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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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你这一路走来,很是惊心动魄吧?”鱼奴问道。

说到这,无一很是低落:“说起来,自从离开落鬼山,我发现自己谁都打不过,根本不敢惹事,一点也不惊心动魄,小心翼翼的躲到现在,所以刚才才怕的要命,真不是故意要抛下你的。”

鱼奴摇摇头,怜她不易,惊她如此身世,活生生的戏中人走到了自己跟前。

“果真是我的好菱儿,没想到,今天这两个这么差劲,早知道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一早就该杀了他们,哪还能让他们有机会伤你。”无一又骄傲起来:“还可以嘛,小寒光今日立功了。”

她拿起匕首笑了笑,这匕首名寒光,还是硬从父亲那诓来的,刀锋雪白,削铁如泥,是把防身的利器。

“嘘,杀人偿命,这里是梁州,天子脚下,不要乱说,对了,刚才那两个人会不会死。”鱼奴很是忧虑。

无一笑道:“不会不会,不过就是这小小的琉华飞雪,扎那么几下,死不了。”

无一心想,人是一定会死的,也必须死,不然岂不是露了我的行踪,琉华飞雪是我爹娘所铸,淬了浮游散的,浮游散是连原洞的奇毒,若是沾上人血,便快速扩散,使人筋骨血管瘙痒不堪,可只能挠一挠皮肤,隔靴搔痒,把自己抓个稀烂。朝夕之间,便将人折磨致死,他们何止会死,他们会死的很痛苦,无一窃笑,这便是惹了我的下场。

第61章 端午佳节遭横祸

端午节,师父给大家放了假,无一一早便催着:“梧椋山,梧椋山。”

师父与应心早早去了清风楼,怕是会和罗先生他们一起过节,坊中姑娘们有的回家探亲,有的佳人有约,念念母亲去世,孤身一人,逢此佳节,倍感寂寥,金环又因月钱之事与家中置气不肯回家,鱼奴便邀她们一同去梧椋山游玩。

四个姑娘个个着男装,共乘着马车朝梧椋山出发。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梧椋山偏远,马车紧赶慢赶的晌午才到梧椋山脚下,今日佳节,山上人烟寂寥。

鱼奴与无一带了渔网、弓箭,只等着去山上一展身手,寻些猎物。

无一提醒她:“你慢点,胳膊伤着呢。”

鱼奴笑道:“无妨,皮外伤,一只胳膊也能赢你。”

两人欢脱的往山上跑。金环和念念慢悠悠走着,赏着山景,被落在后头。

念念道:“某些人春心萌动了”。

金环脸一红:“你可别瞎说啊”

她们两人是都与鱼奴交好,才走的近些,说起来金环只是个舞伎,念念却是名扬梁州的名伎,红情坊的魁首,她们两个,一个是主菜,一个像是配料,无论是月银供给还是名气地位念念都是金环无法企及的,她靠着勤奋练就的舞艺,也仅仅是勉强糊口,她伶俐又势力,不过是因为受多了贫苦,她羡慕鱼奴,孑然一身,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真心喜欢她,鱼奴的朋友也便是她的朋友。她看重与鱼奴的情谊,毕竟许多个夜晚共诉心事的日子有多美好,想必体会过的人谁都忘不了。

“我这个人,向来有自知,对鱼奴更是真情实意,不像有些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鱼奴怎么病的,我可知道,你母亲就是得时疫死的,你明知道还让她去看望你母亲”金环说道。

念念柔柔一笑:“那你去告诉她,看看咱们这两个好姐妹,哪个更受人唾弃。”

几人行走在山间,好不惬意,梧椋山不仅山林茂密,高出还有奇石屹立,巧夺天工,十分壮观,像身穿铠甲的战士,屹立在山中,人称将军石,万绿丛丛,点缀着各色野花,林子里不时有野鸡野兔闪过,鱼奴玩性大发,便停在此处,摸出自己的巧弓,与无一要去打几只野味烤来吃。

只念念觉得无趣,便继续往山上走,不知不觉一个人走的远了,高处视野开阔,清风徐徐,心旷神怡,念念站在将军石旁的一处矮石上,眺望远方,神色慌张起来,离山脚不远一队人马正朝梧椋山方向过来。

莫七去了雷州固戎军营第二日才见到秦王萧长定,秦王日日游戏作乐,莫七便与他耗着,临近端午,萧长定帐内绝了歌舞之声,说是病了,使臣不见,自己的下属竟也不见,一帮使臣便着急,莫七也觉事有蹊跷,令人严守昶瀚河,若发现萧长定行踪,必当杀之。

