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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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约用水,反正两个男的一起洗澡又不新鲜。池妄就这么赤条条地冲着他走过去,手背放在他额头上摸了摸,你发烧了?脸这么红。

共同洗澡的提议实在冲击太强,苏敛被钉在沙发里,一时间忘了反抗,只是浑身绷紧。

池妄微微弯腰,靠得更近了些,低声问:你今晚看起来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了?

呼吸扫在脸上,苏敛有些喘不上气,不自觉就说了实话:没发烧,顾安久那个傻逼讲了个303的故事。

难怪。池妄倒是听过那个校园怪谈,是有些阴森诡异。不过,苏敛现在这么愣愣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平时又拽又酷,拳头比表情硬,原来是真的怕鬼。

池妄见他还在愣神,出声安慰:都是大家瞎扯的,这你也信。

苏敛仰起脸和那颗痣打了个照面,池妄就在咫尺之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空气像是在缓慢被抽空,逐渐变得稀薄。

他伸手推了他一把,试图拉开距离:别靠这么近。

明明开着风扇,仍然觉得好热。

走吧,洗个澡就睡觉。池妄伸手,把人从小沙发上拉起来。

拉人的力道没太控制住,苏敛一个踉跄,整个人猛地往前倾,双手条件反射地扣住人肩膀保持平衡。

一阵混乱间,整个人歪歪斜斜倒在了人身上。

池妄怕他摔倒,伸出手臂扣住他的腰,两人摇晃了几下,才堪堪站稳。

你他妈这么突然干什么?

我没想到你如此娇弱。

娇弱到随手一拉,就投怀送抱。

夏日的睡衣很薄,棉质的材质贴在身上,传来一股燥热的温度。苏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池妄的胳膊,正好卡在后腰的位置。

这人比他稍微高上那么几公分,微微低着头,两人的鼻尖差点儿碰上,深深浅浅的呼吸交缠着,距离实在有些过近。

这一晚上,真是要命。

池妄也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微微别过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你倒是把我放开。苏敛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掌心处碰到皮肤的温度,灼烧出一片火热。

池妄缓慢松开手臂,视线扫到发红的耳朵尖儿:还洗吗?

声音好像又低了几度。

苏敛来回深呼吸了几下,微红的脸色逐渐淡下去,语气生硬:我不喜欢跟人一起洗澡,你先去。

池妄这人倒是铁直,但自己不是。

这真要全部脱光,同处一个浴室,简直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

池妄抬手顺了顺他乱掉的头发,炸毛似的:不洗就不洗,凶什么。

他转身朝着浴室走了两步,又回头:我门不关,你要是怕,就进来。

我怕个屁 洗你的澡。苏敛转身绕到小阳台边上,夜风习习,自己大概需要吹个风冷静一下。

旁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花洒砸在地面上的水声。

苏敛靠在阳台的玻璃窗边抹了把脸,没想到今晚404一游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性格会变,习惯会变,但有些东西的确是不变不了的。这些细节,处处都在提醒他一件事实,他们的的确确就是同一个人。

思绪混乱,苏敛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高兴,也不高兴,心情很是矛盾。

他侧头看向亮着灯的浴室,真开了一条小缝儿,光影在地上投射出一道细长的光斑,好像随时在欢迎光临。

苏敛啧了一声: 还真是挺贴心。

但被乱七八糟这么一闹,他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去想那个骇人听闻的鬼故事。

池妄洗澡飞快,三四分钟,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这人真的很骚,穿着一件黑色浴袍,松松垮垮系着带,露出大片大片的皮肤,生怕人看不见。

苏敛怀疑今晚选择过来,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洗好了,你去吧。池妄顺手摸到烟盒,察觉到人凶巴巴的视线,又把手收了回去。

苏敛嗯了一声,错身而过,径直走进浴室。里面雾气蒸腾,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很淡的柑橘调香气,大概是沐浴液的味道。

衣服一脱,才想起来什么换洗衣物都没拿,索性简单冲洗。

门口传来声响,苏敛心跳骤然停了一拍,心想这人又想搞什么飞机。

厚重的磨砂玻璃上投下一道阴影,隔着一道门传来池妄的声音:我就站在这儿,你要怕就叫我。

老子不怕。苏敛木着脸毫无底气的反驳,负气把花洒开到最大。

明明水花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还是很轻松地捕捉到一声轻笑。

这人在笑他怕鬼,苏敛觉得自己人设崩塌,烦躁地把花洒冲了自己一脸。

洗澡完毕,水声一停,门口的阴影就消失了,掐点掐秒,贴心得厉害。苏敛重新洗了一把脸,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后,才重新穿上睡衣往外走。

小沙发上一坐,长腿一伸,鼻子敏锐地嗅到空气里淡淡的一股烟味。

你抽烟了?

狗鼻子么你,阳台上抽都能闻到。

池妄把滑门推到最大,晃着手散风,无奈地笑了一声:就半根。

我之前说了,再看见你抽烟,就揍你,不是开玩笑。苏敛冷着表情,轻松活动了一下手腕,看上去很是认真。

池妄笑着往旁边挪了两步:不至于,真不至于,你不是想聊天么?来吧,聊,随便聊。

苏敛气笑:抽烟会得肺癌你不知道么?

池妄摸了摸鼻子,低声辩解:抽得不多,一天两三根。

作为医生,苏敛也知道这个量的确不大。

但很奇怪,他认识池妄的时候再没见过他抽烟,年纪轻轻却得了小细胞肺癌脑转移,大概率是抽烟过量加操劳过度导致。

也许,池妄后来经历过什么,有一段相当颓废压抑的时期,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这个问题至今无解,苏敛不知道,现在的池妄也不知道。

只能等到那一天事情发生,一切才能有合理解释。

苏敛垂眸,无声沉默。

困不困,你平时不是十一点就睡?池妄头发已经被风吹得半干,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抬手拍了拍上铺的床。

苏敛环顾另外三张空床,带了枕头,没床垫没被子,失策。

算了,你这就一张床,我回去睡。他拎着枕头起身,大步朝着门口走。

手腕被拉住,池妄把人又拽了回来:他们都睡了,你就凑合一晚,反正也一起睡过。

这倒是说得有理。

行,那就委屈你跟我挤一挤。苏敛没矫情,被一晚上这一通闹,确实是困。

说完又回头扫了某人一眼,提醒说:换个衣服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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