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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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游戏的场景在眼前碎裂, 萧萌再次回到游戏系统空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是哪儿?没回错家?

原本空空荡荡,黑漆漆的系统空间,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绿草如茵。放置那张系统捡回来的床的地方,已经立起了一座精致漂亮的小别墅。

蓝天白云,空气清新,除了别墅旁边的狗屋有点儿寒酸外, 一切美得就像一幅画。

萧萌环顾了一下四周,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直到一只胖乎乎的大蝴蝶, 啪嗒一声,五体投地的摔在了她的眼前, 萧萌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宿主,嘤嘤嘤,你终于回来了!”

萧萌盯着地上那玩意, 小心地探头看了看, 嗯,没错, 虽然长相乍一看变了,可她觉得, 应该就是自家那个不靠谱的坑货没错!

“宿主!”那蝴蝶看到她就要抱大腿, 萧萌下意识地顺脚“啪嗒”踩住,这一踩就躺·平的玩意除了那个坑货系统也没谁了。

“宿主, 你也欺负我, 嘤嘤嘤!”系统被踩着还不忘了嘤嘤嘤。

萧萌懒得听它啰嗦, 直接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功夫不见,一切大变样。

系统视线漂移了下,正想说点什么搪塞过去,萧萌踩在他身上的脚碾了碾:“说实话。”

“……”系统想哭,宿主让它说实话,可方钦大佬走之前让它闭嘴暂时什么都不要说,它,它怎么办嘛。

发现系统就像哑了一样,一脸生无可恋,萧萌越发觉得奇怪了,皱眉想了想:

“你又欠债了?买皮肤买房子了?”

“没有,宿主,我是清白的。”系统立刻否认:“我这次可没乱花钱。”虽然本来想花来着:“再说这些都不让贷款,我们的钱也不够买这些的啊。”

为了确保它说话的真实性,它还指了指狗屋:“我们就能买得起那个!”

那房子和环境都是怎么来的?萧萌更觉得奇怪了,正打算继续追问系统,却再次听到了提示音。

【叮,通知,您有访客。】

“宿主,一定是又有人来给我们送钱了!”系统激动地从萧萌的脚底下挤出来:“等接待完客人再说~”让它先想想怎么编!

萧萌不知道系统又在搞什么鬼,但她也看出来了系统好像是不能说,而不是又在外头欠债。

先接待客人再说,萧萌选择了同意。

草地上自动生出一只放这些小零食点心的小圆桌,两把舒适的座椅,虫子苦哈哈地蹲在萧萌的脚边,看着她坐好,下一刻,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她的对面。

萧萌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正是《死循环》的玩家陶勋。

他比游戏的时候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相貌也更清隽,但也更瘦,整个人就像是大病初愈,但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您好,萧萌女士,我是陶勋,埃尔塞斯集团的集团第一董事。”

“我知道是您。”萧萌也对着他笑了:“我们这场游戏的雇主。”

陶勋听到萧萌这么说,神情更放松了几分。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萧萌在游戏里已经对陶勋多少有些了解,他在里面分裂成三个人,也就意味着他在现实中存在一些问题。

游戏的最后,他的笑容和现在一样,解脱,释然,像是放过了他自己,也许游戏真的已经有效果了吧。

“感觉很不错。”如果是那些董事会的老头子这样问陶勋,他会觉得这是嘲讽。

可他面前的是萧萌,一个恐怕已经知晓他真正问题的女孩,这种问候反而是一种关心。他非但不觉得她直来直去是种冒犯,更觉得这是种关心,他甚至又强调了一遍:

“你的游戏很不错。”他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草地,呼吸着空气中带着青草气息清新空气,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么?”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孩,他莫名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当然。”萧萌把点心和奶茶递到他面前,自己也吃起来,看上去轻松地就像是真的在准备听故事。

陶勋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突然觉得,也许就像游戏那样,他只是把自己不听地关进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牢笼,这才一直无法解脱,学着萧萌的模样,吃口点心,喝一口味道古老却香醇的奶茶,他才平静地开口。

“有一个人,他从小家庭幸福,父母恩爱,兄弟纵容,姐姐关爱,妹妹可爱,像是所有天之骄子一样,肆意妄为地长大,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应该是这样,一辈子这么快活自由,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就可以了。

可是在他十六岁那一年,突然什么都不对了。

他的母亲出轨了,出轨对象设计下,他的母亲偷偷卖掉了她管理的所有财产,又挪用了不少他父亲的资产,跟着出轨对象逃走了,不到三天死于非命。

他的父亲得知妻子出轨逃跑的消息后,因为所有资金被挪用,资产被恶意临时冻结,突发疾病只能躺在医疗舱里续命。

他的哥哥在得到通知后,不是去给父亲找医生,去解决家族问题,而是第一时间非法转移了属于父亲的剩余资产,丢下了所有债务,选择离开联邦移居到其他种族国家。

他的姐姐脱离了家族和一个冒险者丢下了这个烂摊子不见踪影。

他那几天却在和朋友去娱乐性玩乐,醉生梦死,还是在自己的星网资产账号被冻结才发现整个家已经完蛋了。

他的父亲只剩下一口气,母亲哥哥姐姐全都跑路了,为了成功脱离,他们造假把所有债务都转嫁在了他和他妹妹身上。

他到处借钱,想要回家,却发现那些平时占他便宜的朋友,一个都不见了,还是靠着联邦破产法,勉强乘坐了一艘运输舰才回到了主星。

等他狼狈的回到家里,只看到因为没有钱提供治疗费已经咽了气的父亲,和为了筹治疗费,被朋友怂恿做危险游戏摔死了的妹妹。

他连给他们办葬礼的钱都没有。”

说到这里,萧萌已经明白,为什么在游戏里,陶勋分裂出了三个人格的玩家c,这三个人格一个他心有愧疚的父亲,一个愤怒的自己,还有一个无辜却被牵连的妹妹。

而另外三个玩家则代表了他卷走钱的母亲,骗走钱的哥哥逃走的姐姐,以及冷眼旁观的朋友。

“他花了好几年用各种方法还了债。”陶勋将自己那带着灰黑色人生的一段一句带过:

“又花了几年去找那些人,他们却在被找到之前都死了,这个倒霉的人也没能得到解脱。”

如果他们活着,他可以用对待敌人的方式去对待他们,如果他们忏悔,他也会在长久的找寻后得到一个结果。

可他们都死了,反倒成了一个没办法去解决的心结。被家人的背叛和对家人的愧疚让他在尘埃落定后反而越发地无法释然和解脱。逐渐变成了心魔。

在每一个无法入眠的日子里,反复折磨。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充满恨意的父亲,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死亡前都懵懂无知的妹妹,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那个无知到有罪的可怜虫。

他在现实中无法惩罚那些背叛者,只能在虚幻的梦中一一次地杀死对方,却让自己陷得更深,直至疯魔。

“抱歉,这个故事有点儿无聊。”陶勋苦笑了下:“其实我早就该放下了。”

萧萌摇了摇头,只有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才能事不关己地说一声让人想开点儿,放下那些执念。

可当那些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谁都没办法轻松地说出哪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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