谁也想不到萧长定突发奇想,要看一看梁州的节日盛景,美人歌舞。便带了些亲信,悄悄渡河,往梁州而来。流连一日,急于返回,便从梧椋山处捷径回雷州。

梁州一行,萧长定不禁感叹,绵宋的河山,果真是秀美,梁州城繁盛如斯。暗暗起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打进梁州城来。远远的看着山腰上的巨石,听说此石名将军石,不由得来了兴致,梁州不能白来一趟,便给他们留些念想。

萧长定豪气冲天,在石上刻下,固戎大将军之言。随行一众俱是叫好,萧定很是自得。他行军日久,直觉敏锐,察觉此处有人来过,旁边灌木丛中一只兔子越过,萧长定抽出匕首,朝丛中掷去。无一当即吓的跳起来,待要发怒,鱼奴忙起身拉住她:“敌众我寡,冷静。”此番景象,藏也藏不住了,念念和金环瑟瑟发抖的从丛中爬起来。

萧长定见这几位绵宋少年惧怕的模样,很是不屑,属下更是调笑:“绵宋的男人都这般娇弱,难怪绵宋近年来总吃败仗。”萧定阅女无数,饶有兴致的看着念念,叹道:“有意思,带回去。”

几人被固戎军围住,他们有十几个人,个个彪悍,又都有利刃在手,念念、金环手无缚鸡之力,鱼奴无一不敢妄动。只听念念喊道:“我们是绵宋太子府的人,休得无礼”她手持一块精巧的令牌,面色刷白,可见还是很害怕的。

那帮固戎人见此状,哈哈大笑。

萧长定朗声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既是太子府的人,那便是贵客,同去我大营畅饮。”

鱼奴忙上前行礼:“大人远道而来,才是贵客,理应我们款待大人,然大人尊贵,又岂是我等所能企及,我等今日不过是在自家踏春郊游,并无意冒犯,还请大人宽恕,我们便不在此打扰。”说着还想走。固戎人哪肯放了他们。当即押着一同下了山。

莫七在固戎营中着急的等着消息,昶瀚河的守军都说没见到可疑人,不对,萧长定一定是去了梁州,不会毫无踪迹。定是那帮人懈怠了。

夜色茫茫,莫七心中不定,听得帐外喧哗,萧长定回来了。

固戎主账内,莫七总算见到了萧长定,同在帐内的还有鱼奴、无一、念念、金环,瞧她们个个灰头土脸,很是惊惧。莫七惊愕不已,这又是怎么回事,随即了然,萧长定果真是入了梁州。

旁边一个固戎参将呈上一块令牌,萧长定道:“我在大营附近捉到几个绵宋的探子,他们竟说是太子府的人,肃王殿下瞧瞧,这可是太子府的信物。”

莫七接过牌子看了看淡淡的说道:“此物并非太子府信物,她们也并非什么探子,乃是本王府上家眷,若是叨扰了秦王,我带回去严加管教就是。“

萧长定笑了:“哦,难不成是肃王麾下的探子,押下去,本王要好好审一审。”

鱼奴等人被强行带了出去。莫七有些恼了:”可见秦王并无诚意,先是将我等晾在一旁,如今又抓了几个绵宋百姓,随便诬为探子,只怕传出去贻笑大方。”

萧长定自然是要和谈的,只是得先给绵宋些下马威,才好狮子大开口,如今梁州闯了一番,更是不把绵宋放在眼里。

萧长定斜靠在座椅上,似是和气的说着:“肃王殿下别生气,明日,明日一定好好招待各位,今日本王实在乏了。”

念念等人被押到一处帐内,帐内还有几十个女子,观衣着俱是绵宋人,想来都是固戎掳来的。几人心中忐忑,不知前路如何。

鱼奴如今才知,莫七便是派来和谈的亲王,怪不得他那天说赶不上我的生辰,原来是来了雷州,他身陷险境,自己浑然不知,还与他玩笑。鱼奴越想越是愧疚,如今只怕又是给他添了麻烦。

无一轻松松了绑,便赶紧帮着鱼奴解开绳子,忙活好一会,四人才得自由。金环还沉浸在适才的震惊之中:“莫七公子,竟是肃王殿下,天哪。”她眼皮子底下就有这么大个贵人,竟然没发现。

几人正思量着如何脱身,四儿来了“你,过来,跟我出去。”

鱼奴跟着四儿去了一处营帐,等了许久,才见莫七带着酒气回来。

灯火昏暗,鱼奴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他清冷的声音:“你们怎么到了此处。”听闻她们奇遇,莫七更是懊恼:“这帮人,成日在忙些何事,萧长定出入梁州城这般明目张胆,竟毫无知觉。”

鱼奴轻声道:“许是有内应也未可知,梧椋山那条路如此隐蔽他们都寻得到,可见十分熟悉梁州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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