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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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里各自打着自个儿的如意算盘。因此,当白珊珊最先从车上下来时,破天荒般瞧见白岩山和余莉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你这孩子,要回来也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一身旗袍的余莉身姿婀娜,脸上精致的妆容几乎掩盖去所有岁月的痕迹。她嘴角弯着笑,伸手就牵住了白珊珊的手,语调温柔,“你提前说了,妈妈才好交代厨房做你喜欢吃的菜等着你啊。”

面对余莉突如其来的热情,白珊珊静默几秒,也笑,清亮的明眸定定地看着这个身份是自己母亲的妇人,语气天真不带丝毫敌意,“妈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闻言,余莉像被问住了,脸上的笑容突的微僵。

视线中,女儿笑容甜美,看她的眼神却冷淡而漠然,像隔了一层拒人千里的严霜一般。余莉微蹙眉,眸色一寒。

白珊珊仍是笑着,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你妈当然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孩子,问的什么话。”白岩山故意打趣似的笑了两声,及时为妻子解围。他说完,顿了下,正要开口继续问什么,便看见一个男人从黑色宾利的后座下来了。

青年的年纪约二十八九,西装笔挺,英俊迫人,浑身上下的气质极其地沉稳而冷硬,带着一种极强的攻击性和压迫感。他走上前,在白珊珊身旁站定,目光沉沉,锐利如鹰,即使不说一句话,也能教人感觉到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威严和冷酷。

没丝毫人情味儿。

须臾,青年伸出手臂,极其自然而又亲昵地将白珊珊揽入怀中,与此同时,嘴角挑起一个冷淡漠然的弧,淡淡地说:“伯父,伯母,幸会。我是商迟,是珊珊的未婚夫。”

第56章 宠溺入骨

商迟说这话时,脸上笑容从容寡淡,语调平缓不疾不徐,嗓音低而稳,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尤其那“未婚夫”三个字儿,更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白珊珊脸上微微一热。

白岩山和余莉的面色却不约而同地微沉。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眼神来往间,表情都流露出一丝不悦。

白珊珊十四岁便跟着余莉嫁进白家,在白岩山眼中,这个继女一直是拖油瓶般的存在,当初若不是看在余莉的面子上,他是怎么也不会平白无故养个和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的。白岩山从来没有重视过白珊珊。

但,不被重视不受疼爱,并不意味着这个继女就能无法无天,自作主张地与人订婚,把自己送出去。

这么多年,他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让她读最好的学校,把她养大成人,就这么白白送给商家?怎么可能。

白珊珊喊他一声“爸”,她的婚姻大事就得由他说了算。等价交换,商迟想娶他的女儿进门,就必须给出相应的好处。

白岩山纵横商场多年,是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他心里琢磨着,看向商迟时的笑容却更加温和,抬手比了个请,道:“商总,请。”

几人进了别墅。

一层客厅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商迟和白珊珊在沙发上落座,白岩山和余莉则坐在两人对面。周婶送上茶果点心,随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一室安静。

须臾,白岩山开口打破沉静,笑道:“商总,这是西湖龙井,今年刚采下的新叶,是最鲜的。好茶迎贵客,尝尝?”

“伯父客气了。”商迟很淡地笑了下,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

喝完茶,白岩山把茶杯慢条斯理地往桌上一放,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商总刚才说‘未婚夫’……”顿了下,笑起来,“商总真会开玩笑。”

说着一顿,视线又落在白珊珊身上,眼神带着丝深意,“我这女儿啊,打小脸皮就薄,这不,谈了恋爱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你们交往的事,我还是从一些媒体朋友那儿知道的。”

闻言,白珊珊心下冷笑,瞬间便听出了白岩山的言下之意:我这当爹的连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恋爱的都不知道,那么,你给自己自封的所谓的“未婚夫”,我当然也就不会承认。

白珊珊微抿唇。

商迟冷漠的面容一如既往,没任何反应。

这时,始终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余莉瞅准了时机,开口道:“久仰商先生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白珊珊挑眉,只见身段儿曼妙的旗袍美妇人端坐在沙发上,美眸打量商迟,弯弯唇,那修炼多年得来的名门气质烙进了眉眼和神韵,一举手一投足,就跟古代宅斗剧里的诰命夫人似的。

余莉嗓音柔美温婉,赞叹道。说罢又转头看向白岩山,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难不成还要像以前那样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日子是人家两个小年轻在过,告不告诉家里又有什么关系。”

白岩山想了想,“嗯,你说得也对。”

“我们珊珊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余莉说,“今天商先生登门,想来肯定是要向我们提亲,跟我们商量他和珊珊的婚事。大好的日子,你啊,就别跟闺女计较她瞒而不报的事了。”

白岩山点头,“嗯。”

中年夫妻你一言我一语地一唱一和,跟唱双簧似的,摇身一变就成了白珊珊的慈父与慈母。

白珊珊觉得这情景还挺有意思,眨眨眼,津津有味地当看戏了。

就在她为白岩山余莉夫妇的精湛演技深深折服时,身旁冷不丁响起一句话,调子冷冷淡淡,“你们误会了。”

白珊珊微愣,抬头转眸。只见商迟坐在沙发上,两只大长腿以一种非常随意而又优雅的姿势交叠着,那张冷漠的脸已恢复他一贯的常态,面无表情,连那丝敷衍式的淡笑也不见了踪影。

显然,与她“乐呵呵看戏”的心态不同,这位大佬本就不多的一点儿耐心已经被这对戏精中年夫妇消磨殆尽。他眼底的光冷而沉,漆黑深邃,平静无波。

不知为什么,看着商迟冷黑的眸,白珊珊忽然联想到了暴风雨和海啸来临前,深黑色的平静海面。

白岩山和余莉也是一怔。

“误会?”白岩山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笑容不减,“什么误会?”

商迟语气慢条斯理:“我并没有要跟你们‘商量’我和白珊珊婚事的意思。”

“……”白岩山笑容骤僵,眼底浮出诧异。

饶是心机深沉如余莉着实吃了一惊,面露困惑。

日光晴好,微风轻拂。别墅外的花园内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几秒后,商迟淡淡地说:“从今以后,白珊珊的人生由我负责,和你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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