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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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凑近看了眼,她的右侧下巴上的确是长了一颗痘。

“又来?”

程之余支吾着说:“最近压力太大……例假提前来了。”

邵珩眉头紧紧皱起,表情又难看了起来。

这他妈哪里是姨妈痘啊,分明是‘红灯痘’啊,碰上它再急的车也要停下来。

“shit。”他低咒了声。

程之余低着头,在暗处扬了扬嘴角笑了下。

邵珩一手撑在沙发上,低头见她开始扣自己衬衫的扣子,表情明显不复刚才的紧张,甚至有些得意。

见他吃瘪就这么高兴?

他扬扬眉峰,身子放低再次凑近她,一只手抓住她的一只手,用手指摩挲了几下,看着她邪笑着说:“小鱼儿,我带你玩点新鲜的?”

程之余见他表情邪恶,眼神还若有似无地往她手上看,一时就提心吊胆了起来,她隐约猜出了他的意图,缩着身子想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惊恐。

邵珩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去,他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看她一脸慌张,慢慢拉着她的手凑到自己的脸侧蹭了蹭,之后又咬了咬她的手背,程之余轻呼一声。

“这么好看的手还是用来拿画笔吧。”他说完松开他的手,起身往盥洗室走,“老实呆着。”

毫无预料地从虎口脱险,程之余还有些懵。

就这样?

她低头盯着自己手背上一个浅浅的牙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耳边听到了盥洗室那边传来的水声才无意识地笑了。

混蛋,又在耍着她玩儿。

——

期末考的各科全都考完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程之余考完后又陷入了另一个烦恼当中,那就是李修说的那幅画她至今头绪全无。

程之余已经在空白的画布前接连站了好几个晚上了,就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画一幅没有灵魂的作品很容易也可以敷衍一下不懂行的人,但是应付李修那是她想也不敢想的,李修于她而言就是孙悟空,拥有火眼金睛,一切粗制滥造的油画作品在他眼里都是会立刻现行的。

程之余苦想无果后,最终在寒假回家前去找了李修坦白。

李修听了她说的缘由之后并不气恼,只是笑着问:“之前那幅‘海燕’对你来说意义重大吧?”

程之余重重地点了下脑袋。

“我猜也是这样,否则你也不会对它这么执拗,一直走不出这幅画里的情绪。”

程之余抿嘴。

李修说:“有情绪是好的,但是只有一种情绪是不好的,之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之余咬咬唇:“明白。”

李修谆谆教导道:“之余,人不可能始终停留在过去,也不能被过往的回忆束缚住,你还年轻,情绪正是饱满的时候,经历了一些挫折就以为这是人生的全部,但是并非如此不是吗?”

程之余垂着脑袋,情绪一时有些低落。

李修也不逼着她,仍是亲切地说:“下一幅作品我不急着要你交,但是我想让你回去好好想想,油画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只是留住过去的工具吗?”

程之余始终沉默。

“年后再见,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最好能用一幅优秀的作品来回答。”

从李修的办公室里出来,程之余的兴致就不高,李修的话始终萦绕在耳际,搅得她思绪混乱,就像是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球,理不清捋不顺。

油画于她而言到底是什么?

曾经是爱好,父母罹难后是寄托,这难道就是油画对她的全部意义了吗?

她想不出答案。

程之余有些沮丧地垂着脑袋走出了美院,一抬头就看到了背对着她站在院门口的邵珩。

她来找李修前和他说了声,没想到他会来这儿找她。

程之余这会儿看到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眶发热,她轻悄悄地走过去,站在他背后,脑袋一低磕到他的背上。

邵珩愣了下,不回头也知道是她。

他不动,眼光往后瞟:“撒娇呢。”

程之余不吭声。

“啧,被批评了?”

程之余过了会儿嘟囔着说:“才没有。”

邵珩回身,抬起她的下巴看:“没哭啊。”

他张开双臂说:“想哭吗?来吧,老子借你个怀抱。”

程之余瞪他一眼,刚才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她哼哼,问他:“你怎么来这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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