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秦老将军抽这一鞭子并未收劲儿,秦皓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闷哼了一声回答:“忠义之家。”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义!”秦老将军又抽了一下。
秦皓大概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咬着牙,背道:“君子义以为质,得义则重。失义则轻,由义为荣,背义为辱。”
“你也知道‘背义为辱’!我秦家养你近二十载,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秦皓没有说话,其实这个局面他已经料到了。当初他知道就算荀家同意解除婚约,他的爷爷与父亲也不会放过他。但是柳愿说过,在追求真理的路上,一定伴随着各种困难。
只是没想到,那日荀颜拒绝了他。他以为荀颜不会同意退婚,谁料竟主动上门解除婚约。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他去当这个坏人,而秦家也不得不同意,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秦老将军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血液上头。狠狠地又抽了他两鞭子,气的甩袖子走了。
秦风见把它爹气走了,上前踹了秦皓一脚,“去祠堂里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说罢,也离开了前厅。
秦皓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做了“背信弃义”的事情,可是,爱情哪有什么先来后到呢?
第43章 将军要自由3
过了一段时日, 荀颜在取得了她爹的首肯后, 终于可以在小绿的陪同下出门逛一逛。
水国的街道可比荀颜想象中繁华太多, 鳞次栉比的小屋,街上叫卖的小贩。走在石板铺成的热闹街道上,让荀颜真切的感受到了穿越的魅力所在。这种跨越千年的古韵, 比仅仅参观名胜古迹的质感强太多,走在这里会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和兴奋感。再加上来自科技文明的优越感, 怪不得众多穿越者都想在这里大展身手。
“小姐!小姐!你看那是什么!”小绿突然拽住了荀颜的袖子, 指着前方一个卖糖人的老汉那里。
小绿心智未发育完全, 荀家也不是死板教条的士族,所以对小绿偶尔失礼的行为都非常包容, 习以为常。荀颜估计是小绿想吃糖人了,所以才会这么兴奋,不过卖糖人的地方也的确热闹,周围还围了一圈人, 听说这种吹糖人的技术很多都已经失传了,现代流传下来的都只是凤毛麟角。
秉着“刘姥姥进大观园”多看看热闹的精神,顺便给小绿买个糖人,荀颜带着小绿穿过了人群走了过去。
卖糖人的老汉身着棕色麻布衣服, 上面满是补丁。脚上穿着一双草鞋, 漏出的脚趾乌黑皴裂。因为是做吃食的,所以双手还算干净, 只是这双粗糙的大手此时却犹如钳子一般掐着一个身着深青色长袍的清秀男子的臂膀。
“父老乡亲们给评评理,这人看着斯斯文文, 吃个糖人还要昧了我老汉的糖人钱!”卖糖人的老汉十分气愤,这人买了糖人后立即吃了一口,但是在掏钱的时候却装作找不到钱袋了的模样。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咦?钱袋呢?”这样类似的话,老汉当场就心里咯噔一声。
这种事情他见多了,他刚出来做生意的时候一开始也相信了这样的说辞,就傻兮兮地让人把东西拿走了,毕竟被咬了的糖人也没法卖人了对吧。但是后来,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他就发现,这只是吃白食的一种套路而已。
毕竟为什么要先咬一口呢!没咬的话还可以退回来!咬了还怎么退?一个糖人只要几个铜板,这些读书人哪个不比他老汉过得好呢!而且,刚才这一带的地痞流氓刚刚收走了这几日他攒下的几个钱,所以他真的是身无分文了!眼前这个人,还要昧着良心来贪他这点吃食!什么狗屁读书人!
周围不少围着的人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听语气不像是本地人,看这打扮,不会是进京赶考的吧。”
“这种套路咱可见多了,就这样还读了圣贤书呢!”
“读的什么书,读的老鼠吧!我看偷鸡摸狗行的很。”
“我没有,我没有。”一身青衣的书生垂着头无力地反驳着。
站在人群中央,作为事件中心的陈序觉得自己好似被周围的人完全扒光了一样,他真的是找不到自己的钱袋了!明明刚才买糖球的时候还在!
难道是被偷了吗?还是刚才不小心放在了买糖球的摊子上没有拿?又或者是没有系好绳子,掉了?
他放眼往外望了望,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周围的人好似认定了他就是那品行低下的恶劣之人,断定了他一定要吃这白食所以先行咬了一口糖人。
可是、可是、可是他真的是没忍住啊!
他自小喜欢甜食。什么糖球、糖人、糕点全是他的最爱。虽然平时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他常常会放弃这个爱好。但是刚刚考完试压力甚大,又加上大病初愈,他实在是想犒劳犒劳自己。谁能想到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难道还要他此时站出来承认,他是因为馋嘴所以才直接咬了一口吗?
但此时还有人提出了报官。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那么他…他不敢想!
周围的热心人士有的已经伸出了手,准备把眼前这个书生推到,押送到衙门去。
“这位公子,你走路实在是太快了!”突然,一个穿绿衣服的小丫头,强行拨开了人群挤了进来,然后塞给他了一个钱袋。
“在你后面喊你半天了钱袋掉了钱袋掉了,就是听不见,害我跑了半天找到你。”然后她头也不回,又迅速挤出了人群,回到了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身边。
“原来不是吃白食的啊!”
“还真误会人家了。”
“找回来了就好,读书人也不容易,还是好人多啊。”
“散了,散了吧。”
周边的人一下子改变了口风,也不再八卦了,渐渐散了开来。
陈序捏紧了手中的蓝色绸缎钱袋。这样的布料是他家砸锅卖铁也负担不起的,又怎么可能买来这样的布料做一个钱袋。
这钱袋不是他的。
可是,此时他只能接受这份好意。他的父亲是镇上的一个郎中,相对于普通的农民来说,生活还算过得去。去年他通过了秋闱,成为了举人。几个月前,便收拾了行囊盘缠,走上了进京赶考的道路。
这一路上好在还算太平,没有遇到什么山匪,顺利到达了京城。经历了九日地狱般的会试后,不少人都是横着出来的,他向来身体还算健壮,但也生了一场大病。
如今身体刚好,他出了客栈,准备活动一番,谁料刚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事。此时正处于关键时刻,倘若没有这位小姐解围,一旦他因品行不端而闹到官府去,那么对他的前途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也是荀颜没有直接给他银子的原因。
这小书生看着虽然有点身子单薄,但是联想到最近刚刚结束的春闱,荀颜还是比较理解的。一般进京赶考的举人在路上少说要颠簸一两个月,这个时候也没有地图,碰上个倒霉蛋估计还得走上个半年。等到京城的时候别说健壮了,能不能爬起来都是个事。
更何况,春闱的考试强度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听说不少人都直接挂在了考场上。所以说,这些考生是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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