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归_166(2 / 2)
“哦,对、对。我去衙门……”寻壑举止如常,可引章就是觉得,公子有些怪异,但却说不出个具体,只得作罢。
去岁沈越平定金虏后,一改先朝政策,与金虏王商定重开河西通商之路,并与金虏王之子忽韩王交好。孰料,没过多久金虏王暴卒,长子客舍辽大王监禁了主张与大齐友好往来的胞弟忽韩王,并秣马厉兵,于成帝二年大肆进犯。孙辟疆帅军御敌,奈何孙将军廉颇老矣,心肺唱衰,一次抗敌途中突发心痛之疾,军中事宜只得交由张闯为首的副将主持。
沈越过去一年基本上赋闲在家,突然要他领兵十万急赴前线,风霜雨雪跋涉万里,有些吃不消。不过沈越明白身为一军统帅,没有示弱的理由,遂一路撑着直到前线。
然而,才一进入军营,就传出孙辟疆病死的噩耗,沈越悲痛之余,命程隐冰存遗体,严令全军不得外泄孙将军死讯,并着手用兵布局。可以张闯为首的副将,对沈越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将军多有不服,在决策上多有抵牾,而沈越所率旧部与张闯一派的兵士,更是摩擦不断。
一日,矛盾终于爆发。大战前夕,有两帐兵士动手厮打起来。沈越赶到时,帐篷里已经桌倒椅歪,杯盏什物碎裂一地,将士们各自抱头捂嘴,吃痛声一片。
“起来!怎么回事!”沈越厉声呵斥。
“回将军,”一铠甲歪斜的士兵跑到沈越跟前告状,“这帮人在背后说您的坏话,我们听不下去,叫他们别说,他们不听,还拿酒泼我们,弟兄们被逼急了才出手的。”
几名士兵应和说:“对啊对啊!他们骂得实在太脏了,我们不得已才动手。”
若说沈越有把柄,除了治军严厉之外,就剩跟寻壑那点私事了。沈越不消多问,也知道对方骂自己什么,于是回头问跟在身后的张闯:“我的这些士兵对军中律令生疏了,素闻张副将治军严明,想问该如何依法处置?”
张闯不疑有他,高声道:“军中挑事斗殴者,当斩断手足以示警戒。”
“行。”沈越大喝一声,“来人,把这帮不懂规矩的犊子全部拖出去斩手足。”
这一下,不仅张闯收下的将士震惊,就连张闯也是目瞪口呆。眼见无人动手,沈越身后一小兵出列,上前押住对方一名士兵,岂料这士兵大叫:“谁敢动我!我是母亲是孙将军胞妹,我父亲是工部侍郎赵春祥,张将军,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张副将似早有预料,得意道:“沈大将军,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这事我难以做主,还是交由沈将军决断吧。”烫手山芋便丢给了沈越。
沈越对一鼻青眼肿的将士抬抬下巴,这人会意,提刀上前,锋刃对准手腕:“大伯,我作为名门之子,没有做好表率,参与斗殴让家族蒙羞,我这就自断一腕,以儆效尤,大伯不必顾虑,治军为上!”话毕手起刀落,鲜血喷溅。
称沈越为大伯,意味着眼前这小将士同时也是当朝皇后沈氏的亲侄。
在场之人无不震撼,同队战友受其感染,纷纷亮刀,自报家门后利落断腕:
“建和公主次子田一山。”
“吏部尚书沈清长子沈凌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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