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唐瑜一听,看着惊讶的李浩,迟疑着点了点头。
“所以,信息也是你发的?”我感觉自己在问毫无意义的话,相比李佐佑,自己真是太low了,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不等唐瑜回答,我就走过去拽住李浩的袖子往女生宿舍那边走,“走吧,总之先去和周曦道歉吧。”
唐瑜一听,立刻冲过来,打开我的手,挡在李浩前面,喊道:“是周曦错了,为什么要我们道歉。”
“可是,不道歉就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啊!”我生气地看着她,用力地推开她拉住李浩往前走。李浩像没了主意,觉得应该道歉,却也不想被周曦知道。
她见我势在必行,也没有打算退让的意思,她一边拉着李浩的胳膊,一边用手推我。我不服气,也拽住李浩,使劲往那边拽。
就在我和唐瑜争执不休的时候,李浩被吵得心烦了,一股火上来,猛地推开了我俩,结果我脚下踩空,绊着台阶,直接滚了下去。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胳膊上传来一声脆响,接着,就是我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啊——!”
李浩和唐瑜见状,顿时傻眼了,立刻走下来,扶起我。还好就几层台阶,不然我得滚到河里去。
我被扶着坐起来,同时右胳膊传来了绞痛的感觉,我一动不敢动,额头上疼得冒出了汗,我紧紧地咬着牙,艰难地说道:“好像,骨折了……”
事实证明,我智力不够,体力不够,能力不够。如此三不够的我是怎么出产的……感觉要被回炉重造了。
他俩把我送到医院后,医生帮我处理了胳膊,给我按了个夹板,然后把右胳膊吊在脖子上。期间,我惨痛地叫声穿过了整个楼层,连医生都被我喊聋了的感觉,可是即使这么疼,我也没哭,因为周围没有可以让我依靠的人。
由于我没带钱出来,医药费都是李浩帮忙付的,我告诉他过两天再给他,然后他和唐瑜就回学校了,至于周曦那件事,李浩先和我保证不会再跟着她了,至于道歉的事我想过两天再来解决。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胳膊上一直传来隐隐的疼痛感,我把台灯打开,坐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双眼。
“从毕业到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唯一一次能自己去处理一件事,还把自己弄伤了。还是自己太冲动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我想着感觉更累,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多久。
迷迷糊糊想起了我的七天心形小假期,我拿过日历表,看着上面的标记,心情变得更不好了,我以为没有李佐佑会过得很开心,结果,却只有他回来那天最开心。
想着想着,心里一酸。随手把日历一扔,靠在沙发上准备睡觉。由于是右胳膊受伤,衣服也脱不了,一动就一阵钻心的痛,生怕胳膊就此断了。一种挫败感又油然而生,于是堵着气就睡了。
这一宿,翻来覆去,从沙发上移到地毯上,从左边翻到右边,胳膊上的痛让我睡不着,可是精神上又格外疲惫,结果就在各种纠结中度过了这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大大的黑眼圈,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国宝。准备洗漱时,又发现尴尬的事,只有一只手了,所以洗面奶只能直接挤到脸上,由于是左手,如果挤多了就只能拿纸擦下去一半。当然,刷牙也很尴尬,左手不会刷,不是戳到牙龈上,就是杵到嘴唇上,结果,刷完满嘴都是血。
忙活了半个小时,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下楼到咖啡店买点吃的。刚刚买完,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我的社长大人’。
无奈只得放下东西,接起电话,“社长大人有什么吩咐?”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办公室打扫了吗?”他用一贯的不咸不淡的口吻问道。
我汗,我都残疾了怎么打扫,但是还是不要脸地答道:“放心吧!社长大人,我一定给你打扫干净。”
“嗯,那乖乖在家呆着,我……”他正说着,电话那边又传来了一声,“佑,快点。”他应了一声,立刻就挂了。
