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一听是传染病,有些警惕,出声打断了梁夏要先毯子的动作,「等等!你爹是得了什么病?」
外头那瘦弱男子立刻说:「大人,大夫也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只说若得了这病不出三天就会七孔流血而死……」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带着哽咽声继续道:「爹已经撑两天了……剩最后一天……我们才想让爹回家乡安土……也不要让盛京也染上这怪病。」
「算了算了,真是倒楣的一家,说不定你们三个也染病了还是快出盛京的好。」守卫厌恶的摀住自己的口鼻,唯恐自己也成了怪病的一员,他拿出手中的通缉画像,「可有看过这个人?」
画像上的姜水临是二十几岁的青年,这瘦弱小子看起来都二十初了,这染怪病的倒楣爹应该更不可能是姜水临了。
「没有。」瘦弱男子摇摇头,露出迷茫的表情。
守卫也不再为难他们,摆摆手放马车出城。
直到出了城许久,李融融再三确认没有人追来之后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对梁夏竖起拇指讚叹道:「我都不知道你找来戏子当车伕耶!不过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呀?」
梁夏没忍住噗哧一笑,马车忽然停下,闻那驾车的瘦弱男子道:「殿下,要往何方去?」
殿下?李融融表情古怪。
「回家。」梁夏说。
瘦弱男子领命之后又开始驾起马车往水瑀梁家而去,这次不是刚出城的缓慢而是加足马力快马加奔。
「什么殿下阿?难不成小十你还是皇上流落在外地皇子吗?」李融融憋着笑说。
梁夏高深莫测斜眼望她,「还真被你说中了。」他垂下眼,长长睫毛倒映在眼瞼上,自嘲的弯唇,「我就是连皇嗣祖谱都没入的十皇子。」
李融融是头一次下山来,盛京皇城那些弯弯曲曲的八卦秘事自然不知,不过看梁夏那阴霾的表情也知道虽然身为皇子,不过他心里定然创伤很多。
「哎呀!完蛋了,祖婆婆可是留过遗训让我们不得与皇城的人有接触的。」她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一边懊恼地咬着手指。
梁夏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被她这夸张的神态给驱走了不少,侧脸淡漠悠悠道:「说起来我也不全然是皇城的人,你也不算违背祖婆婆的遗训了。」
李融融灿烂一笑,「那好吧,想必祖婆婆会原谅我的,大不了让小叔叔飞升时在祖婆婆面前多帮我求求饶。」她眼珠灵活一转,「不过小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姜家姊姊有没有平安。」
这也是梁夏担心的,让姜家所有人撤离定是皇宫营救姜听云的计画失败了,不知道现在王叔一切如何了?
「子未,子午还没有消息吗?」梁夏掀帘问瘦弱的男子。
名为子夜的瘦弱男子摇摇头,「只传来一句尚安,就没消息了。」
这句尚安让人匪夷所思,指的究竟是姜听云尚安,还是王寻凡尚安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