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2 / 2)
“这就是你最恶心的地方,做了错事,自己完全没有责任,都是其他人的错。自己犯错都是有原因的,旁人必须要原谅,可若旁人犯了丁点的错,你便揪住不放,恨不得弄死为止,对李齐容不就是如此吗?她为你筹谋,你死活逼着你兄长要休了她,这样的人,岂不让人厌恶?”
“她李齐容岂能与我相比?”陈幸如不服气地道。
“她哪点不能与你相比?”瑾宁反问。
陈幸如顿了顿,怨怼地看着瑾宁,“现在说的是我与你的事情,关她何事?扯她进来做什么?她能和我相比,你呢?你自小在庄子里长大,是个野丫头,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还要我伺候你,你受得起吗?”
瑾宁不怒反笑,看着陈侍郎,“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才是最恶心的了吗?”
陈侍郎脸色变了变,“女子骄纵一些,也没什么的。”
“在家里有父兄宠着,自然可以骄纵,但是现在她是侯府的妾侍,却口口声声说我不如她,她觉得我不如她?要论身份是吧?她是什么身份?我哪怕是在庄子里长大的,可我父亲是皇上亲封的国公侯爵,母亲是当朝大将军的嫡女,母族是世家,父族是新贵,她除了有一位侍郎兄长之外,有什么?”
陈侍郎哑口无言,陈幸如也辩驳不得。
瑾宁再道:“不论身份,论才能,她文如何?武如何?可曾做过惊世文章?可曾为国立过功勋?而我,剿灭狼山山贼救出晖临世子,率兵下东浙平内乱稳我大周江山,陈幸如,你自己说说,你哪点能跟我比?”
兄妹二人,皆沉寂无语。
崔氏在一片听了这些咄咄逼人的话,都不禁震惊,没想到她口才这般的好,思路如此清晰,先是以身份压人,再以才能服人。
陈侍郎这下,怕是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可瑾宁没打算让他们这么快走,要么不动手,要么就打得他们从此消失。
“我今日说,你还在侯府一天,我便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这是我的心底话,我也会这样做。我不为争宠,事实上,靖廷不会看你一眼,我压根不需要争风吃醋。”
“那是为何?”陈侍郎沉声问道。
“因为,”瑾宁盯着他们,眼底有愤怒之情,“有些事情,靖廷能过去,我这里过不去,退婚之事常见,但是退婚是得两家商议,两家同意,各自毁掉约书,保住两家面子,不妨碍以后婚嫁,不坏任何人名声,这样的退婚,纵然最后也会伤和气,可无人会真的记恨。但是,陈幸如欺人太甚,竟拿着婚书到南监去退婚,侮辱一顿再当场撕毁约书,背后更是非议靖廷这种只靠扶持上去的武官配不起她这位侍郎府的千金。兵不血刃,大概就是如此了。欺负我,我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欺负靖廷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陈幸如冷笑,“陈靖廷还真是个窝囊废,要你来为他出头?”
“他大度,不与你计较,且他从来不屑与女子计较。可我不是什么君子,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陈瑾宁是个什么人,在国公府欺负我的人,如今可都安好?你要走要留,自己琢磨,若琢磨不透,我自有办法叫你透彻。”
瑾宁说完,一掌拍下茶几,茶几轰然倒地,茶几上的杯子也砸在了地上,水飞溅起来,溅在了陈幸如的手上。
茶水已经冰冷,这般凌厉飞溅而去,陈幸如以为是碎片,惊叫起来,慌张不已。
陈侍郎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她打了人还要叫自己来。
她是要自己直接领走幸如。
她今日发这一场难,其实就是要赶走幸如了。
他脑子转了几个念头,若幸如今日就这么走了,那她肯定对人宣称幸如辱骂长辈,诅咒长辈,是被休出去的。
可若不走,她一直刁难幸如,幸如是孤立无援的。
他虽摸清楚了瑾宁的心思,却一时也拿不住主意。
第359章 改天再走
陈幸如也看出来了,尖声道:“你折腾这么一大通,是要赶走我?我不走!要走,也是我陈幸如自己走,绝不受人驱赶。”
“这会儿讲究自尊了?死缠烂打靖国候编派靖国候夫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要脸?”瑾宁极尽讽刺之能事。
陈侍郎再也挂不住脸了,对陈幸如道:“我们走,不受这些屈辱。”
陈幸如甩手,“不,我不走,凭什么她要我走我就得走?”
瑾宁淡漠地笑了,“随便,你爱走不走。”
说完,扬手对可伶道:“送客!”
陈侍郎拽着陈幸如,“我们走!”
陈幸如尖声喊道:“不,哥哥,我不走,我不能今天走,我今天走就是她赶走我的。”
陈侍郎止住了手,阴郁地看着瑾宁,“想必少夫人不介意她在府中多住两日吧?”
“不介意,我屋中横竖也有条狗,浪费不了什么米饭。”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陈侍郎便是有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
瑾宁冷笑,“这就难听了?那你真应该去听听你妹妹退婚的时候跟靖廷说的话,看看她当时趾高气扬的态度,对比之下,你就会觉得我今日说话是嘴下留情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必一再提起?且那时候,你和他也没有关系,今日巴巴为他出头,他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未必会同意你这样做,靖廷,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他不是,我是,之前我没与他成亲,所以我一直没收拾她,等到我过门之后,可以名正言顺了,我才收拾她,别指望其他人会以怨报德,你对人家恶的时候,就要想到终有一天,人家是会卷土而来复仇的。”
“这话说得好,”陈侍郎盯着她,“难道你就不怕冤冤相报吗?今日你伤了幸如,彻底打垮了她,来日就不怕你也有倒霉的时候?”
“怕啊,所以现在我得意的时候,我有能力报仇的时候,我就不会手下留情,尽量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陈侍郎终于知道,嘴上功夫,他是永远会输给陈瑾宁这个小女人。
他是个博学多才的人,读书的时候博闻强记,曾在朝堂上与三位大臣辩论治国之道,他引经据典,把那三位大人驳得嘴巴都合不上,便连当今圣上赞扬过他的伶牙俐齿和文学才华。
但是,他说不赢陈瑾宁。
他同时当然也知道输给陈瑾宁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有办法引用引经据典去反驳陈瑾宁,因为,是他们先理亏,只要理亏,就说什么都是错,就总有被人驳击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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