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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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与被程耀司叫走了。

他语调少见的严肃和不容置疑,叫唐天与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惊墨目送唐天与离开,心里也没有多少爽快和开心,就像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但却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就落了下风。

此时网上也已经吵翻了天,有些人找出跨年当天活动内场的照片,发现杨柳倾在一个男人身边坐了会儿,那人虽则在照片里只有一个后脑勺,但网友已凭借这个看起来就十分不一般的后脑勺脑补出诸多英姿。

林惊墨刷了几条评论,关上论坛继续看自己的剧本。

没过多久,珊姐给她打来电话,林惊墨还以为她要问自己看剧本心得,哪知一接通,珊姐十万火急的叫她登微博。

“快把你的点赞取消了!”?

林惊墨一头雾水,登录微博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才用大号冲浪忘了换小号,手滑点赞了一条网友评论,评论是这么说的。

“一个后脑勺看得出什么呀,说不定只有后脑勺还行正面很丑呢,要不然杨柳倾工作室怎么支支吾吾到现在都不敢出来承认。”

那条评论里现在都是观光团截图打卡的。

林惊墨连忙取消点赞,又在群里对珊姐道:要不我发条微博说自己手滑了吧?

珊姐说:别发,你一发又是一条热搜上来,他们肯定说你自炒骂你。

底下宣传也在劝她:是的,网友已经在骂你作妖了,就别回应了。

林惊墨心道,我只是吃瓜手滑而已,这也叫作妖吗?

她将疑惑问出,宣传才给她解释,因为杨柳倾团队迟迟没回应,基本上是默认了恋情,但男方由于身份未明,但看起来像个大人物,所以所有焦点都在杨柳倾身上,忽然蹦出来一个林惊墨手滑,杨柳倾粉丝巴不得叫她承担点火力。

再加上前段时间沉星颜的粉丝也憋屈了很久,逮住机会,也是上蹿下跳,如今,之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家倒是联合起来开始黑林惊墨了,还说她是跨年活动出尽了风头,结果却被杨柳倾来了个收尾,心有不甘,才跑出来自炒博版面,还讽刺人家男朋友长得不好看,就是故意想显摆她的绯闻男友唐天与长得好。

在群殴中显得势单力薄的林惊墨粉丝为唐天与发声:不需要显摆,唐天与长相确实秒杀大部分娱乐圈男明星。

林惊墨听完宣传的解释,很是纳闷网友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怎么这么会拐,而且编得逻辑自洽,要不是她自己清楚她是手滑,都要被他们说服了。

珊姐又说了她一通:“叫你把大号给工作人员,你又不愿意,要不以后给你准备两个手机,一个专门大号用来发微博,一个你就不要登录大号了,切掉,想冲浪干什么都用小号。不过你看那些骂你的评论也不要生气,网友就是这样的,三分钟热度,今天喜欢明天讨厌……”

林惊墨老实听训,门铃声响了。

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唐天与,林惊墨心里有些奇怪,程耀司把人叫走就叫走这么一会儿?

门打开,站在两米外的却是程耀司。

他一路上来,眉宇间的鸷冷稍歇,但仍有余韵,一双眸沉凝地盯着林惊墨,像在压抑着什么。

趋利避害是本能,林惊墨感觉自己像是被布下天罗地网的猎物,下意识便要把门关上。

“咚”一下,他抵住,又大力推了回来,林惊墨转身就跑,也比不上身后男人的大长腿,三几步,炽铁般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往旁边一拽,俩人歪歪斜斜倒在沙发上。

在这人跟前,林惊墨对沙发有点阴影,心脏狂跳着大声喊:“程耀司!你这是擅闯民宅知不知道!你这个法外狂徒!”

她倒在他怀里,脸蛋红扑扑,程耀司抱到人,心里火气就这么药到病除般去了一半儿,他眯眼看着她,声音淡淡,却盈着杀气:“是谁故意气我?”

“比不上你绯闻满天飞。”林惊墨脱口而出。

她说完,自己先是一怔,她内心里确实对他丰富多彩的猎艳史没有什么正面评价,但这语气实在太像在吃醋了。

林惊墨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但程耀司却并没有任何要延伸的想法,他从前并不在乎女孩子对他究竟是出于何目的,爱也好利益也罢,那些都不重要。是以,撒娇、吃醋、耍赖、欲擒故纵等等这种带有个人主观情绪的东西也就像过眼云烟一样在他心底留不下一丁点印象。林惊墨这句话,他便单纯地分析为她对狗仔拍到的那件事不满,至于原因,他没经验,也就无法联想。

他只能耐着性子道:“那天我跟她没发生什么事,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

至于更深的,譬如杨柳倾跟他没有男女之间的关系,他没说,毕竟视频他看过,当晚他们确实有过亲密,这是无可反驳的事实,没有关系还如此,那就又要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林惊墨听他说完,淡笑着:“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个,两个月后,我未必会答应你。”

程耀司的心沉下去,他愿意给她两个月时间,不是为了到时候听她说拒绝。

“为什么?你不喜欢天与,在他身边也并不安稳。”

她想要的一切,天与能给的,他都能给,还会给她更多。

林惊墨继续笑:“你为什么认定我一点也不喜欢学长?我说过,他很好。你是他舅舅,你也知道的。”

她话里的意思,程耀司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认为林惊墨喜欢那个周老师,却没想过那不代表她对天与就没有好感了,两者其实可以共存,就像他一样。

耳边,女孩子轻柔却气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平心而论,很难有女孩子不对学长动心,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就算我一开始没感觉,现在也……昨天我们一起过了生日,我就想……”

“你昨天生日?”

虽然看到他神色变化时,林惊墨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可被他猛然打断,她还是心里一凛,喃喃应了句:“是的。”

接着,程耀司从沙发上起来,林惊墨不解地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脑中不断地重复他放开她时一闪而过的表情,惊讶、慌张、哀恸……

程耀司目光虚空地盯着一处角落,额角突突地跳,背影似被人灌了水泥,僵的像一尊石塑。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数十米宽敞又明亮的客厅里,两个人跟沉默对峙着,不,只有林惊墨一个人,程耀司虽然僵立在那儿,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惊墨看着他终于有了动静,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感到莫名其妙,但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线一般划过,底下拴着一连串真相,宛如悠游在水面上,再想去找,已经没有了。

……

一连几天,程耀司都没再找过林惊墨,只是他来第二日,快递给林惊墨送了一份文件,里面是那张一千万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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