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看着鱼奴十分苦恼的样子,白雪音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毫无资质,剑都拿不稳,还是多练练飞针,兴许还能作防身。”
鱼奴讪讪地笑着,讨好地跟师傅抱拳庆吉,心下想着,要再努力些,不叫师父失望。
师徒二人用着饭,白雪音便说随风清苓要来梁州,会来这拜年,鱼奴一听心中有些不安,与清苓相处,着实别扭:“那如何安顿他们呢?”。
白雪音道:“疾风说了,莫七会安置他们。”
白雪音见她有些失神,问她:“你怕清苓?”
鱼奴摇摇头。
白雪音说道:“你怕她也是本分,她是示剑山庄的大小姐,你们既是同门,她又如同你半个主子,你要牢记,莫要僭越了。”
鱼奴应着头,心想:为防僭越,我还是出去躲一躲。正好罗先生和佳容姐姐来看望师父,她便回房拿了狐裘裹在包袱里就直奔清风楼,玉无双这会不在,鱼奴便在苍山绿雪等着他回。
好一会听见有人进来,是忠叔。
忠叔带着她去了茶楼后院,绕过假山长廊,来到一处暖阁,玉无双正气定神闲的泡茶,见鱼奴来了,抬头看了一眼,说道:“过年好!”
鱼奴放下包袱,抱拳庆吉:“大仙人,过年好,我把这狐裘给你送来了。”
她还买了些点心,年下,总不好空着手来。
玉无双笑着拿了个小金锞子给了鱼奴,鱼奴好生高兴,揣在怀里,盘算自己攒了多少钱银。
玉无双斟了杯茶给鱼奴:“尝尝,度月山的雪玉茶。”
家乡之物,鱼奴总觉格外亲切:“这雪玉长在度月山顶的雪里,很是珍贵。”
“我险些忘了,你可是度月山来的。”玉无双笑道,忽而想起什么,从前也送过雪玉给肃王,他都很是喜欢的,今年不知道这茶怎么得罪了他,硬是退还回来。定有缘由,想着想着他不禁出神。
鱼奴抿了口茶,香味沁人心脾,闻之心旷神怡,清透的绕过舌尖,残留余香在口中,她并不懂茶,也觉得此物不凡,笑笑将茶盅搁下,玉无双要再添茶。
鱼奴赶忙拦住:“别,我实在消受不了,我真怕我再喝以后怕是连水都喝不下了。”
玉无双笑道:“那你渴了便来我这里,我这里多得是好茶。”
彼时鱼奴天真可爱,很是讨喜,玉无双也很是喜欢:“我听说昨日东市演了一出仙凡恋,说那仙人玉树临风,很是潇洒,笛艺过人,十分清逸,想来也只有你才有这等仙姿,果不其然。”
鱼奴闻言笑逐颜开:“当真?没想到我眼中的仙人,竟这样夸赞我,大仙人幸会,小仙这厢有礼了。”
玉无双被逗笑,有她在身侧,总能开怀,又很是亲切,像极了妹妹一般。
她心中也把他当做好友,亲人一般,和他在一起,总是春风和煦,暖人心脾。
第34章 忙忙碌碌的小仙官
离了清风茶楼,鱼奴赏着街景朝红情坊走去。
忽闻人声:“宋姑娘。”是林江与鸠儿主仆。
林江见到鱼奴很是高兴,赶紧拉着鱼奴的手:“走,带你看样东西。”
三人几乎跑着去了客栈,林江拉着鱼奴来到桌边,桌上摆着幅未完的画作,画上是位姑娘,梳着单螺髻,月色广袖长裙,绯色衣襟……
鱼奴心想:这不是我吗?她瞧着画上的自己,很是意外,又十分动容。
林江温柔一笑:“帮我磨墨,还没画完。”
鱼奴乖巧的在一旁磨墨,看着林江认真画着画,林江二十出头,言语举止稳重,一瞧便知是读书人,他的长相并不出众,但书卷气很浓,越看越觉得文雅大气,很是耐看。
林江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一笑:“你看我做什么?”
鱼奴调皮道:“你怎知我看你,可见你画的不用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儿女的摸样煞是可爱,鱼奴尚不知情爱,别人待她好,她便待别人更好,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不一会已是晌午,按着家乡的习俗,除夕节是要吃汤圆的,昨日未能同聚,林江便留她,今日补上。
便让店家做了一大盘汤圆。家乡的习俗,才更有过年的感觉,鱼奴从前很不喜欢过节,总觉得到了那天,仿佛自己被所有人遗忘了,犹如一个看客,可现在不同,梁州是个带给她幸运的地方。
鱼奴心中对林江存着感激,又惜他才华,知他处境艰难,客栈人来人往,又害的他丢了东西,便说想着让他搬离客栈:“林兄,不如我帮你们在城中租个宅子,客栈嘈杂,会耽误你读书的!”
鸠儿在一旁偷笑:“恩,这样宋姑娘往来也方便了。”
林江亦是一笑,鱼奴想起昨晚种种,便有些拘束,好生尴尬,强自镇定,大大方方道:“可不是方便许多,咱们既是同乡,本就该多往来,相互照拂。”
鱼奴回去便找念念金环合计此事,她们自然是对鱼奴一番取笑。
鱼奴解释:“只是同乡之谊,再说林江十分有才华,十年磨一剑,只等一朝名扬,若是被孔方先生难住,岂不可惜。再说若是他高中,我这个小老乡不也能沾沾光。”
鱼奴爱惜林江多于喜欢,她知他有才华,眼前不过是暂时遇了困难,这样的人也是值得帮助的。
过了初三,鱼奴照金环念念说的出门去找牙婆。念念又嘱托她顺道代她看望自己母亲,她们母女不大和睦,鱼奴也早有耳闻的,便应下了。
同牙婆看了几处宅子,只城南要便宜些,虽然偏僻些,但也清静,那牙婆知道念念来历,便絮絮叨叨的说起她的母亲:“这大过年的,女儿纵是再不好,也不能不见啊,唉!还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呢?切,清高的很,说来女儿也是为她才入了乐籍,她非但不领情,还处处恶言相向,如今痨病缠身,还不愿和女儿来往,我看也撑不长喽!”
到了地儿,牙婆便走了,嫌弃念念母亲病着,恐沾染病气。
鱼奴许久没来南尾街了,南尾街变得更加萧条,鱼奴叩门,好一会,一个中年妇人过来开了门,鱼奴依稀认得是念念母亲,比初见面时打扮的整洁许多,发髻梳的纹丝不乱,衣服虽然陈旧但很是干净,神情依旧憔悴,不时咳喘,像是再用些力便咳断了腰似的。
鱼奴很是怜悯,扶着她坐下,好生照顾着,说了会话,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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