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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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座旧城……被你上蹿下跳,像个猴子一样都被翻了几遍了,可有什么进展?”

唐糖苦笑摇头:“……多亏陛下这些年提供的种种便利,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面谢。”

“愈发的虚伪,你是没有机会谢么,你是恨我。”

“没有没有。”

“没进展就多回京歇歇,这个鬼地方虽然比西边气闷,好歹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随便活一活,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

“其实就算人活着,到头也大抵活不满一百岁,朕是想开了,糖糖……”

“什么?”

“你也想开可好?”

唐糖一口回过去:“哦,这个我是想不开的。我那个共看春花秋月的人跑在天涯,至今还没寻回来呢。”

赵思危狠狠瞪了她一眼。

唐糖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见赵思危往袖囊中摸了半天,居然摸出枚孔眼磨坏的金钥匙来,递至唐糖眼前:“喏,你那未归人。”

唐糖双目璨亮:“它在您这儿!它怎么会您这儿?可是当初纪陶在暗道里让你交给我的?”

“你至今未问朕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却要朕给你讲故事?哼,我是不高兴讲的。”

如今这人鬓间亦生华发,却居然越活越回去了,唐糖强忍着:“那您这些年……”

赵思危看她问得勉勉强强,不免又生一回闷气:“得了罢,总之绿帽子没你想的多就是了。”

“我何曾想过!”

赵思危深望她一眼,撇了撇唇,不再多作流连,转头走了,行了两步方才回首道:“撤离的时候,于那空狱门前捡的。本想早还给你,可你并不愿理我。如今朕想通了,还你。”

“空狱?”

钥匙分明被遗落在了石洞的入口,怎会转到监狱那头去的?这两个地方分明相去甚远,若非人为,那地下机括就存在一种别的可能……

赵思危当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哼道:“你知道么?本来朕还想借纪伯恩的事情要挟你改嫁的。”他撇下这句话,兀自孤零零走了。

不放心跟出来的裘宝旸听了末尾这句瞪大了眼,唐糖无暇琢磨其他,捧着钥匙正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拖拉啊,对不住大家了。。。。我也不敢乱作保证了,没想到最近那么多状况。。。继续埋头去写

第112章 未归人(二)

唐糖转回阁中大道恭喜,皮薄的卢语珠被她声声“大嫂”唤到面庞滴血。

可惜总有那煞风景的人,纪二丝毫不给面子,冷着脸在旁添了句:“大哥,爷爷跟前还未曾到过,何谈这些遥不可及之事?未免目无尊长。”

语珠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亏得有唐糖在旁劝慰。

遥不可及?纪伯恩按捺着知会二弟,爷爷其实早就表明态度了的,正是迫于语珠身份特殊,这才翘首盼着糖糖回来商议对策。难得今日陛下通达知意,肯一气下了旨,接下来万事顺畅,只是须得劳烦弟妹相帮操办罢了,这一切本就是爷爷的意愿。

纪二面上讪讪,显然此前从未听纪鹤龄提及此事,不仅没听过,他发现这里从头至尾就没他什么事情!

纪伯恩与唐糖继续没理他,裘宝旸不知打哪儿竟寻来一册官印的历书,供他二人翻了又翻,唐糖雷厉风行,不过一忽儿工夫连婚期都撺掇着大哥初拟玩罢,就定在三月初。唐糖打算索性在京城逗留三个月,待这门亲事落定再行西去。横竖现下大节,昆仑城中的工匠也都各自归家省亲去了。

纪二还有意见:“两个月就完得成三书六礼?未免异想天开。”

唐糖微愣,纪二一向管得甚宽,不过有她在的场合,此人还是极少发声的。

当初于昆仑域中,她为纪二言辞狠戾地唤作“杂种”,纪陶出事之后,他大约是心存愧疚,竟是收敛许多,素来也晓得生硬地呼她一声弟妹,并不论唐糖是否搭理。

今日难道这又是发的什么疯,打算用他从前那套对待大嫂么?

纪伯恩喜事当头,心境自是截然不同,好脾气地打着手势,告诉弟弟好些繁文缛节本就该当省却的。

那人依旧不大识趣,一脸不乐意地摆了礼数还欲说教,俨然纪府长辈。

纪伯恩只好接茬同他解释多事之秋,况且府上不同于前,原当万事从简。

大哥尚且耐着性子,纪二一张脸却居然差点臭了,冷道:“何处不同?纪府的门庭可曾坍了么?既然不曾,礼便断不可废。哼,他若见到你们这个样子,难道就会以为欣慰了?”

唐糖听得眉头一紧,纪二说的那个他,听者都晓得是纪陶了,裘宝旸恨得切齿:“这个天杀的。”

唐糖倒是低声劝他:“大喜的事情,我们好好办,你半句莫去惹他。”

宝旸自然委屈:“哥何曾欲惹……再说这是谁的大喜?他倒搞得他像是个被逼婚的。关他鸟事!有本事当初别将大哥往这儿带啊,爷爷都比他开化。”

唐糖生怕语珠听见:“喂,不看我,你看着我大哥的面子,也小点声罢。”

裘宝旸有些讪讪,到底知趣地点了点头。

纪二在意的正是语珠的身份,他打头天带大哥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教他练胆的,何曾料想过能有今天这出……这会儿估计在暗自呕血呢。

唐糖知道以纪二乖张独腹之心,说不定还自认是出于好意,他一心以为大哥这般人物,自当配以更好的良家贤妇。

这些年相见的机会固然不多,唐糖经年留守于西边那所噩梦之城做事,反倒是愈发能够理解磨难之后的纪伯恩。而今的他无法言语,一举一止落入旁人眼中,总免不了一番唏嘘:上天怎会忍心折磨这样一位儒雅娴静的美男子?

然而事实上……纪伯恩究竟何许人?

纪鹤龄若是奈何得了这个长孙,当年的当年,他便压根不可能跑去追随谢氏辗转沙场。连爷爷都无计可施的纪小将军,更何谈旁人?

故而纪将军这颗劫后之心,对何等样的女子动了情,又岂容纪二这个家中小弟置喙?唐糖暗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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