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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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雅一直维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久久没动,听着他脚步声渐渐远了,低下头,闭上了酸涩的双眼。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近,何清雅立刻起身回头,见来的是书房的太监,她眼中的光亮就像风中的烛火,慢慢熄了。

太监十分客气:“秋雅姑娘,主子让我过来问你半夜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何清雅抱歉道:“我掉了一个发簪,是我亡母的遗物,所以在这里找。没想到扰了殿下。”

她低了头,有些难过的样子,很快又抬起头来,温婉一笑,仿佛刚才的难过只是错觉:“我这就回去了。”

这样一个清新脱俗,宛若池中白莲的女子,不顾休息,寻找亡母遗物,是很值得人同情的。

太监便道:“姑娘稍等,我去回主子话。”

“有劳公公。”何清雅柔柔点头,带着淡淡的感激。

不一会,那太监笑容满面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提着大灯笼的小太监:“主子说,夜深了,让我们帮着清雅姑娘一起找。”

“多谢公公。”

何清雅依然温柔恬然,她深深朝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

二月中旬春闱,三月张榜,四月殿试,由洪文帝钦点前三甲,两百进士。

等容夫子榜上有名,高中榜眼的消息传来时,江令宛已过了前面三个月孕期,胎象稳定了。

赵老大夫来号脉,吹胡子瞪眼睛道:“你这死丫头忒没良心,连老头子我都瞒,我难道是外人吗?”

吼过之后又笑呵呵看着江令宛腹部,柔声细语道:“乖乖曾孙儿,你娘不好,你别跟她学,等你出生了,跟着太爷爷,太爷爷教你医术。”

“从今天起,我就在这里住下了,等我乖乖曾孙儿出生。”

赵老大夫毫不客气地吩咐柳絮:“别站着了,走,给我安置屋子去。”

凌霄离开京城了,柳絮巴不得赵老大夫在府中坐镇呢,笑容满面地领着赵老大夫去了。

萧湛把手放在江令宛腹部,笑着说:“还没出生呢,就把赵老大夫收服了,这孩子,真有福气。”

江令宛也笑:“真没想到,赵爷爷也有这么温柔的的时候。”

四月阳光正好,春意融融,后花园娇莺恰恰,蝴蝶翩翩,景色怡人,但萧湛看来,这一切景色都不及她唇边的笑意美。

“我待会进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后日太后寿辰,你便不去了。”

江令宛摇头:“迟了一步,昨日太后派人来说,今年是整寿,她为了替宫里节省开支不大办,只是家里人聚一聚,所有人必须要到场,一个不准缺席。”

“昨天她才下了懿旨,今天你就进宫说我有孕不能去,她不会觉得这是喜事,只会觉得我们是故意扫她的兴。”

萧湛想想也对:“那你能去吗?”

江令宛嫣然一笑:“怎么不能?你别把孕妇想得太娇弱。各人体质不同,有些人怀孕生子几乎去掉半条命,有些人就像母鸡下蛋一样简单。你看我这几个月,精力旺盛,胃口大开,哪里像孕妇?去给太后贺寿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她神色轻松,一脸笑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萧湛被她的放松所感染,握着她的手笑:“那你觉得你是哪种体质的孕妇呢?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江令宛想也没想道:“当然是后一种……”

话一出口迎上萧湛戏谑的目光,就知道他在逗自己说自己是下蛋的母鸡。

江令宛不干了,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萧湛捂着腰,夸张地叫了出来,把江令宛逗得哈哈大笑。

自打怀孕之后,俩人心态与从前又不同了。

一直未孕,始终是笼罩在江令宛头上的乌云,如今有孕了,她觉得人生几乎要接近圆满,每天都美滋滋的。

萧湛的变化更大,从前的阴沉慢慢散去,在江令宛面前,他越来越像个真正的青年夫婿,会哈哈大笑,会用一些幼稚的小举动逗妻子开心。

这样变化的结果是两人越来越甜,越来越恩爱,不单单是府中的下人,连外面的人都知道两人是神仙眷侣,令人羡慕。

那些等着看萧湛纳侧妃、冷落江令宛的人又酸了。

两日后,李太后寿辰,萧湛与江令宛一起进宫拜寿。

虽说不大办,但也只是对比从前而已,跟寻常人家比起来,李太后的寿宴依然十分奢华。

帝后宫妃、皇子皇子妃、各藩王及王妃、宗室贵亲、有头有脸的勋贵,加在一起人真的不少。

拜寿之后,洪文帝与一干兄弟儿孙王公大臣去了另外一殿,宁皇后领着宫妃、儿媳、其他女眷留在正殿陪太后说话。

宁皇后脸上盖了厚厚的妆容,却依然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大皇子妃的脸上比她还要难看几分。

这样欢喜热闹的日子,大皇子因为禁足未能出席。宁皇后亲自求到洪文帝面前,希望洪文帝网开一面,让大皇子参加寿宴,被洪文帝严词拒绝。这样的场合都没让大皇子出来,证明大皇子是彻底失了圣心,与太子之位彻底无缘了。

李太后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儿孙济济一堂,她最疼爱的外孙女海陵郡主却不能进宫,只能窝在沐恩侯府。

自打去年春天海陵郡主得罪了一清道长,洪文帝就将她撵出宫去,再不许她进宫,海陵郡主只能回沐恩侯府了。

可是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跟沐恩侯府的人不亲,又自视甚高,瞧不上沐恩侯府的人,久而久之,沐恩侯府的人对她就冷淡了。

连她亲爹都不喜欢她,反而宠爱她庶出的妹妹。

她那个庶妹很有心计,在她爹面前装得很柔弱,没人的时候却故意激怒她。

现在大家都觉得海陵郡主难缠,没人愿意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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