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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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做梦一般,于那梦中,她竟然……由此人死死搂在怀中唇舌相接,那种被迫津液相渡的耻辱之感,真实到令人战栗,简直让人不愿回想。

过半晌,舱外有人禀道:“殿下,京城来信。”

晋王抬头看了语嫣一眼,语嫣连忙退了出去,与那送信之人擦肩而过。

她才走出舱门踏到甲板,就听到里头传出砰的一声巨响,隐隐有喝骂声响起。

语嫣抬头望天,嘴角扬起笑来……晋王殿下心情不好她就心情很好。

***

当日晚,晋王的船在南京码头停了下来。

夜风寒凉,云雾如幕。

晋王府侍从分列甲板,仆婢随侍左右,悄寂无声。晋王一身常服大步而出,立在舱外却不下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晋王闷声不吭,显然是心情不愉,其余所有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语嫣与几个小厮并肩,垂首立在角落,冷得瑟瑟发抖。她偷偷扫视了一圈,并未见紫扇,心下一揪。

正欲再看,侧前方一个年纪稍大的婢女忽然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她脖子一紧,暗道:能叫晋王亲自迎接,还如此严阵以待,想必是什么大人物。

未过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仿佛有五六人先后上了船。

“下臣王彦,见过殿下。”一道清润微沉的声音轻轻响起,落在语嫣耳中,简直如平地惊雷。

是……王叔叔!

她攥紧袖子底下的手,死死按耐住抬头的冲动,屏息凝神。

晋王:“孤可不敢让王尚书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王彦:“谢殿下。”

“秋夜深寒,还是进舱说话罢。”

话音落下,一行人鱼贯而入,仆婢们紧随其后,步入舱内。

语嫣亦跟着一道入内。

几人落座,船又重新驶动。与舱外不同,舱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浅色锦帐微微荡漾,酒香四溢,充斥鼻息。

晋王在上座,王彦一行人分坐下首,每人单独一几,各有两名婢女斟酒布菜。

语嫣随人进舱,因是男侍,不得近前,只能站在宾客身后侍立。

她好巧不巧就立在王彦身后,只能看到他一个背影,根本没法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小宴开始,晋王与几位臣子举杯相敬了几轮,便道:“船上没什么酒菜,不知合不合几位的胃口?”

一长脸阔鼻的官员道:“殿下实在是客气,这酒已是下臣喝过最好的酒了。”

晋王状似无意道:“说到酒,王大人是内行,孤听闻去年在张首辅的寿宴上行了一场斗酒诗会,王大人千杯不倒,拔得头筹,不知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皆面露异色。

去年那场斗酒诗会,张廉一党的礼部侍郎郑戚处处针对王彦,闹得场面难看。此人诗才斐然,金榜题名前就小有名气。虽然王彦为正二品尚书,官居高位,但京城人皆知他从不作诗题词。这位郑侍郎不知为何,当日屡屡点名王彦对诗,王彦一首不作,竟连饮二十三杯。二十三杯烈酒下肚,王尚书面色不改,步履从容,这才有了千杯不倒之名。

一个新晋的礼部侍郎,怎敢得罪深得帝心的王尚书?而且是在首辅大人的寿筵上,这分明是张廉一党要意让王彦当众出丑,即使不是张廉本人的意思,当时在宴会上,张廉也并未出言阻止,显然有默许之意。

今日舱内几人,虽谈不上与王彦多么亲近,但都非张廉一党,相比于张廉,更向王彦靠拢。因而听晋王提起此事,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快。

反倒是当事人王大人,举杯淡淡而笑,不甚在意:“张大人府上的酒都是人间极品,下臣贪杯,倒让旁人看笑话了。”

“这怎么能叫笑话,分明是一桩美谈,”晋王道,“王大人酒量过人,想必品酒也很有功夫,孤这儿的酒,你尝着如何?”

“殿下招待的酒自然也是极品,不过与张大人府上的烈酒不同,入口醇馥幽郁,后劲更足。”

“到底是王大人,舌头果真是刁钻得很,”晋王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又抬手一挥道,“说起来,美酒佳肴都有了,又岂能少了美人?”

话音一落,五个轻纱罗裙的女子袅娜而入。

在场几位官员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一旦开始听曲儿,就不必再和晋王殿下打回马枪了。

语嫣抬眼一瞧,那五个侍妾都是眉目妍丽、各有特色的美人,五人立在一处,云鬓衣香,美不胜收。

她不由朝王彦的背影投去一瞥,心中暗笑。王叔叔素日一副端庄守礼之态,眼下对着这些个如花美眷,也不知是个什么脸色神情……恨只恨她竟站在他背后,难窥分毫。

再看旁边几位与王叔叔同来的同僚,一个个虽说不至于色授魂与,但也或多或少露出陶醉愉悦之色。

语嫣的目光正从对面那一排人跟前掠过,忽而和正中的那位目光相接,各自一愣。

那人好似看呆了一般,竟一眨不眨地猛盯着她瞧。

语嫣心口一跳,赶忙垂下了头。

“罗大人,你看什么呢,”那位罗大人右侧的官员发现他的异样,有意调侃他道,“王大人比美人还好看?你眼睛都直了……”

罗谦行面孔微红,见王彦也看过来,赶忙摆手澄清:“我不是在看王大人,是王大人身后那位侍从。”

旁边的官员以为他是在找借口,朝着语嫣那边一瞥:“一个侍从有什么好看的……”话说一半却生生顿住,后半句话就给卡在了喉咙里。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王彦身后看去。

王彦转身一瞥,语嫣正好与他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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