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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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九日,经“兵器监造总指挥”朱得峙批准,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四个兵器工场和玉铁的全体员工暂时放假五天。

当意气风发的马二郎回到誉国公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他原以为他的娴儿会洗得白白净净擦得香喷喷地在剑阁里等他。因为他已经让小刀子早一步回了府,她应该知道他大概这时候会回来。

可是,剑阁里却鸦雀无声,媳妇儿子都不在。小丫头说他们去了福庆院,让二爷回来后也赶紧过去。马二郎又有些高兴起来,看来,所有的家人都在福庆院等着他呐。

于是他匆匆忙忙去净室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崭新锦缎长棉袍,让白鹭帮着梳了头发,便快步向福庆院走去。

其实,马二郎自作多情了。马家的所有人倒是都在福庆院迎接一个人,但不是他马二郎,而给封四娘抱养的那个孩子。他正被马国公才给他找的勒嬷嬷牵着,怯怯地走进了福庆院上房厅屋。

小家伙只有两岁,长得白白净净,齿白唇红,着实有些好看。他看到这个大屋子里有这么多人,明显被吓着了,把勒嬷嬷的手抓得更紧了。还抬头怯怯说了声,“嬷嬷,我怕。”

勒嬷嬷也害怕,颤抖着声音轻声安慰他说,“乖,不怕。”

老爷子听这孩子一口浓郁的胶东话,乐了,对老太太说道,“花儿,咱们的大儿从老家来看咱们了。这次就不让他回去了,关边的风沙虽然大些,但小子糙点也没什么干系。”

老太太笑道,“又糊涂了不是?那不是你大儿。是你大儿的儿子。”

老爷子又清醒过来,不干了,认真道,“花儿才糊涂。大儿的孙子都比他大得多,他怎么可能是大儿的儿子?”

一旁坐着的马国公笑着说,“爹,这孩子真的是儿子的儿子。他的大名叫马嘉晨。小名依次排下去。叫马六郎。”又低头对马六郎说,“六郎,快。给爷爷、奶奶磕头。”

马六郎已经见过了多次“爹爹”,见他也在这里,便抿嘴笑起来,似乎也没有原来那么怕了。丫头已经把蒲团放好了。早得了吩咐的马六郎听话地跪下,给老两口磕头。把背了许多遍的话说了,“孙子给爷爷、奶奶磕头,祝爷爷、奶奶金安。”虽然口齿有些不清楚,话还是说全了。

老太太笑着让他起来。给了早准备好的见面礼。老爷子虽然还有些纳闷,但花儿和儿子都这么说,那就当他是孙子好了。

马六郎又被牵着给马国公磕头。马国公笑得开心。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你需多向你五个兄长学习。戒晏起,戒懒惰,戒奢华。要勤读书,敬长辈,爱弱小。长大了建功立业,报效朝庭。”

然后,又给了他一套文房四宝。

接着,马六郎被牵着去给大夫人磕头。小孩子也看得出别人对他的善恶,对着沉着脸眼里冒着火苗的大夫人,他害怕极了。吓得双腿打哆嗦,也不敢哭。跪在蒲团上磕了头,颤着声喊道,“给母亲磕头。”

大夫人看这孩子小小年纪,却有几分马家男人特有的俊俏,还有一股机灵劲儿。暗道,那个死鬼,也不知道挑了多少家,才把这样体面的孩子挑过来。她气得胸口都有些痛,愣了半天没有言语。马国公咳嗽了一声,大夫人才清醒过来。

由于太生气了,之前老太太和马四郎跟她说过的话都忘在了脑后。冷哼了一声说道,“咱们誉国公府是世家大族,勋贵之家,可要把你身上那股穷酸的小家子气改一改。否则出去被人笑话了,丢的也是我们马家的脸……”突然马四郎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儿子在提醒她不要把丈夫惹急了。便又转了话题冷冷地说道,“以后要孝敬长辈,亲善兄弟。起来吧。”

她身后的丫头递过一个盒子来。

马六郎给二老爷夫妇磕头及给平辈的兄嫂们见礼倒是很顺利,谢娴儿也准备了一个铜铸的鲲鹏展翅当见面礼。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封姨娘也来了,坐在女眷最末位。有别于其他主子坐的官椅,她坐的是绣墩。孩子进来的那一刹那,她的眼圈便红了起来。这孩子一看就聪明,漂亮,招人喜欢。这是除了国公爷以外,她今生唯一的依靠。

当孩子来到她面前,给她躹了躬,喊了“姨娘”,她高兴地答应了,又拿了一个赤金璎珞圈给他当见面礼。其实,她准备了好多更好更昂贵的礼物。来的时候,还是把其中最普通的赤金璎珞圈拿了来。

然后,马六郎就被领着去了他的座位——马五郎的下首,安哥儿的上首。

接着,安哥儿等四匹小马驹儿来给他见礼。

除了安哥儿面不改色,另外三个孩子都极不服气地俯视着比他们小得多的小屁孩。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叫他叔叔,还要给他躹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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