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小白(1 / 2)
一碗热粥咕噜噜进了肚,尚楚总算觉得胃里舒服了点儿,浑身经络都舒展了,细胞也活泛了。
他满足地揉了几下肚子,翘着脚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茶几底下,小白和楚楚为了抢一根大棒骨头,在地上翻来滚去咬作一团,尚楚悠悠闲闲地观战,笑得乐不可支。
楚楚是白艾泽花重金买来的一只柯基,据说有什么贵族血统,带证书的那种。楚楚是两个月大时接回家的,小家伙不仅屁股大,脾气也大,谁要是不理它就生气,气极了还喜欢拿头拱你。白艾泽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楚楚”,尚楚表示抗议,但在白艾泽的高压政策——实际是债务威胁下,彻底宣告反抗无效。楚楚这狗东西越长大越皮,带去宠物店里洗澡,店员都说没见过这么活泼的狗子。
楚楚八个月大的时候,尚楚在地下车库捡到了小白——可怜巴巴的一只小土狗,看模样是博美和田园犬的串,耳朵圆滚滚的,尾巴短短的一小截。当时这小狗崽就缩在他的电瓶车前轮边,尚楚起初没注意,险些从它身上碾过去。小家伙脏兮兮的,一条腿带着伤,有个指甲盖那么大的溃烂。尚楚抱着它去宠物医院看病,医生说从骨龄看它还不到三个月。所幸小土狗生命力顽强,治好了病后活蹦乱跳,还很能看人眼色——它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当家的,见了白艾泽就摇尾巴撒娇,不要脸的很。
尚楚把小土狗抱回了家,报复性地起了个名字叫“小白”,白艾泽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只是每次看见小白和楚楚翻滚在一起,眼神都很微妙。
小白不愧是流浪过的土狗,打架斗殴的水平比贵族犬楚楚高多了,没多久就制服了楚楚,把楚楚压的嗷嗷直叫唤。
尚楚捧腹,喊道:“白sir,你的狗被我的狗压了!”
白艾泽非常镇定,不慌不忙地回答:“很好,小白压楚楚,符合实际情况。”
尚楚“哼”了一声,转眼就看见小白趴在楚楚身上,屁股以不可言说的姿势一下下往前顶着。
他看得目瞪口呆,这俩狗东西都是公的,还都做了绝育,小白连蛋都没了,怎么脑子里还想着这档子事儿!
尚楚觉得自己一手带大的狗子不纯洁了,正在痛心疾首着,但转念又一想,好歹他的狗是上面那个啊!
他一下又乐了,扯着嗓子朝厨房喊:“白sir,你的狗被我的狗上了!”
白艾泽微笑着说:“很好,也很符合实际情况。”
尚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指的是什么,他默默比了个中指,觉着脸颊有点发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白艾泽正在收拾厨房,尚楚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白sir修长挺拔的背影。
厨房暖黄的灯光罩在他身上,白色针织衫边缘泛起一层细细的绒边,他脖颈微垂,在光下显出一种玉石般的质地,弯出一截利落的线条,隐进宽松的衣领中。
尚楚眨眨眼,在闪烁的光晕中有些刹那的恍惚,竟然开始怀疑这个场景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白艾泽是按照alpha里最标准的样子长的,他家世显赫、能力超群、英俊挺拔,在学校时是风云人物,在警局是警界精英,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康庄大道、锦绣前程。
他理应在荣耀加身、光环笼罩,在拥戴和赞誉中平稳地迈向青云之上。
尚楚垂下眼睫,扯了一个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其实在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尚楚经常梦见这样的场景。
就像今天这样,他和白艾泽有自己的家,有暖色调的灯和柔软的布艺沙发,白艾泽叫他阿楚,和他说我爱你爱得要命。他在白艾泽的低语中惊醒,睁开眼只有墙皮脱落的黑灰色墙壁和满地的空酒瓶。
这样沉梦和骤醒的过程重复了无数次,尚楚一度过得非常混乱,昼夜晨昏在他看来没有差别,他不知道那个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过得乱七八糟的自己是真的,亦或是那个拥有暖色灯光、布艺沙发和alpha爱人的他才是真的。
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尚楚掀开抱枕,静静看着天花板,耳边突然响起很多嘈杂的声音:
“尚楚?比较突出,但不推荐,毕竟他是omega。我们还有更好的人选......”
“白艾泽又是第一?太变态了吧?哎你说那个尚楚他气不气,成天和白艾泽较劲,还不是处处被压一头?”
“你听说没?就尚楚他爸,杀过人呐,就这种杂碎的儿子还考警校?想想都好笑。”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水沟边的臭虫见过没?看你一眼是觉得你可怜,可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巴巴地黏上来,臭不可闻啊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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