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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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她刘红英被帖上了行为不检点、作风有问题的标签。曾经那一个月里狂蜂浪蝶任她选,之后却是一个男的活的都没有。

刘红英因为作风问题,受到局里的不好风评,组织有什么培养机会都给了别的女同志,而工作上,过了那段时期,男性同志们对她也无任何帮助照拂了。

一直到三十多岁,她还没有嫁出去,最后没有办法降低要求,嫁了二婚男人,还长得丑工作也不好,也只能认了,过日子要紧。

她在无数的日子里在夜里哭泣,她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但是很少人站在女性的立场上为她辩白。她也知道这种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大家的天然立场就是对女性严苛的苦楚了,无处申诉,无人倾听认可的苦闷她也尝到。

这些都是外话。

却说村子里在精神文明宣传后,对刘黑子两人的容忍度创了新低,在朱银凤的带头下,往朱家泼粪泼尿写大字的事件一日日升级。

刘黑子和朱大丫也不堪其扰,两人决定一起出去打工,收拾东西也离开了村子。

事情总算是平复下去了,朱银凤被全村人可怜同情,但是这种滋味也不好受,她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后脚离开了村子。

现在华国总理很是英明,全华国经济形势转好,出门打工兴起,他们成为走出村子的先锋。

赵清漪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东西已经全都收拾好了,她叫了高根花来。

高根花不算是好人,嘴碎贪财,唯恐天下不乱,不过可惜,赵清漪现在在这个村子只有她亲近了几个月。

赵清漪说要回之江娘家去,赵清漪没有和村里任何人说过她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说过她曾经被人绑架贩卖,当然不知道她娘家在哪里。

高根花不知道外省在什么方向,虽然有点不舍她,但是听她说将谷仓中的四百斤谷子全送给她时,高根花眼睛一亮。

“那怎么行?你不如卖了吧。”

赵清漪道:“水根也不在了,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我回了娘家,大约是长期住娘家了。高婶你也照顾我这么久,几百斤谷子我也不想麻烦了,你自己搬去就是了,放在这也是发霉。”

“那不是可惜了……那我就搬去?”

高根花也没有客气,五十岁的农村妇女还是有一把力气的,半天就搬完了。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每二天一早,赵清漪就背着孩子,提着蛇皮袋,穿着土气,把脸涂黑步行离开了村子。

高根花还是送了一送的,再则刘春梅看到了,也意思了一下。

这时候,她们还不知道送走的这个女人,将来会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赵清漪步行到镇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再乘汽车到了县城。

她去车站买第二天去市里的汽车票,正是在车站,围观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第51章

刘黑子和朱大丫离开村子不久,本就还在县城想要谋份差事。但是朱大丫年纪太大,又没有文化,真难找到工作。而刘黑子虽然年轻,却不是踏实肯干的人,且他的事也有点出名了,只在县城一个工地找了份临时的活。

他总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感觉,自己哪里是做这样的事的,可为了吃饭没有办法。

开始时,他还是很“宠爱”“丫头”的,悍然不惧任何目光。这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简陋的宿舍赤着身子搂着朱大丫。

他能清醒地记得这三个月以来的往事种种,没有比这更让他痛苦的,再看前丈母娘朱大丫的脸,喉咙一酸就吐了上来。

朱大丫也是能清醒地记得一切,那三个月觉得爱能战胜一切,但现在却觉得一切都太可怕了,她岂止是晚节不保!虽然她无法接受曾经,但也无法接受前女婿现任丈夫的无情抛弃。

她什么都没有了,无脸回村子,回去只怕也要被唾沫星子淹死,而她已经五十四岁了,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唯一的女儿反目成仇,她还能指望什么。当然不能放现任丈夫刘黑子走。

但刘黑子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和朱大丫过接下来的日子,他也知现在的风头无法回村,要逃开朱大丫只有离开县城。

他买了车票,今天就是准备出发的,朱大丫哭天怆地不让他走,一直拉扯到车站,被人看了笑话。

刘黑子还是无情的甩开了朱大丫,进了站检票,朱大丫坐在地上哭引来了公安,朱大丫就向他们求助,公安带了她去局里。

此后,县城多了一个朱乞婆,县城里流传着她的爱情传说和笑话。

刘黑子坐上了前往大城的车子,还在回想这三个月以来的种种,悔不当初。他也想到了赵清漪,在前一天晚上他依稀记得自己想去赵清漪家的,后来他发什么昏去了岳母家?

他却又记得睡醒时也知不是赵清漪,但当时根本就想不起她来,他满心满眼里都是岳母。

刘黑子想起朱大丫现在对他的死缠烂打,怀疑朱大丫守寡久了熬不住,早就对他垂涎,然后会不会是她想男人对他施了什么邪术。

这样一想就更令刘黑子恐惧,他能清醒得记得那些事,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害怕再次陷入这样的邪术之中去,绝对不能给朱大丫机会,所以要在她准备好对他施展邪术前远离。

另一方面,他自丢尽了脸面,在县城也实在呆不下去,他只有走。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刘黑子第一回产生这样浓浓的忧郁。

刘黑子去城里打工,从阴影中恢复过来,但是故态复蒙,又因为猥亵女同志被关进了牢里,关了三个月又犯事,再关了进去。

再放出来,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工作了,心想事情过去好久了,家中还有几亩地吧,回了家乡去。但是村里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还有县里的妇联将成为年老乞婆的朱大丫送了回来,要求他这个合法丈夫来照顾,一眼看到朱大丫,刘黑子惨叫一声,然后就彻底疯了。

这些都是后话。

赵清漪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抵达了之江省的宁海市,听到原主的乡音,她心中感慨万千。

愚昧有时真的太可怕了,因为没有好好读书,她居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个时代可没有导航,乡下连地图都难找。另一个方面也是没钱,并且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恐惧。

去寻找原主的那个小区,她不太记得爸爸,因为在她五岁时,爸爸就被发配去乡下改造了,而母亲是个文工团的巴蕾女演员,在那段时间也彻底崩溃了。

她是去小学同学家,晚上回家的路上被人突然下手,在那两个人贩子手上,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那是她一辈子的阴影,还在十四岁时堕过一次胎。十五岁时人贩子才为了钱将她卖了。

七年过去,从1977年到1984年,曾经住过的楼还没有拆,这原来都是机关单位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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