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她自然是很乐意在他脑袋上再扣一个“大不敬”的帽子的。
“当然是跟你们俩了!”张青贤挺直了腰杆“公然藐视朝堂,昨天还敢辱骂本官,你们长了几个胆子?”
他听说这事的时候气的不行,趁着上京那几位还没回来,一定要正正自己的“威名”。
京官家眷虽没有品级,但在这样的七品县令面前,拱一拱手算是高看了他的。
沈衡没觉得这人有什么值得高看的地方,便颔首点了个头。
苏王爷压根没看他,径直走到一旁抻了把椅子坐下了。
张青贤官做的不怎么样,但好歹在禹城横行了二十余年,见此情景将惊堂木拍的山响。
“哪里来的刁民,好大的胆子,给我拿下,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不作死就不会死,青贤啊,自求多福吧。
☆、第二十八章升堂
拿下?谁去拿?
站在里面的衙役,许多都是见识过沈衡的功夫的,昨日那一把利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到现在还有股子凉意,谁敢招惹那姑奶奶。
一时你推我搡的,竟然都不愿意先动手。
张青贤看后气的两撇小胡子都抖歪了,指着那一堆人吼道:“还不快去?!”
前段时候上京的人抓了张五,他心里就一直战战兢兢的。他私下里的那些勾当,多数城里人都是知晓的,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杀鸡儆猴一下,为的就是让城里的百姓认清楚,谁才是这禹城真正的土皇帝。
赶巧碰上昨日这事,当然要好生做一做文章。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二十几个衙役都是吃白饭的?给我打!”
连个“刁民”都收拾不了,他以后在禹城还怎么混?
官差们得了命令,就算不愿也得硬着头皮上前比划,刀尖乱舞着,就是不敢凑的太近。
沈衡瞧着在她面前耍猴似的跳来跳去的某个衙役,直接甩出水色白绫将他丢出门去了。
看的多闹心。
官差们眼见着外头那个摔的牙都掉了,心下都凉了半截,哪里还敢再往那边去。
都将目标转到了默默坐在一旁的苏月锦身上。
彼时苏小千岁正在研究手里的毒药瓶,看到他们凑过来也是一怔。
他瓶子上的标签不知弄到哪里去了,正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呢。
袍袖一挥,随手便撒出去大半。
粉末清扬间,他挨个端详着他们脸上乌黑发青的颜色,点头道:“原是五虚散。”
不会致命,但会让人浑身瘫软。
念叨完,转身去找师爷“借笔”做标记去了。
张青贤坐在堂上,脸色不比中毒的手下好看多少,这到底是在哪找来的两个活祖宗。别说是用他们震慑百姓了,就连他自己都快吓得尿裤子了。
一旁跟他熟识的差官走上前去,小声道:“大人,这两个都是练家子,要不咱们随便审审,赶紧将给人放了吧。”
张青贤瞪着眼珠子推他:“你早怎么不说!!”害的他只当是哪个市井无赖,还巴巴的喊了百姓来看公审,现下这不是明摆着卖怂吗?
但是,该卖的时候,还是得卖的。
正了正歪掉的乌纱帽,他嬉皮笑脸的说:“两位,站着回话吧,站着回话。当然,坐着也行。”
“本官方才自醒了一下,觉得的二位所犯的情节也没那么严重。虽说骂了本官几句,但是所提的意见却是很中肯的,作为一方知县,原该多听听群众的声音。对于你们的行为,本官就不多做追究了,就,就这么散了吧。”
脸面值多少钱?张青贤从来都是不知道的,反正没自己的性命重要。
他呆在禹城这么多年,奉行的就是“中庸”二字,遇上横的,他便软一软,碰上软的,他便敲一敲。
滚刀肉都没他会审时度势。
中肯吗?
沈衡向来欣赏这样的“豪杰”,不由笑道:“都说祸害活千年,我一直都不甚相信,原是这里面还有个能屈能伸的门道。张大人甘愿效仿神龟,做这缩头缩尾的典范当真让人钦佩。要是背上再背个壳子,定然是能长命百岁的。”
一席话,说的周围的百姓全笑了。
张青贤强撑着面子接话:“既然事情都说明白了,两位便请回吧,本官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退堂。”
说着,脚底抹油便要溜,奈何足下一麻却是不知为何,突然动弹不得了。
“我们的事说明白了,便来说说你的吧。”
苏月锦一面摆弄着手里的瓶子一面慢悠悠的道。
“庆元二十六年春,朝中下旨减免赋税,给无田可耕的百姓每家补助三两银子的供给。禹城贫瘠,又逢水灾,拨到你手里的银子高达一千七百万两,城中百姓所得的,却不足半两,我且问你,这银子是去了哪里?”
“庆元二十九年,因平复陕南叛乱,需要军需。各州知府县城皆捐银千两,何故你禹城只上报百两,私下里收的,却足足万两有余。”
“二当家张五在逃。当时是你受命围剿的,缘何六年之后还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城内?”
苏千岁说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这欺上瞒下的本事,当真是上京不少朝官都望尘莫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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