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始末(2 / 2)
“二宽本想将春秀休了,可奈何年迈的寡母重病在身,迫切的想要看到孙子的降临。二宽权衡之下,为了满足母亲临死前的心愿,最终选择了沉默。从那之后,二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依旧好好对待春秀。可谁知道,春秀在嫁给二宽之后,并未就此了却前缘。”
“直到有一天,二宽从邻居嘴里得知,村东头刚刚死了丈夫的三娘,带了一个男人到了他的家中。他农作在地,并不知道此事。平日里三娘也常来他家,因为三娘与春秀都来自另一个村子,自幼结识。二宽并未多想,本以为不过是老乡前来探望而已。但他越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那个男人再次来到了他的家中,而也是这一天,他家中的老母,撞见了儿媳与他人苟且,气急攻心之下,双眼一黑,就此撒手人寰。”
“至此,二宽心中的愤怒终于忍耐不住了。可春秀平日里在家中骄横惯了,二宽也不敢动手打她。可其母生亡,令他心中愤怒不已,从此他开始了酗酒。而且仇恨的种子被酒水不断的浇灌,终于茁壮成长了。可此时春秀肚子隆起,眼看生产在即,二宽也不忍心让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也跟着遭到牵连。再次心软的二宽以为,春秀害死了自己的婆婆,这下子应该见好就收,规规矩矩罪人了吧?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春秀丝毫没有因为其母的死亡而痛改前非,反倒是一如既往的与他人偷奸。可二宽依旧觉得,春秀有了孩子之后,身为人母的她,应该会为了孩子而顾忌廉耻。就这样,他足足等了十年的时间,而在这十年时间里,他一直在等待春秀能够迷途知返,可最终他还是失望了。”
“至此二宽的愤怒已经到了无法平息的地步,他最痛恨的两个人莫过于自己的妻子春秀,和那个三娘了!反倒是那个男人,他并没有痛恨。那个男人害的春秀只能迫不得已嫁给自己,却依旧还要和对方如此不知廉耻的偷情,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切都是春秀的过错吗?终于有一天,二宽杀了那个将野男人带回家中与他媳妇儿苟且的春娘杀了。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十年之中他曾无数次想过的场景,终于出现了。可是他第一次杀人,让他险些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下去。”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宋无涯这话的意思了。显然十六年前的那桩案子,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发现了第一个死者的二宽。
白卓吃惊不已,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妻子被杀的二宽,就是这个真正的凶手。
“无涯兄,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是说,二宽杀了三娘,还将自己的妻子一并杀害?”
秦科也接着白卓的话插嘴:“难道十六年前和如今的两起重大命案,是这父子二人所为?”
宋无涯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目光一直在注意着麻子眼中的愤怒。
要喷出怒火一样的双眼,已经散发出了杀意。
宋无涯没有就此停歇,他点了点头,又继续。
“谁也不曾想到,真正的凶手,就是那个发现了尸体,而选择报案的二宽。因为同一天,他的妻子也死在了家中,以至于让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过这个可怜的苦命人。”
“三娘和春秀死后,二宽的愤怒并没有就此平息。他喝着酒,愤怒的目标转向了黑子。年幼的黑子并不知晓这一切,他还不太懂事。终于,两年的时间,二宽还是没有向黑子下手。也不知道是处于不忍心,还是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情暴露。但是他不想在看到黑子了,这个在他眼里只是别人野种的孩子,他不想继续养下去了。于是,黑子被二宽送到了城里。”
话说到了这里,十六年前的案子已经被宋无涯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众人还在啧啧惊叹的时候,麻子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宋公子讲故事的水平还真是不错啊!你说凶手是二宽,那证据呢?”
麻子的反应有些不正常,秦科看在眼中,紧皱着眉头却没有多问。
对于麻子的质问,宋无涯微微一笑:“这个案子不需要证据!凶手已经声亡,即便追查到证据又能如何?而在这之后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十六年前的案子,凶手宋无涯认定了就是二宽,二宽如今已经死亡,就没有任何继续追究的意义了,最多也只是给当年死者的家属一个交代而已。
“哼!那你接着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来!”麻子冷冷的笑着,他的双眼冒着凶光,好像要杀了宋无涯的样子。
宋无涯继续道:“二宽本以为这件事情将会被他带入坟墓,可谁知道。十六年后,曾经被他送去城里的黑子已经长大成人。而且黑子的内心里,早已经知晓了他所做的一切。曾经的黑子懵懂不知,可如今想起当年的记忆,却从中找出了端倪。在他师傅或者可以说是养父死后,黑子利用五年的时间,试图将自己的过往彻底抹去。他心里并不痛快,因为离开了家,他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经常会遭到无端的毒打,以至于他的心里也早已有了仇恨的种子。他痛恨自己的父亲将自己送到了这里之后,便再也不过问他。”
“黑子寻找到了目标,他杀了第一个目标,将自己母亲当年的衣服,穿在了那个死者的身上。因为他痛恨那个佯装成女子潜入他家中,与自己母亲偷情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他的父亲也不会杀了自己的母亲,而他也不会有这样悲惨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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