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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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崔颢这般模样,常娘子叹口气道,“逝者已矣,找到她的死因,抓住害她的凶徒至关重要,你这样随便触碰尸身,会破坏凶徒留下的证据。”

崔颢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看着怀中那血肉模糊的脸孔,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尸身脸上的伤痕。

“住手,”常娘子厉声道,“你这样做是在害她。”

害她?崔颢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常娘子那双平静中带着几分怒气的眼睛。

“你们要做什么?”

崔颢的目光落在地上,那里有个打开的青布包袱,包袱中放置着大大小小的刀子、竹签、瓶罐。

常娘子道:“先进行简单的查验,等到衙门仵作来了之后,再仔细验尸。”

崔颢自然知道验尸是怎么回事,他们会将她的衣衫和皮肉都翻看一遍,有时候还要用刀子切割,想到这里他热血冲头,上前就要抢夺尸身,任谁都别想再伤害她。

“也许这个人并不是闫四小姐呢?”

一个声音传来,仿佛扯动了崔颢的心弦,崔颢看着徐大小姐蹲下身,指着那尸身的手:“你看她右手手指上有老茧,手掌其他地方却十分光洁,这是为什么?按我的经验来说,女子手中这样的茧子是常年调琴才会留下的,她的左手上定能找到长年按压琴弦的痕迹,闫四小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练琴、调琴……”

听到这话,崔颢睁大了眼睛,立即去查看,他记得闫四小姐的手,指尖没有这些茧子。

“还有许多差别,经过查验才能找出来,”徐清欢道,“你将尸身交给常娘子,让她尽快查验,才能更早地确定这女子的身份。”

崔颢慢慢地松开了手,虽然他已经知晓这句尸身八成不是闫四小姐,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尸身摆在地上,轻手轻脚的模样,就像是怕将熟睡的人惊醒。

放好了那尸身,崔颢又向江上看去,也许闫四小姐还在江水之中。

眼见崔颢死死地盯着江面,徐清欢道:“有人故意毁去这具尸身的面容,就是要混淆视听,让我们将她当做闫四小姐。”

崔颢嗓子一哑,看向徐清欢:“徐大小姐,你是说……她还活着?”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徐大小姐的回答。

徐清欢道:“不如我们去找找她,许多事眼见为实。”

崔颢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去哪里?我……我跟着徐大小姐一起前往。”

崔颢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人影一晃,雷叔快步向不远处走去,伸手从一块石头后拽出了个仆妇。

那仆妇满脸惊慌的神情:“你做什么?我只是看到这里死了人,来瞧热闹。”

雷叔将仆妇拉扯到徐清欢面前。

“你不是看热闹的,”徐清欢道,“你是闫家人……”

仆妇不禁攥紧帕子,脸上满是慌张的神情,见已经隐瞒不住,立即看向崔颢:“我……我家大太太……让我来寻崔爷,她有要紧的事要与崔爷说。”

说完她伸出头向那尸身看去。

“那应该不是我们家四小姐,”说完这话,仆妇一脸惊恐,“你们不要说出去,否则我家大太太定然会被打死。”

第三百七十六章 看清楚

崔颢盯着那仆妇看,想要说话却忍不住一阵咳嗽。

他在江中呛了水虽然被救了回来,却依旧呼吸不畅,万家兄弟过来想要搀扶他歇下,崔颢却摇摇头看着仆妇:“大太太在哪里?”

仆妇看了看徐清欢和诸人:“这附近有不少我家的家人,都在寻四小姐……恐怕不方便说话……”

“这么说,你家大太太早就知晓其中内情。”

徐清欢的声音传来,仆妇不禁一抖,不知为何她有点惧怕这位徐大小姐,徐大小姐的眼睛十分清亮就好像一眼就能将人的心思看穿似的。

仆妇眼睛低下头来:“大太太也是猜测,其中内情奴婢不知晓。”

“报官吧,”徐清欢淡淡地道,“这女子的死,说不得与闫大太太有关,衙门正愁无从下手……”

孟凌云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别……”仆妇立即道,“大小姐可不要这样,我家大太太都是好心,您怎么能害她呢。”

“案子要查下去才知谁是凶徒,”徐清欢看着仆妇,“怎么说我是在害大太太。”

“因为,”仆妇焦急起来,“您这样一说,人人都知道我家四小姐是……”

徐清欢道:“闫四小姐是闫大太太帮着离开闫家的,四小姐去了哪里闫大太太最为清楚,你们前来找崔颢,就是想要说这桩事吧?”

仆妇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徐大小姐已经猜到了这些。

徐清欢接着道:“闫四小姐曾问过我,如果崔颢带着她逃走,崔颢是什么罪名,可见闫四小姐早已经在思量出路,帮她出主意的人也就只有闫大太太。”

徐清欢说完转头向身后看去:“闫大太太有话不妨过来说,免得被人找去闫家。”

仆妇瑟瑟缩缩地又向周围看去,终于吞咽一口:“大小姐稍等,我去请大太太。”

闫家仆妇离开,崔颢也急着想要一起前去。

“崔公子,”徐清欢道,“何不就在这里等着,闫大太太若是前来告知闫四小姐下落,就定然会将消息送到,你这样的情形随着闫家下人走来走去,一会儿真的要去找人只怕会没有了力气。”

徐清欢看向孟凌云,孟凌云立即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

徐清欢道:“这是刚刚从附近人家中买来的,崔公子不妨先换上。”

崔颢哪有心思做这些事,不过徐大小姐说的也有道理,他握紧拳头,暂时稳下心神,躬身向徐清欢道谢,跟着万家兄弟去换了衣衫,然后匆匆忙忙地走回来。

“徐大小姐,”崔颢沉默了半晌,声音沙哑,“您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颢那悲伤的神情中带着几分的迷茫:“很多时候,不知道该坚持下去,还是该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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