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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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师,你难道想要魂飞魄散吗?”

梁鑫挣脱开牧青源的搀扶,冲着表情怔愣的孙老师喊道。

孙老师缓慢的回过头,忽然一笑,只是那笑容让人觉得有些凄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

随着姐姐魂魄在自己体内的时间越长,孙老师控制自己身体的时间也越短,大部分时间都像是被关在了小黑屋,只能像看电视一样看着姐姐控制着自己。而孙老师也猜到这大概就和姐姐每次都问自己的问题有关。

“可我不后悔,小时候家里被人追债,家里只有我和姐姐,明明她也害怕的要命,但是她却敢拿起刀。债主见姐姐一个瘦小的女孩像疯了一样乱砍,吓坏了居然逃走了。你们是没见到姐姐当时那副模样,别说债主,连我都吓坏了,躲在角落不敢出来。最后还是姐姐费了好的力气把我哄出来。”

孙老师说着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容中却有泪水从嘴角滑过。

“后来其他的小伙伴因为我家穷,看不起我们,不和我们玩,还经常欺负我,姐姐知道了又拿着刀追了他好几条街,直到后来家长告状,爸爸让罚姐姐跪着,姐姐也不后悔。她说为了保护我什么都值。”

“再后来上了学,姐姐只要听说一点不好,就会跳出来保护我,那时候我觉得姐姐太敏感了,但是又觉得很幸福……姐姐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家里,没有去更好的学校,而是挑了一个待遇好的学校,就是为了给我剩下那几斤粮补,虽然不多,但我知道那是姐姐一口一口省下来的。”

孙老师声音轻柔,以前种种的磨难在时间的打磨下,已经变成了一种让人回味的记忆,再看曾经,痛苦已经消失,只剩下亲情的美好。

也正是由于姐姐承担了她不该承担的年纪,让她的性格多少都有些偏激,面对亲情她一切都扛了下来,但是唯独对待爱情,她选择了另一种极端的方式解决。

自杀之后姐姐也后悔过,虽然也曾经因为和妹妹的重逢而激动,但是看着妹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享受着生命的美好,姐姐开始变得有些嫉妒。

就在孙老师说完这些之后,姐姐的魂魄又慢慢的从她体内剥离出来,只不过这一次颜色淡的几近透明。

没有了生气的滋养,以鬼魂的伤势很快就会消散。

“姐姐?”

鬼魂不理孙老师,而是飘在空中,身体一点一点的变成点点荧光消散在空中,而最后,一声轻微的对不起回想在三人的耳边。

“孙老师,这并不是她的本意,人死为鬼都会有些怨气,特别是这种自杀身亡,所以在怨念的驱使下,会做出伤人的事情。”

孙老师定定的看着姐姐消失的地方,“真的吗……”

“真的。”

…………

“你为什么要骗孙老师。”

两人坐在车里,夜风从打开的车窗吹来,是夏天里难得的清爽。

梁鑫深吸了一口夜晚带有独特清新的空气,“像孙老师这种情况,姐姐就算是她精神支柱,能让她多留点美好的回忆就多留一点吧。”

最后姐姐主动从孙老师的身体里出来,想必也是后悔了吧。

牧青源沉默不语的开着车,梁鑫笑了笑,“像牧公子这种身份是无法理解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感受。”

孙老师的经历让梁鑫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都是一样的苦苦挣扎,努力在困苦中找到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虽然梁鑫走错过,但是现在她找到了。

下了车已经是半夜了,梁鑫没有让牧青源开车送进来,一来是路不好走,二来也不想太麻烦他,三来也是害怕梁华看到不高兴。

四周没有路灯,只有远处自家的院子里亮着一抹橘黄色的院灯。

梁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家里也没有电话,梁鑫也就无法联系到梁华,想必自己这么晚没有回来,梁华着急坏了吧。

正疾步走着,突然一旁的草丛一动,接着废旧的房子里也传来了响动。

“别藏了,我看见你们了。”

梁鑫还以为是三个小鬼,这种把戏他们以前玩了太多次。但是这次有点不对劲,响声非但没停,还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大半夜,在废旧的房子里,笑声诡异低沉,梁鑫眉头一皱,什么情况,周围没有任何鬼气,这片地方很干净,方圆几里也只有自家的三只小鬼。

梁鑫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而那笑声显然没有想到梁鑫一点都不害怕,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跟了上来。而且更加变本加厉,又夹杂了一些怪叫。

梁鑫捡起石头,向着笑声的位置扔了过去,结果哎呦一声像是打中了什么人,笑声也停止了。

等梁鑫过去掀开草丛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只有留下一些沾染着血迹的野草。

梁鑫回到家里,梁华不知道已经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而那只已经变成狮子狗的貔貅正在拖着铁链子啃着地上的野草。

看到梁鑫回来,貔貅吭哧吭哧就想跑过去,结果被梁华踢了一脚,哀嚎一声可怜兮兮的跟在梁华身后。

“鑫鑫啊,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加了一会班,没事的师父,以后我难免会加班,我要是回来晚了,您就先睡,不用等我。”

梁华点点头,然后又想起来什么,说道,“鑫鑫,今天晚上有些奇怪……”

结果还没说完,梁鑫就用余光看到院墙外面突然伸出来一个长满了长毛的脑袋,之所以看得出那是一个脑袋,是因为在白色的长毛之中有一双铜铃大小的红色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第28章

那个白色的脑袋差不多有脸盆那么大,挂在墙头上别提有多显眼, 而且还伴随着阵阵的怪叫。

“师父, 您说的是这个吗?”

梁鑫已经从后腰把短剑抽了出来,颠在手里。

梁华点点头, “这孙子一晚上闹了好几次了,我听周围的人家让他闹的挺厉害, 又哭又喊的,好多人吓得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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