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安义侯心中一软:“快将她叫进来吧!”
徐清欢进门向安义侯行礼:“父亲,今天晚上的事都是我……”
安义侯摇了摇手:“雷叔说的没错,我也许不该瞒着你们。”
“我能理解父亲的心思,”徐清欢道,“这些事压在您心中十几年,很难向别人说清楚。”尤其是父亲戎马一生,习惯了将所有事一力承担,绝不可能向人倾诉心中的苦闷,他总会觉得自己能够找到解决的法子。
“女儿不问别的,”徐清欢道,“只是问韩氏的事,都有谁知晓,知晓这些的人,就是那个帮张家暗中对付我们的人。”
安义侯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总觉得不太可能,与蒋曜亲近的人大多已经死了。
徐清欢道:“既然父亲知道韩氏的存在,那定然还有人知晓当年的事,父亲仔细想一想。”
安义侯将当年有关韩氏和她母亲的事说给清欢听。
徐清欢仔细地想着:“父亲说会认识蒋曜的外室,是因为当时蒋曜去寻那外室被父亲发现。”
安义侯点点头。
徐清欢接着道:“父亲要动用军法,不光是因为蒋将军私自离开军营吧?”
安义侯道:“是因为那女子只说不认识蒋曜,我以为蒋将军骚扰良家女子,那女子见我真的要将蒋曜治罪,才向我说出了实情。”
徐清欢道:“父亲去抓蒋将军时,可带了其他人一起前往?”
“我只带了一个亲信,”安义侯皱起眉头,脸色微变,“你怀疑……可他……不可能,他不光是我的亲信,也是蒋曜交好的人。”
“父亲,”徐清欢道,“我们只是在怀疑,并非要将人治罪,您想一想韩氏这件事已经埋藏了十几年,张家怎么就恰好在此时查出,父亲曾多次与张家为难,如果张家早有这样的把柄,怎么会留到现在才用。
女儿怀疑,是有人在这时候,用这件事与张家做了交易,也许顺着这个人查下去,我们会有收获。”
安义侯道:“他当年在我麾下任校尉,可如今已经不再出入军营。”
“他可在京中?”
“在,”安义侯目光微微涣散,仿佛是在思量与那人当年的过往,“在大理寺任司职,只是个闲散的小官。”
大理寺司职,前朝时地位还同侍御史,可现在就是个被荒废的官职,朝廷将不愿意启用的官员任作这样的闲职,平时在衙门中做些杂事。
除非有重大案件,需要人手时,会被派去做些文书复核的差事,文书复核自然也会见到被关押在大牢中的犯人。
徐清欢忽然想到一个人,王允的案子现在应该经大理寺复审。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断绝往来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徐清欢就觉得孙家的这桩案子好像与凤翔案有些相同。
她后来觉得自己太多心了,她不知不觉中将前世和李煦一起查案的情绪代入了进去,总觉得王允背后另有人安排一切,这些案子都与那人有关。
后来她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道理。
断案就是这样,要不停地推测,不停地反驳自己,最终找到证据和正确的答案。
就像是一开始,她认为是魏王案有关的人在报复孙家、严家,后来发现这不过是张家为了嫁祸谭光文和江知忆故意布下的局。
张家这样做不但能除掉心腹大患,而且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自己,可谓是手段高超,可惜就在最后的关头被她识破。
原以为案子到这里就应该全都查清了,谁知有人早就设下了局等着他们跳进来。
就在她一心一意查案的时候,那人就在背后嘲笑她,等她抓住了张家的痛脚,那人就跳出来为张家排忧解难,那人为张家脱困,张家自然也会给予那人相应的帮助。
无形中她也成为了一颗棋子。
于是她不禁又要猜测,她之前的思路也许是对的。
除了张家之外,真的还有别人插手此案。
如果那人真的是王允,那王允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江知忆和谭家的事应该在凤翔案之前,王允是在那时候伸了手,还是到京中之后,发现一切败露,王允想到了安义侯府这个把柄,立即加以利用。
不管真相是哪一种,思量起来都让人觉得惊骇。
如果是在凤翔案之前王允就已经有所安排,那王允真可谓是深谋远虑,暗中设下这样一个大局。
就算是后者,王允发现一切败露,想到了安义侯府这个把柄加以利用,那也十分可怕,因为王允先要知晓孙二老爷之死的内情,然后立即插手此事。
她还是倾向第一种可能,王允早就布置此事,因为第二种可能实施起来更难,当时王允已经身陷大牢之中,即便有人来回传递消息,也不可能会在那么短时间内通晓所有内情进行安排。
而且江知忆的事并非偶然,她与谭家兄弟纠葛早就发生,如果有人想要控制整件事,从一开始就要插手。
只是这一切都是王允一人所为吗?或者王允也是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仔细思量起来,这个人就像是能够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和举动,他悄悄地在暗中看着这一切,或者说他小心翼翼布置了多年,如今就要一步步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徐清欢看向安义侯:“父亲,我们应该早点见到您说的那个人。”
安义侯点点头,张兴是他麾下校尉,年纪轻轻就立下不少的军功,上阵杀敌格外的果敢,如果不是魏王的事,现在的张兴至少也是正五品以上的将军了。
安义侯叹口气,看向徐清欢:“不早了,你也该回去歇着了。”
徐清欢没有动而是看向父亲:“父亲,魏王爷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安义侯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徐清欢陷入深思之中,半晌她才抬起头:“父亲已经被张家盯上,张家会用魏王谋反案来做文章,所以我们家现在很危险,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谨言慎行,除非必要,少与外面的人往来,万一牵连到别人,想必父亲心中会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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