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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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

等陆泽安说累了,说不动了,坐一边喝水歇气,季幕才想起顾黔明送来的长命锁,因为是玉的,有点重,其实不适合孩子戴。

陆秋远忍不住说:“他也不知道送个孩子能戴的。”

季幕不懂送礼该送什么合适,他收到的时候觉得挺好的,但又反应过来陆秋远和顾黔明之间有矛盾,就让顾远琛赶紧收起来了:“放家里收着也好,听说寓意吉利。”

不管怎么说,始终是长辈的一番心意。

怀里的小草莓不知不觉已经睡深,季幕知道陆秋远想抱孩子,就懂事儿地往他那边送:“爸,他一睡着就很乖了,您抱一会儿吧。”

小草莓确实不闹了,就是在离开季幕的怀抱时,稍稍动了一下。

陆秋远在看到孩子稚嫩的脸颊时,语气瞬间温和下来:“我等会儿要回研究所一趟,远琛你要记得吃医生配的抑制剂。现在小幕身体还没恢复,就算信息素源源不断地出现,也还不适合被标记。”

“爸,我没那么不理智。”

“万一契合度很高呢?等之后你们标记了,就不会有失控的行为了,现在还是要注意。”陆秋远心里有阴影,左右不放心,连着说了几遍才走。

一旁的陆泽安看时间不早了,不想夹在季幕和顾远琛之间做电灯泡,也决定早早回家。

进电梯后,他看到角落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是个beta,戴着一顶鸭舌帽。陆泽安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只见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电梯到达一楼,这名beta快速地消失在陆泽安的视线中,坐进一辆车中。

车内,丘鹤坐在副驾驶,季沐坐在后座。

“大哥,他住的那个病房里里外外都有保镖,连楼梯口都有。”

丘鹤半开车窗抖了抖烟灰:“听到了?”

后座的季沐恨恨地盯着窗外的白色建筑物:“想办法帮我把他弄出来。”

丘鹤沉了口气:“季少爷,c国毕竟不是我的地盘。”

“那就想办法啊!”季沐不耐烦地说,“你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吗?”

丘鹤好脾气地没回话,抽完了一支烟后后,他才说:“我既然愿意收你的钱,就肯定有办法帮你把事办妥,但——”

季沐望向他。

丘鹤侧身,狭长的眼睛望来,引得人一阵反感:“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你必须现在就给我打钱。不管他是在医院还是哪里,只要你愿意等,这钱我收得下。”

“第二,人带到后,我撤退,你母亲付的酬金我不退,但我会安排人在地下室等你,你如果自己回得来,我还是照旧送你出国。”

季沐听完,怏怏地低呼了一口气。

丘鹤不爽地眯起眼。

季沐更是不满,他讽刺道:“你这份生意真是好做啊。”

“季少爷也可以自己想办法。”丘鹤倒是不勉强,他知道季沐除了他,无人可找了。

丘鹤今天要拿季沐的钱,就要拿得万无一失。他重新点燃一支烟,呛得季沐一直咳嗽,他缓缓开口:“季少爷,其实听我一句劝,你现在报仇怕是要把自己折进去。我看你也怕死,不如算了,就按原计划——”

还未说完,季沐仿佛是被这些话刺激了,不知哪根筋又不对,激动地吼出声:“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丘鹤手里的烟落了些许灰,他狡黠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

季沐正在一步步爬向他布下的网,这种不太聪明的小少爷,拿着那么多钱也是浪费。丘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趁着袁立玫入狱一时半会出不来,黑吃季沐一波倒也不亏。

唯听见季沐嘶哑着说:“我早就死过一次……”他费劲地张嘴,神情是压抑着的狰狞。他被囚禁在精神病院的那几年里,就已经不正常了。

活着和死了没两样,说是死了,他却还有呼吸,还有疼痛,还有麻木。

“蠕虫”啃咬着他的骨头、他的肉体,他早就“烂”在那堵白墙中了。

“只要能毁了他,我哪怕是死了都没关系!母亲说要帮我毁了他,她食言了!父亲那个废物、那个废物居然那样对我,那个废物和他一样不得好死……”

季沐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曾经扎入他腺体中的那支长针,也许是曾经四肢被固定在病床上的黑暗记忆。

“丘鹤,我答应你这两点!但是人,你一定要交给我!”

他活着就是为了报复季幕,如果季幕好好的,他从白墙中苟延残喘地爬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他的手腕布满了伤疤,他死过一次又一次。

都是季幕害的!

他这种近乎疯狂的态度,令丘鹤的小弟不免反感。他挑了个季沐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提醒了丘鹤:“大哥,他就是个疯子。”

丘鹤不以为然:“疯子的钱最好骗。”他拍了拍小弟的肩膀,有趣道,“袁立玫留给他这么多钱,季少爷却不愿享受。那我们帮着分担一些,是做善事啊。”

…………

翌日早晨,窗外的鸟语清脆,小草莓还在婴儿床里动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季幕怕他抓到脸,给他的手戴上了浅蓝色的保护套。

小草莓张着嘴,吐出一个奶泡泡。

季幕立刻竖抱起他,空心手掌,轻轻地拍着小草莓的背。

顾远琛刚给小草莓的奶瓶消完毒:“怎么了?”

“孩子吐奶了。”季幕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照着护士的嘱咐,轻拍到小草莓打了嗝后,才笑着亲了亲小草莓戴着保护套的小手。

小草莓被季幕爸爸亲了,就像是身上落下了一朵甜蜜的栀子,逗得他一个劲地笑。

而季幕后颈的信息素已经平稳很多,不会再出现四逸的情况。顾远琛不必再吃抑制剂,但他总是下意识地凑近季幕,有九分是因为爱慕,还有一分是因为这如同雨后栀子般的清香。

顾远琛觉得很好闻,他甚至觉得栀子中掺了酒,令人沉醉。

季幕被顾远琛亲了脸颊,睫毛微颤,不由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哥哥。”

顾远琛笑道:“别墅前院的栀子开了几朵。”

“才四月就开了吗?”季幕心里暖暖的,趁着房里没别人,放下孩子,抱住了顾远琛。他贴着他,仰起头,语调上扬,“好想回去看看,以后我们就住在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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