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于珍珠乐得合不拢嘴。她看着身边初长成的女儿,眼里的笑意直达心底。
这些人,或许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窃窃私语,拿她落落大方的女儿和那个疯了的贱人生的丫头比……呵呵,有什么关系,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于珍珠的。
本该如此。
树荫下找到处长椅坐下来,于珍珠对女儿笑道:“怎么不去陪你那些小朋友?刚才楚家那孩子为你弹琴,听说他在国外名气不小,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你说弃凡哥哥啊。哼,其实他对哪个女孩子都挺好的。”
牧佩雯从路过的服务员托盘里拿过两杯饮料,撅了撅嘴。
“本来我想让他多弹几支曲子,谁知他又被古叔叔家的几个小丫头拖走了……真讨厌。”
“哈哈,她们都是小孩子,别这么计较。”于珍珠点点女儿的额头,“你呀,多大了还这样。”
看看附近没有别人,牧佩雯放松下来,幽怨地道:“弃凡哥哥就是个祸水。没事干长这么鲜肉做什么?幸亏他只是在乐团工作,要是去拍戏啊,还不得走到哪里都戴墨镜蒙口罩,身后一群保镖,不然,他铁定会被迷妹们湮没的。”
“哈哈哈。好啦好啦。”于珍珠洞悉地说,“他再受欢迎,也只是个靠手艺吃饭的。这种男人呢就像开得正艳的鲜花,你看一看,闻一闻,够了,就别想其他的了。雯雯你长大了,交什么男朋友,妈妈不干涉,但有些原则,还是该记住的。”
牧珮雯啜着饮料不说话。
于珍珠转动着杯子,低声道:“不过,我看他那位哥哥倒是个可靠的。”
“你说楚燔?”
“对。我打听了一下,那孩子适应能力强得吓人,在国外三个月就从语言学校出来了,花两年就拿下四年的学分。跟着导师做项目,得到的报酬攒起来,拿去炒股,结果,买哪支哪支涨,狠赚……”
牧佩雯吃惊地抬起头,“我也打听来着,可是什么都没打听到。那他赚了多少?”
于珍珠微微一笑,她可是委托了专业机构调查,“具体金额不知道,但根据那些股票在他投资期间的价差,粗略计算也有……近千万吧。是美金。”
一个在读的大学生,用打工换来的零花钱投资股市,收益如此丰厚……
简直震惊。楚燔必是没有告诉家里。不然她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楚继雄会到处嘚瑟的。
“我的天哪,好厉害。”牧佩雯回想着楚燔不苟言笑的脸,“鲲鹏投资收购江海电子城的公告我刚刚才看见,怪不得明晖哥玩不过他。”
她本来以为是楚继雄分给儿子那些能干的“老臣”起了作用。
“这就叫天分。”于珍珠意味深长地说,“雯雯啊,你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一身公主病的娇娇女不一样。你有能力有抱负,还有这么好的外在条件,不能不好好利用一下。想要从商,必须看看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最适合你的。”
牧佩雯脸微红,娇嗔道:“妈,看你都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家听不懂!”
于珍珠包容的笑容透出精明来,“时候不早了。走,我们去你爸爸那边,你该多和那些男客聊一聊。”
……
傍晚了,落日余晖染红了操场旁的白桦林。
校舍翻修过了,操场也焕然一新。原先尘土飞扬的跑道被红色的塑胶跑道代替,配着整整齐齐的塑料草皮,这才有了点京城中学的样子。
虽然是暑假,还有人打篮球,两支队伍汗流決背,正激烈地争抢。楚燔斜靠棵老树,裤子口袋里斜插一瓶矿泉水,戴着墨镜,有一搭没一搭地看。
没意思,都打得不咋地,他起码看出好几处失误。要是换了当年的他,和那几个兄弟一起上……
“喂,傻大个儿!投个三分!”球场忽然传来这样的呼喝。
那被点名的男孩儿长手长脚,是全场最个头高的。此时他抢到了球,却被对方的人包围了,想传给队友却顾虑重重,就有人这样高声提示。
傻大个儿,投个三分……
楚燔眼前蓦然闪过这样一幕,同样的球场,同样对峙的两群人,汗流浃背的却都是女孩儿,红蓝两队。红队里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抢到了球,可离得太远周围的“敌人”又太多,就有个凶狠的声音这样喊。
太阳穴突突地跳,好像有小刀子在里头刮。
楚燔甩了甩脑袋。他什么时候看到这一幕来着……
高挑的女孩子,穿着白t恤白短裤,显得格格不入,却是红队的队员……他怎么知道的??
头更疼了,他拧开矿泉水瓶咕嘟咕嘟灌几大口,脑子里又闪现几个片段。
白衣女孩双手举球猛地一跃,篮球高高飞起,越过一双双拦截的手,不偏不倚撞向篮板,弹上篮球框,沿框转了一圈,漂亮地落网。掌声欢呼声连成片……
“我靠,好样的大傻!”这是现在的球场,那高个儿男孩投三分球成功,被狂喜的队友们团团抱住。
真的好熟悉,这紧张得掌心出汗的感觉,局势逆转后热血沸腾的激昂……
“她叫牧翀,羽中翀,不是林冲的冲。”有个粗噶的女音说。
“好了吧你们。”这是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既然人家表示了诚意,也就算了。以后别欺负她,就说我说的。”
有什么东西爬上握着瓶子的手,痒痒的,热热的,顺着手臂滴落在地。
是红色的液体,他流鼻血了。
楚燔醒来的时候还以为回到了过去。一张布满皱纹的、酱紫色的、熟悉的老脸,在眼前晃动,浑浊的眸子闪烁着慈祥,以及发自内心的焦急。
“……老吴?”
老人惊讶,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辨认了出来,“哎哟,真是陆燔,你个臭小子,这是发达了呀,愣没看出来是你。”
楚燔看看四周,他还躺在那棵老树下,举起手,还残留着血渍。
鼻子倒是不流血了,脑袋还嗡嗡地响,痛感依旧,不由呻.吟一声。
“怎么了你这是?”吴老头要搀扶楚燔,“我刚从门岗那边走过来,就看见你摇摇晃晃倒下了,吓我这一跳。”
吴老头给他掐了人中,把他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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