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1 / 2)
太子因为春假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皇庄游玩,今早还没有一传就到,反而是别的王爷先来了。
郭永崎因问安治难民之事,恭王一来唱念一番,全是吹捧之语,谨王也是说区区流民,赈灾放粮,不过月余便能压下来。
倒是后头赶来的诚王因为在户部管着事,虽然他仅管盐政,但是户部账目心中却是清楚。
郭永崎问他意见时,他开口说:“十年前西北大战,近年西北仍有大小战事,将士粮草、抚恤、赏赐,花银如流水。如今国库不过两百万两银子,今年夏粮赋税、盐税运进京尚还要数月。”
在场内阁诸臣心头也是一凉,因为诚王说的正是难处,郭永崎也忧心万分。
便是宋代的封建社会顶峰时期,也是陷入了财政入不敷出的境地,这是时代的通病。
正在这时,听太监通报:“太子殿下到!”
长身玉立,容颜俊美,金冠蟒袍的太子步入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郭永崎道:“平身。”
恭王等皇子王爷对太子最后一个赶到眼中有几分兴灾乐祸,但是他们倒都希望别人去出头说,反而这时倒没有人来刺他。
之前诸王上窜下跳,但是郭永崎一味宠爱太子,暗中打压诸王,诸王心头仍然十分嫉妒。太子连教妻都不会,现在怕是还不能生育,却还占着太子的位置。
其实,他们倒也想在大事临头时好好表现,可是赈灾和安定百姓实在是件难事。
郭永崎问道:“太子,河东黄河水灾,流民四起之事,你可清楚?”
郭延锦道:“儿臣回京时在城门口看到了不少流民,想必是从河东来的。”
郭永崎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郭延锦道:“父皇,儿臣对事还并不知详情,不知灾情到底有多严重,但总是要赈灾放粮,尽快安抚百姓,令百姓返乡耕种,若能种上秋粮则最好了。”
谨王道:“五弟刚才说了,国库缺银子,这样下去,便是赈灾,能撑多久?”
郭延锦说:“国库虽无银子,各州府县仓中总还有点粮,此事也需得派人尽快清点存粮,东宫内府裁俭用度,多少也能凑出一点。”
诚王道:“父皇,儿臣也愿尽一份力,裁俭用度。”
太子和诚王虽然没有一来就能不科学地解学了问题,但是郭永崎也看出来了,一有难事和损害自身利益的事,别的儿子都是嘴上说得漂亮,面上扮着忧心,事情却是不办。
而太子和诚王还是有担当了,他心里头更觉就算太子无子,皇位也不能传给那些儿子。诚王不讨他的母亲宠爱和兄弟喜欢,倒是和太子是好兄弟。
此时消息还不多,郭永崎又先让太子和诚王暂时在京中赈济施粥,顺天府和九城兵马司协助。
第445章 出京
翌日,赵清漪扮作侍卫之一,护着太子巡视在京城门外暂时安顿施粥,而更多的奏折送进京来,却都是一个个河东各州县哭穷的折子。
原主太子还指望地方总还留有些余粮,此时情景,各州县都还盼着朝廷拨款地方赈灾。
各位皇子和内阁官员又进了御书房议事,郭永崎扔了河东道台上来的折子,说:“年年治河,年年灾。四年前,刘济棠上报黄河决口,水浸毁良田千顷,朕已经免了三年赋税,这三年都干什么吃的!”
先帝时改制,简精行政体制,赋税统一于户部管理,户部尚书孙月明心里很担心又要让户部掏银子,不由得看了诚王郭延铮一眼。
郭延铮还年轻,他是皇子,可此时的汉人还是比较尊重士大夫的,他于公事上也不是完全以皇子身份凌驾于孙月明之上。
此不过,此事他还是需要郭延铮说更有说服力,郭延铮道:“父皇,按说河东道离京也不远
(汴京),倘若河东道灾情真的如此严重,京城周边也有所感觉才是。”
京城也感受到今年开春多雨,但没有那样夸张。
恭王忽道:“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灾民还有假吗?”
郭延锦在府里是会无赖一些,想要赖上赵清漪,在皇帝面前也展露出不太看重皇位的样子,但是此事议论国事,也不是一味显示窝囊的时候。
郭延铮至少目前还表现出拥护他,而郭延锦如今妻族手臂被砍,要做什么事,少不得还是要用到郭延铮。
郭延锦道:“五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父皇刚刚讲过,河东免税数年,总有存粮才是。况且三年多之前,那是八月大雨连绵,黄河才决了堤,如今才春耕时间,雨水是比往年多一些,总不至于多过了三年前那回。那一回,尚没有到如此地步,何至于这一回……”
河东是指黄河以东,在山西境内,春季的雨带正常时间还不到这里,七八月份雨带会在华北,所以除了开春凌汛之外,少有这样的大水。
郭延钧忽道:“太子,你这是说河东是有官员贪腐了?”
郭延锦道:“四弟,孤只是提起有这个疑点,不管是河东道布政使还是御使,这几年都没有修河堤吗?孤记得三年前父皇就有旨意,好好修理河堤,并且当年给河东道拨了三十万两修堤的银子下去。”
郭延钧道:“太子,现在赈济难民才是要紧的事,黄河多少堤坝年年修、年年垮,有何奇怪的?”
郭永崎冲郭延钧喝道:“够了!你给朕闭嘴!”
几个皇子争位,皇六子信王郭延钧最是锋芒毕露,并不是说他有多少才华,而是收拢门人很是贪婪,而妻族、母族都是拉帮结派的。不像诚王郭延铮,那就低调多了。
河东道布政使刘济棠正是他的侧妃刘氏的母家。
郭延钧忙跪下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想要让太子着眼于赈济救灾之事,现在翻着三年前的旧账也是无济于事呀!太子这时翻着旧账,是个什么意思,儿臣不得不多想……”
郭延锦东宫出了那么大的丑闻,但是他的太子之位还是这么稳,就算是前朝有点小风浪也被郭延崎压下去了,郭延钧深深觉得父皇的偏心。
郭延锦心头微动,还是忍住没有解释,却没有想到郭延铮表现起来,奏道:“父皇,二哥绝对没有针对什么人。如今安置救济难民虽然是当前大事,但是能救济一时,不能救济一事,水患平息,还是要遣了难民返乡耕种。河东总还是要有人做事,但是倘若底下官员不尽心便办不成事。三年来办不好的,这下便能办好了吗?”
郭延钧说:“五哥,你是说谁办不好事?你就办得好了?”
郭延锦倒真看得出来,郭延钧再怎么拉拢人,但是为朝廷办实事上的心却没有多少,但是郭延铮的立足点还是办事的。
郭永崎说:“不要吵了,孙月明,户口能抽出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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