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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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过,除却长宁送的,其他就算再如何奇珍难得,于我皆是凡尘草粒,不值一提。”秦深说,“陈大人和静和公主于此道见解似是颇有相似,两位倒是可以细细商谈一番。”

“静和公主尊贵,岂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攀结的,”王秀颜开口道,“此事不劳烦小将军挂心了,我们出来许久,家兄还在等着,我们也该回去了。”

“等等。”长宁突然叫住她。

“长公主还有何吩咐?”王秀颜不卑不亢问道。

王秀颜突然提起王映彦,她才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王映彦的身影了,甚至京中一直热闹喧嚣的八卦传闻轶事少了许多,酒馆茶楼的生意因此都冷清了。

王映彦即便是不露面,也不该放任至此,要知道,即便是尚在病中,他也未曾停歇过笼络京中权贵的家长里短,鸡零狗碎。

既如此,如今的平静无波,看起来就格外不同寻常了。

“许久不见王公子了,不知他近来可好?”长宁盯着王秀颜问道,秦深也侧身回头看她。

“有劳长公主记挂,家兄今日偶感风寒,如今卧床静养。”她抬头看长宁一眼,顿了一下道,“今日阳光虽好,但风沙大了些,大夫嘱咐家兄不得吹风,家兄不得不谨遵医属,一直闭门谢客。”

陈世拱手跟着说,“师兄病着,唯恐过了病气给旁人,因此一直谢绝了客人来访,待病愈后再一一登门致谢。”

“呵!”静和嘲道,“一介白衣,规矩还这样大,真当别人会去看他似的。”

秦深回头看王秀颜一眼,扶着长宁的肩膀往外走,留下一句话,“既如此,我们就不登门拜访了,一切待他病愈后再说。”

长宁忍不住安慰她道,“偶感风寒而已,不是什么大病,将养几日便好了。”

王秀颜深深地看她一眼,“借长公主吉言。”

他俩走得轻巧,留下静和公主一人怒火中烧。

陈世也不愿多留,今日种种已是状况之外,况且静和心性莽撞,凡事皆不好控,他琼林宴上错失了长宁的青眼,为了能尽快在朝中站稳脚步,退而求其次地看上了王延年的女儿。

王秀颜温婉秀丽,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对王延年极为乖顺,陈世哄她得心应手,也因此极为无趣。

既没有长宁漂亮,也没有长宁可人,还没有长宁能够带给他的权利和地位。陈世对她温柔,可也极为寡淡。

但在名利面前,他可以卑躬屈膝,可以媚颜奴骨,只是区区一个女人,他没有什么忍不下的。只是偶尔想起长宁的时候,还是会不甘。

要是长宁是他的——那他的一路坦途便指日可待了,况且长宁又是那般动人,啧。

那时静和主动撞上来,陈世看着她和长宁有一两分相似的面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忍痛拒绝了。

静和不是花街柳巷里的女子,不是那样好拿捏的,他思忖着,回拒了静和的主动示好。

然而此举在静和眼中,却犹如把她的脸皮撕破了扔在地上,这样做的竟然还只是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进士!

静和简直恨透了他。

掌柜轻轻地带上门,留这三尊小佛在里面,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心口,长出了一口气。这多灾多难的一天啊,可总算是过去一半了。

有伙计守在门口,见他出来递了一张纸条给他,“这是拾风姑娘留下的,指名要交给掌柜的。”

掌柜一脸肉疼地接过,他捏着纸条,身子咧得老远,手指头盖着纸条上的字,眯着眼,自欺欺人地通过指缝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纸条上写的什么。

“唉~”他哭丧着脸,嘴角都要垂到地上去了,一脸生无可恋地说,“我雪花花的银子啊,就这样飞了。”

他小声抱怨,“那簪子又不是我摔的,怎么能记在我头上,拾风姑娘也太会精打细算了吧。”

“掌柜的你也不遑多让啊。”伙计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留着掌柜守在门口苦着脸留意着门里面的动静。

秦深跟着长宁上了马车,马留在这里让店里的伙计暂为照顾。

“王映彦……”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长宁和秦深对视一眼,不由地一起笑起来。

“看来我们想到一处了,”等笑定了,长宁才开口道,“只是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有王姑娘在,应该无大碍。”秦深说,“不过还是要让人查探一番,至少要知道他究竟查到了什么消息,才会有人让他病着?”

秦深撩起帘子往外看一眼,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他放下帘子问长宁,“接下来去哪?”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啊。”长宁老老实实道,“本来打算带你在这里逛一逛的,现在被他们一搅和,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看见陈世不开心?”秦深明知故问。

“我要是看见他开心,你现在还能开心得起来吗?”长宁瞪他一眼,“还是说你看见六姐能开心得起来?”

“我虽不乐意见她,但她是你姐姐,不论如何我总要给她几分薄面,”秦深无奈道,“好在平日想要避开她也不是难事,我和她也只是几次宴会上见过,其它绝无干系。”

长宁自然是知道的,她也明知故问地问回去,“这也是爱屋及乌?”

秦深轻笑道,“这才是爱屋及乌。”

长宁伸手指他笑道,“我竟不知你何时也这般嘴上不饶人了。”

他俩虽然说的都是“爱屋及乌”,用意却不大相同。长宁用的是意,借喻秦深看在她的面上未曾让静和太过难堪,秦深用的是形,直把静和喻为惹人厌的屋上鸦。

长宁笑着笑着落寞下来,她道,“其实她所言不错,若是父皇还在,她才是皇后的嫡女,身份高贵,绝不至于低我一头的。”

秦深扣着她的头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轻声道,“既便如此,她也未必会比你尊贵。你当年可是被先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就连几位皇子幼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若是先帝还在,也该是你们比肩而立。身为公主,是地位也该是品行秉性,她娇纵过头了,失了身份,你这样的,却是刚刚好。”

“你这话就失了偏颇了,”长宁戳他肩膀,闷闷道,“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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