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颜家遥像含稚子的小脚,轻裹慢吮,怜爱得要命,手指则轻按湛超臀附近的每一处凹陷。
“你也想我对吧?几天?嗯?几天没亲?”湛超前后动,是只性马达,“我最爽的就是你他妈终于不跟徐静承一个班儿了。我不是骂他,傻/逼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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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进之后细管镶接,彼此汲取与补全,活的什么涌动不绝。几平米的房间像牢,颜家遥颠动不止,快觉得床啊窗啊桌的什么,全都是伪饰,是楼市沙盘上的塑料柏树和树脂池塘,昼夜用开关切换,他跟湛超是有什么目的性地被摆放进这里做着这样的事。再之后,就极度不安,用齿撕拉湛超下唇,很怕吃不够。他尝到锈味才松嘴。湛超吃吃笑,低头将龈上挂的血唾涂在他乳上。他更变态点,肖想颜家遥的dna,他吻住他肚脐吮说:“我们要不要生小孩?在你肚子里中出。”
我们用鱼跃的妄想塑他型。做人出来真的感觉好吊诡,当然还是一半像你一半像我,他不吸母乳就神异长大,骨骼里印下自己的宿命。我们都是爸爸,我们又不幸都没有好爸爸,我们一定就会用力做个好爸爸。但你爱他绝不能超过爱我。
颜家遥突然抵达高/潮,恍错觉得体内真有个宇宙,无线电讯号声过后,在虚无的中心飞出一只黏丝的星孩。
他按住肚子说:“这里。”
湛超光屁股下床拿来支钢笔,在颜家遥左侧腹股沟处画了一个小婴,很生动。
“小孩怎么生出来?”颜家遥摸接合处,“这里吗?好恶心。”
湛超说:“等他长熟了,你就说,急急如律令。”又向下,在茸发附近画了花朵、鸟禽、虫群,兼工带写。再用自己阴/茎的湿润头部抹花全部。
两个人翘了下午两节课。时间好快,掸眼天挂上咸蛋黄。在屋里就能听见学校得铃,跟他妈诅咒似的。
颜家遥快晕了,他不断吻着他五官,气若游丝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已经到达我的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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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湛超朝进被窝,“到这儿?”
“嗯。”
“肯定不止到这儿,信不信我是金箍棒。”嘿嘿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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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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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再往里,还要到这儿、这儿,跟这儿。”湛超舌面一路朝上,鼻息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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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那我就死了。”
“不会的,你不知道吗?人的内部是贯通的。”
颜家遥痒得抖,听他喃喃着鬼话,字与字都黏住,快听不清。
过不久学校要开晚自习的事,学生间早有风声。“根据自身情况决定”,谁又敢不上呢?以自愿之名行强迫之实,真要大学归进义务教育也就罢了。有时候,想父辈容易出疯子,贪钱贪爱闹出命都好正常,有农民自造飞机坠亡在稻田,怎样都是种活法。到自己渐渐真的只有一种活法了,也不能说这种活法不好,很好,规已成,带着命定的悲感。想我们真是往瓶颈里去的一支行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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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超想着一次两次,自习很晚或起风下雨,颜家遥就可以来住,床给他睡,自己会不碰他,乖乖写作业,让他肥皂香像黄梅水汽一点点浸入房间四壁,四壁开始生霉。
他躺着呆看颜家遥光着身体下床,披了件校服外套,点燃他的烟,开一隙窗,坐在椅子上抽。他坐姿松弛得像弃物,逾刻左腿支上椅子,低头研究桌上横放的吉他,噔噔拨了个和弦,湛超教过他一次。侧边看他抹了道金光的鼻梁很美,圣洁美,对,刚做过但圣洁美,像西斯廷天顶画......可能吧?也没真见过。
只是快活的事情结束,湛超突然伤心,不太可名状,很像日本人的“物哀”。他只是知道,自己跟颜家遥的确进入一个困境了,甚至长梦而已,光厮缠也不想它收局可能会有多残酷多难堪。但他不知道要怎么问,也不是真的敢听答案。
颜家遥蹦跶下椅子,矮身在床边把他高高的鼻子捏长。湛超鼓起腮似鲀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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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们小孩要取什么名字。”湛超要他抱,他很喜欢颜家遥用那种哺喂的姿势褓抱自己,谭惠英的一息附他身,自己退化成胚芽。“我在想,就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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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里趔了下,起身掸土揉膝盖磨蹭了很久。
颜家遥看钟,说:“放学了。”
湛超陪他一块儿回家,一路上糟扯。贺磊不幸分到文后进,被他爸暴揍一顿,他妈拿刺破了他篮球,大学真是水中月了,他可能去考警校,他好逞勇,不过那架子穿警服八成挺帅;钱越年底真去美国啦,是移民不是留学;我妈问你好;知不知道避/孕套原来分码数啊我就说之前的好勒;这几天有猫三不五时跑阳台上来,明天再来我就揪进来养,和我老家那只一样是黑猫,传能镇宅辟邪;月底应该大降温吧。湛超说话富蕴北方的幽默和奇突的疯劲儿,颜家遥很容易听入迷,不时会笑,回应两句。等上和平路,基本无话了,蛋黄胀大西沉。湛超老看他,蹭人、碰树,被路肩绊了好几次。“你看我都不会腻吗?”“永远不会。”这话可以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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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四岔路口,差不多可以分开。湛超说:“再陪你往前多走走。”
“你们文科作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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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多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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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也是。”颜家遥远远看见前处聚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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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在发生什么湛超看不出,那场面也很难描述,很像他妈某次去他爸外面那个“家”捉奸。他听见啰唣声、争吵声、哀哭抗辩声。他跟他爸屁股后头斡旋过几处大小明暗场,觉得所有乱局的声响其实大同小异,看得出有区工商、食品监察、联防队,警察那样儿谁都认得。他看见细伶伶的岑雪跪坐人群中央,试想那是谭惠英,他就理解了颜家遥此刻的无声。就是这样,巨大的耻辱来时四面埋伏,官能瞬间锁闭,不肯为任何一方而战,甚至在想这狗几把的破烂电影谁拍的?好了,暂停,我要换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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