我:“……”
那声音百分之百是梁子瑞。
我回到房间里,吃过早饭便到楼下看电视。看了一上午,然后勤劳地用我笨拙的左手开始打扫起来,以此想分散一下右手的疼痛,折腾完已经下午五点了,心情也稍微好了点,于是窝在沙发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是晚上八点,我看了看日历,数着,还有一天。然后便上楼了。打开门的瞬间,看着漆黑的屋子,才发现,从来没觉得生活如此无聊过,漫无目的做着事,没人在身边,只有自己。如果一开始就没遇到李佐佑,然后就会适应一个人的生活,现在应该就不会有这样失落的情绪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换裤子,花了十多分钟终于把睡裤换上了。我累得坐在地上休息,感叹时光流逝,自己好像老了。
歇了一会,开始脱上衣,由于内衣的构造好脱,我先把它解了下来,然后再把吊着胳膊的纱布从脖子上卸下来。这一动就感觉骨头会断掉一样,于是,就小心翼翼地、缓慢地把衣服慢慢脱下来,其他部分都脱下来时,右胳膊的袖子却刮在了夹板上,我一拽衣服,胳膊就疼得我哇哇直叫。于是,这画面就变得极为猥琐,一个快三十的‘女孩’只穿了条睡裤,光着上身坐在地上,时不时地还带着哭腔嚎两声。
就在我自虐得不亦乐乎时,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我看着门口,瞬间满脸黑线。
“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这个想法瞬间闪过脑子,我立刻扯过被子,钻了进去,只留了一只脑袋在外面。
他进来时似乎没有看清我在干什么,但是看到了我正慌张地捂被子,于是,一边脱着大衣,一边淡淡地问道:“怎么,看到我回来就慌张了?”
我惊恐地盯着他,使劲摇了摇头。他看我的态度,嘴角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我一听,眼睛瞪得老大,立刻又摇了摇头。
他脱下西装,一边解领带,一边朝我走来。此时,我的姿势是跪坐在地上,外面捂着被子,左手在里面使劲握着被子接合的边缘,右胳膊上还挂着我的破衣服。如此窘迫的姿态下,我依然故作镇静地仰头看着他,此时我就像只哈士奇,除了傻,没有别的了。
他看着我,眼中掠过了一丝怀疑,淡淡地肯定道:“看来是做坏事了。”
我感觉他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已经看穿了我,我已无力招架,只得一边摇着头,一边拖着病躯往后拱,像只猪一样,一边跪跑着,一边蹭着地。
他站在我后面,眉毛一挑,抬起脚就踩住了我的被角,我‘啊’的一声额头直接磕在了地上。接着胳膊上也传来了一阵格外酸爽的痛感,疼得我眼睛瞬间红了。我笨拙地忍着痛,拄着地又跪坐了起来,左手依旧死死地攥着被,回过头楚楚可怜地抬起眼看他,他看到我的瞬间愣了一下,然后我好像看到了他脸稍微红了点。
“你躲什么躲?”他依旧踩着我的被角,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你不是明天才回来的吗?”我忽然想起他说的‘不能乱跑’的话,更加害怕被他发现骨折的事情了,心虚地岔开话题问道。
“办完事,就回来了。”他脸上的红润褪去,恢复了以往大叔懒懒的样子。
“跟梁子瑞和好了?”我立刻来了精神,好奇地问道。
他俯瞰着脚边的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又没吵架,哪里来的和好。”
他那副傲娇的小模样,还不承认吵架了,也太少女了吧!我鄙视地看着他。他懒得搭理我,抬起脚坐到沙发上,长舒一口气,便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我裹着被,不好移动,依旧侧头看着他。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吊胳膊用的纱布。
我感觉整个人瞬间不好了。脖子不自觉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纱布,那一看就知道是医用纱布。他拿着它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淡淡道:“这是什么?”
我在他眼里分明看到了“如果不告诉我你就死定了”这样的话,但还是壮着狗胆答道:“什,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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