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开门下(1 / 2)
希利苏斯黄沙猎猎,今日并不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最少不是任何文明中值得纪念的日子,但历史将记住今天,记住这个普通的日子。
因为它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变得伟大了。
“将士们!”
鹿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通过达拉然的法师们加持在阵地之上的扩音魔法,传遍了这15万人大阵地的每一个角落,从天空看去,大沙漠之上的方阵就像是地面换上的一层特殊的“纱布”,甚至能让人想起虫人们进攻的场景。
“我是范达尔.鹿盔,1000年前,我在这里,就在你们所站的地方,我带着我的士兵们和虫子们狠狠的打过一仗,在你们脚下的黄沙里,也许还掩埋着1000年前埋骨于此的忠魂。”
鹿盔使用的是通用语,这种简单的语言能保证在场的绝大多数士兵听懂。
“那一战,我们输了...但1000年后,我回到了这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和你们一样,很简单...击败虫子,重新赢得我们的应有的生活!”
“将士们!我们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有一个家庭,有亲人,保护他们,并且为之付出一切!”
“但虫子们并不这么想,它们出现的唯一目的就是毁掉我们的生活与生命,残杀我们的亲人和朋友,将我们珍惜的一切统统撕碎,甚至连同属于我们孩子的未来,都会在它们恶心的嘶鸣声中被彻底斩断!”
“你们愿意接受这个未来吗?”
“你们愿意看着虫子破坏我们发誓要守护的一切吗?”
“你们愿意看到妻子儿女倒在虫人的冲锋之下吗?”
鹿盔的声音高昂了起来,就像是嘶吼一般,而这种简单的质问也让方阵中的军人一阵阵骚动。
也许士兵们来此是因为信仰,是因为神灵的感召,是因为帝国的命令,是因为足够的酬金,或者利润,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见识过虫人的残暴之后,还能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是胆小鬼...胆小鬼早就逃跑了,或者早就被虫子吃掉了。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站在这里?
是内心保护的本能,就连最吝啬的地精,也有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的东西...正是这种信念让眼前的15万不同种族的军人们站在了这里。
“在1000年前,我在这里,失去了我的儿子!我的挚爱!”
鹿盔的下一句话让很多士兵都瞪大了眼睛,鹿盔毕竟是总指挥官,他的家事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而在今天,在这阳光之下,鹿盔将内心最痛苦的伤痕亲手扒开。
“在他死去之后,他们告诉我,他们安慰我,有时……有时我并不能拯救所有人。”
“所以现在,我站在这里!将士们,我尽我所知,尽我所能!”
“在这战场上,我们的兄弟如果能活着,我会保护他们,和你们一样!。”
“但若我们的兄弟战死,我发誓...”
鹿盔手中的流沙权杖挥舞着,他的声音越发低沉,越发刻骨铭心:
“会让虫子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保护的代价向来高昂的,我们已为此付出一切,轮到虫子们付出代价了!”
“将士们,今天,让我们用手中的武器质问它们...”
“其拉虫人...你们准备好受苦了吗?”
鹿盔手中的权杖在情绪的宣泄下,在十数万军人的注视中,狠狠的砸向身后的甲虫之锣,他的声音也因嘶吼而变得沙哑,但却如同在千年的痛苦中最后出鞘的利刃一样,直刺入每一个战志高昂的士兵内心:
“千年之后...我们回来了!”
“联军...必胜!”
“砰”
流沙权杖敲打在金色的,绘刻着甲虫之纹的锣盘上,那低沉的声音如闷雷一样传遍了整个希利苏斯,就连塞纳里奥要塞的诸王们也听到了这声音,他们下意识的站起身,在他们眼前的魔法光幕中,他们能看到前线的一切。
他们能看到那片大沙漠在那一刻变得风起云涌,他们能看到那漫天飞舞的黄沙,甚至遮盖了阳光,在昏暗的天际形成了漫卷的风暴,那阴云就如同从天而降的巨手,让旁观者都能感觉到那黑云压城,让人窒息的压力,更可怕的是,再狂风呼啸之间,鹿盔背后那延伸极长,将整个希利苏斯大沙漠的三分之一都切断的黑色城墙,也开始了倒塌。
就像是某种封印被解除,那在时光中屹立了上千年的黑色墙体开始崩裂,一道道裂痕在刺耳的声音中布满了那城墙,巨龙的力量被释放出来,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墙体一样,在距离最近的鹿盔的头发吹拂之间,他身后的城墙便轰然倒塌。
鹿盔也是一名成熟的指挥官,他深知要面对虫人的数量攻势,联军需要什么样的战场,因此在解开封印之前,他和一种指挥官就曾实地探查过这堵墙,在敲动甲虫之锣的时刻,鹿盔并没有将其中所有的巨龙之力都释放开,而是控制着那权杖中力量的流动。
最终坍塌的,是一道左右延展近3000码的墙体,就像是在这横跨沙漠的甲虫之墙上开出了一道长达3公里的“巨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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