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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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在沙发上趴了很久,还是拿起了手机,输入宫丞的名字。

最近的关于宫丞的新闻寥寥可数,多是一些郁南看不懂的,什么改革方向,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新的工业,配图都是男人在人群中被簇拥着的照片。

男人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他唇线坚毅,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冷漠,分外不近人情。

他已经三十九岁,气势上比以往更甚,好像被他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臣服。

[我等你。]

这是他发给郁南的最后一条信息。

郁南甚至没有回复。

都一年半了。

宫丞……应该已经忘了他吧。

第七十章 前奏(上)

这一年春节,郁南的航班直飞霜山。

正巧在飞机上遇到有人晕机, 他还给人家使用了爷爷独家配方的小绿瓶。那位乘客是外国人, 对这个小瓶子感到很好奇, 郁南就给他科普了这是中医。

下飞机之后郁南把这件事和严思危说了,严思危就说可以考虑做一版药出来造福大众。兄弟俩聊了一会儿, 严慈安就拿过电话, 问他回深城是准备怎么安排。

郁南放假的时间不算多,前后也就十几天。

他得回霜山陪郁姿姿和舅舅他们过年, 再返回深城陪严家人、去余深那儿报道、和朋友们见面,另外最重要的是,他得去俞川那里补纹身。

一般来说,只要纹身师的技术够好, 就不用补色, 俞川当然符合这个条件。就算郁南的疤痕组织稍有不同,其实也无伤大雅,奈何俞川是个强迫症,原定半年现在都拖了快两年了, 他不得不去。

郁南第一次在假期也感觉到这么忙碌,几乎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他和所有的大学同学都在感慨, 人一毕业就被迫长大了。

即使郁南现在还在国外继续做学生,他也觉得自己不再是过去那个拥有用不完的时间的小孩。

陪伴家人见过老师, 郁南在上次过生日的那个小酒馆和还留着深城的朋友们喝了点酒。

“我听说希黎的gay很多。”覃乐风喝醉了, 靠在他肩膀上说,“人帅活好优质, 远超世界平均水平。”

郁南拍拍他脸:“你想要吗?等你放假过来,我可以给你介绍。”

覃乐风和莫哥已经和平分手了。

原以为是合适的人,原来经过时间的检验,也会变得不合适。

覃乐风有天打电话对他说:“郁宝贝,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的。”

之后,覃乐风又谈了两次短暂的恋爱,均是无疾而终。

他说:“人失恋了,就是要很快地找到下一任,这样才用最快的速度恢复生命力。”

同样的话,好像段裕寒也对郁南讲过。

可是郁南好像失去了想谈恋爱的兴趣,也失去了这样的能力,他回答覃乐风:“我才不要。我一直和颜料作伴就可以了。”

覃乐风道:“哎,余老师真是牛逼,他自己打光棍就算了,把学生也教得打光棍,他是不是成天给你们洗脑只有画画才能改变命运啊。”

余深画室现在还有五个学生,都是单身狗。

郁南:“你讲得好像有几分道理的样子……这不科学啊。“

他陷入了沉思。

聚会结束后,郁南先送了方有晴回去住处,再送喝醉的覃乐风。

出租车经过cbd,映入眼帘的是一幢类似于魔方的巨大建筑,原先的巨大logo已经变了,树与天承几个字换成了“深城科技美术馆”。

出租车司机听他不是本地人口音,告诉他:“这里原先很有名,是个大老板修着玩的,因为修到一半觉得不好看还推倒重新修了,前后花了好几年!”

郁南说:“现在怎么是美术馆了呢?”

出租车司机道:“好像本来是卖了,那个大老板又买回来无偿捐给政府了嘛!”

夜色中,郁南收回了目光。

不怪他自作多情,他总觉得那和自己有关。

宫丞……他们从那次以后再没有见过面,更不曾听到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家人朋友里,除了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段裕寒,更没人在郁南面前提起他。

他按部就班地上学、去画室,提交国外的研究生申请、面试、笔试,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不知道那些过程中,宫丞有没有想起过他,他是刻意地不去想宫丞。

他们的开始不美好,结束也夹杂着伤害。

他的每一天,都在努力地独立生活。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年半里,他其实没有一天真的忘记那个人。宫丞的的事,他越是知道得多,就越是控制不住不去想。

这晚他在覃乐风那里住了一晚,覃乐风本来说好是要陪他去纹身的,可是宿醉后的人还在呼呼大睡。

社畜难得有可以放松的时候,郁南就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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