歪歪扭扭刻了两个英文字母。
zf.
是送他伞的那个小朋友的名字缩写。
蒋乾想着,伸手摸了一下伞柄上的刻字,往后靠到书架上,闭上了眼睛,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反复下雨的黄昏,穿着校服的小男生抽泣着把伞递过来的样子。
“为什么哭?”蒋乾记得当时自己这样开口问他。
蒋乾小时候不爱说话,说话声音也不好听,沙哑低沉,没有人喜欢和他说话。
那个小男生停了一下,又开始哭:“葛聪把我书包扔水池里去了。”
......
不知道抱着伞睡了多久,等醒过来,蒋乾抬眼看了一下飘窗,外面的天都快亮了。
果然是要借助一些回忆的东西才能助眠,要么就是借助方映桢。方映桢离开之后,家里又重新恢复到只有他一个人的状态。
太过安静,蒋乾发现自己适应不了。
方映桢下了飞机,去找自己的行李。学霸男友虽然很细心,但是忘掉了他会把行李托运,所以毯子饼干一个都没用上。
现在是凌晨三点,方映桢猜想蒋乾应该在睡觉,就没舍得打扰他,拿到行李之后到外面去找老妈。
结果手机震了一下,一条消息跳进来。
[jq]:到了吗
[你跌]:????你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熬夜到现在?
[jq]:没有,睡不着
[你跌]:为什么啊?因为我不在吗?
那边很久没回复,方映桢都走到外面了才慢吞吞地跳出来一句:嗯。
[你跌]:日......你这样搞得我想立刻买票回去找你了
[jq]:不要
方映桢盯着屏幕无意识地笑,听到有人喊他名字:“方映桢!”
他抬头一看,是老妈。
“妈!”方映桢把手机塞进兜里,冲她跑了过去。
老妈一把抱住他:“哎哟想死我儿子了。”
“瘦了瘦了,抱着都硌得我疼你这骨头!”老妈抱怨道。
“能不瘦吗,不瘦我这回期末考能考到五百名吗你也不想想。”方映桢啧了一声。
“那倒也是,”老妈笑起来,“走,妈请你吃火锅去。”
“大半夜的这样好吗?”方映桢笑道。
“怎么不好,你来了怎样都好。”老妈高兴地说。
看老妈心情这么好,方映桢减少了一点和蒋乾分开的难受,没心没肺地吃火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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