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2 / 2）

“无药可医？”

柳锦无奈的道：“生老病死，谁又能躲得过去呢。这件事天启国知道不超过十个人，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天启的局势混乱，太子又太年轻，请看他的人太多，有异心的人更不在少数。若是让人知道皇上没有几天了，恐怕天启就要乱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萧芸曦道。

“你知道吗？世界上很多人生病之后，死的时候往往不是因为病情加重，而是被活活吓死的。”

这一点萧芸曦倒是知道的，在现代很多病人在得了绝症之后，家人都是不肯告诉的，因为一旦告诉了病人，病情都会加重。明明可以活个三五年的，大多数都没有坚持到。

“陛下他英明一世，可是终究是个凡人，自然超脱不了生死。萧芸曦，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这方面，我相信，只有你能开解陛下。”

“怎么开解，让他开开心心的接受死亡？”萧芸曦倒是觉得好笑。

柳锦道：“也许你什么也不用说，你就这样陪着他，就挺好的。”柳锦低头看着睡梦中的皇上，没有了那股英武之气，倒是像个孩子一样。

“其实，攻打你们天朝，是陛下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想临走的时候为天启做最后一件事，也让太子殿下的地位更加稳固。却没有想到，因为你，一切都乱了。”

“所以说，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萧芸曦道。

柳锦笑了笑，没有接萧芸曦的话。天启国风云巨变，皇上病危，整个天启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皇上一旦不在了，自己先皇身边的红人，会落一个什么下场，也是不得而知的。太多的事情要担忧，要害怕，纷纷扰扰的，没有停息。这里恐怕是天启皇宫里最后一片净土了，所以，就在这里好好享受这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吧！

皇上从来没有睡的这么好过，自从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夜夜都不敢入睡，就怕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能死，天启还离不开自己，华炎还不够成熟，天启的边境还不够安定，所以，绝对不能死。

然而，即便是再不想死，找到一千个，一万个不能死的理由，却终究是低档不过天命。从小就自认为自己是不平凡的，自己跟被人是不一样的。高高在上的天子，所有的人都要仰视着自己。

可是，在死亡的面前，自己跟那些凡夫俗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也行自己从来都不是特殊的，从来也不是与众不同的。

皇上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万道的红光扑在了地上，太阳的余晖撒了过来，全部照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就像是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红灿灿的外衣。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衣裙铺在地上，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身下。皇上低下头，才看到自己正枕着她小腿，而自己的手，紧握着她的衣裙。

皇上满脸通红，急忙跳了起来。萧芸曦这次发现他醒了，放下书，笑嘻嘻的看着他。

她的笑跟皇上见过的任何笑意都不同，宫里的女人，笑不漏齿，即便是真的忍不住漏了牙齿也要赶紧用衣袖遮住。

萧芸曦的笑是张扬的，干净的，纯粹的，笑就是笑，大胆而放肆，却又是最灿烂，最热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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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