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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墨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睡衣,帝政风高腰长袖的裙式,纯白,站在背光处,腰上的弧线若隐若现。

周砚征目光定在她的脸上。

“我代我弟弟跟你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一般人道歉都羞于说“对不起”三个字,但周砚征不是,他不仅能坦荡的说出来,润醇的声线听着还特别有诚意。

林惊墨攥了下裙子,她不知道自己突然从哪冒出来的矜持劲儿,男人都睡过两个了,再来矜持,不显得可笑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的,表情还是遮不住懵软的少女情态,半点造作和刻意设计的痕迹都没有,天然的纯媚。她扶着门框跟周砚征客气:“周老师别这么说,你也帮了我,咱们扯平了。”

扯平一般等于互不相欠,她说出口,又觉得这词儿用的好像不对,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只是隐约的后悔。

周砚征个子高,低着头看她,从林惊墨这个角度望去,他双眉压目,气息清重,林惊墨忽然想起一句诗:春风又绿江南岸。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雨后松木的味儿。

这么站在门边说话也不是事儿,更何况人家刚救过自己,林惊墨想邀他进屋里坐坐,思及之前楼道碰见那次他若有似无的疏离和冷淡,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门挪到一侧,开口道:“周老师进来喝杯茶吧。”

幸而周砚征这次没拒绝,他薄唇牵出点弧度:“好,打扰你了。”

林惊墨这个房子一看就是刚有人搬进来,样板房规整的清冷气还没散干净,只是原木风格的装修又平添了几分温馨,矛盾。

林惊墨引着他走到沙发边:“您坐,要喝点什么?”

她采购买了些饮料,茶包,当时随意挑的,现在倒觉得庆幸,客人有得选不显得失礼。

跟那些手上带佛珠只是为了把玩或祈求平安的道上大佬不同,周砚征手腕上也有一串,但他是真礼佛,甚至还皈依做了俗家弟子,口腹之欲就成了需要克制的事情,这么多年过来,还真就淡泊了欲望,从来不挑。

“随意,最简单的就行。”周砚征长睫翕动,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他说随意,林惊墨只能自作主张,但心里还是有一番判断的,明天还要上学,不能给他酒类的,这个时间要男人喝酒也太暧昧,他这个年纪,大约也对碳酸饮料乏味了,果汁么,好像餐后喝比较合理,就这么几秒思来想去,林惊墨去翻她放在餐边柜上的茶包。她见搞促销,买的混合大茶包,各种甜蜜的花茶居多,手指翻飞,终于看到一包茉莉。

端了杯子过来,林惊墨一弯腰给他递茶。

帝政风的裙子领口开的都大,刚滚开的热水烫手,林惊墨光顾着手上通过瓷杯传过来的温度,怕自己撂了杯子,没注意胸前走漏的春光。

睡衣里面穿的是白色丝绸布料的胸罩,林惊墨的一对小白兔又大又挺,根本不用棉垫增加资本。白天需要那种带罩杯托的内衣,晚上为了图舒服,都是这种薄薄的法式胸罩,一层贴身裹着,不会突点,塑形能力也不强,基本上是胸什么形状,它什么形状。

一眼就能描摹出来。

周砚征视线微凝,紧接着飞快瞥开,凸起的喉节滚动两下。

等林惊墨直起身子,他才去摸茶杯,指尖传来灼热。

“刚烧开的水,周老师小心。”林惊墨看他耳朵尖都红了,疑心他是被烫的,小声提醒。

周砚征淡嗯了一声,紧涩的,手却没离开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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