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大地震之商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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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邓县令走了!”

送走了邓稷和曹朋以后,麦仁又回到了小院里。

他登上阁楼门廊,在窗下汇报。一层厚厚的围帘,遮挡在门前。从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伴随着重重的喘息。片刻后,围帘挑起,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黑黑的皮肤,身形短小。

“老爷,外面风大,太爷请您进屋说话。”

麦仁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可是当他和那男子错身而过之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

那男子,正是麦成。

说实在话,麦仁也不知道,麦熊为什么会信任麦成。

想当初麦成投奔过来的时候,麦仁对他就不怎么看得上。也不知道是拐了多少道弯儿的亲戚,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突然跑过来,麦仁怎可能会看得上?而且麦成长的又有些猥琐,给人的感官不算是特别好。并且言语粗俗,有时候身上还会不经意的流露匪气。

好歹也是书香门第,麦仁再怎么说,也是茂才功名,焉能看得上这么一个亲戚?

可偏偏,麦熊看得上。

不但让麦成留在了身边,还非常关照。

此前,麦成留在县衙,麦仁就觉得不太合适。

邓稷到任之后,立刻将麦成拿下。麦仁一开始也不想理睬,后来还是麦熊传话,他才出面。

好在,邓稷挺给他面子。

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火塘子里面,炭火烧得正旺,使得厅堂里很暖和。

正中央是一副床榻,后面还竖着一面屏风。屏风上,镶嵌有一面铜镜,一个老者正躺在榻上。

“父亲!”

“邓县令走了?”

老者说话很含糊,而且还有一点海西独特的鼻音夹杂其中。

如果不仔细听,只怕是很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好在麦仁也习惯了,所以并不是特别困难。

“是,已经走了!”

“他来干什么?”

“一是拜会父亲,想要聆听父亲教诲;二来则是想告诉我,三天后,他将在县衙设宴,请孩儿赴宴。”

“赴宴?”

“是啊,据说还有其他人。”

麦熊咳嗽了一下,挪动略有些臃肿的身子,在床榻上翻了个身。

一张极其丑恶的面孔,显露出来。一脸的皱纹,几乎遮掩住了他的口鼻眼睛。一道伤疤从额头一直划到了耳根子上,更使得他看上去格外狰狞。当年麦熊组织乡邻抵御盗匪,被盗匪所伤。这道疤痕,就是在那时候留下来,时隔许多年,依旧鲜红。他一开口,那伤疤就会轻轻蠕动,好像一条蚯蚓般。麦仁不由得低下头,那么过去这么多年,他仍旧不太适应。

“谁!”

“好像说,海西有头面的人都会受到邀请,包括孩儿在内。”

“恩。”

“爹,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你看着办……咳咳咳!”

麦熊一句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而后吐出一口发黄发浊的浓痰。

麦成连忙上前,搀扶麦熊。

“老爷,太爷身子骨不强,恐怕说不得太多话。”

麦仁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却见麦熊朝他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这到了嘴边的斥责,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麦成,太无礼!

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规矩。

麦家虽然算不得世家豪门,但也算是官宦门第,书香门第,自有他们的规矩摆放在那边……主家说话,那容得一个小小的旁支插嘴?

更何况,麦仁从来没有把麦成放在眼中,更没有把他看成是麦家的子弟。

哼了一声之后,麦仁甩袖离去。

出阁楼,他又停下了脚步,在门外说:“对了,还有一件事。邓县令刚才还问了我一件事。”

“咳咳,何事?”

“他问我知不知道鱼吻铜镇的事情。”

门帘后,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是铜盂被撞翻的声音。

“鱼吻铜镇?”

“是啊,邓县令说,他在县衙的书斋里发现了一个暗格,并且从暗格中发现了鱼吻铜镇……呵呵,他还问我,那鱼吻铜镇是不是和李广利的宝藏有关。孩儿只能推说不知道……依我看,这邓县令的德行似乎也不怎么好。他上任以来,屡兴异举,所为皆是求财货耳。

这种人留在海西,只怕于海西县无异。

孩儿想走一趟广陵,拜访一下陈元龙……不行的话,就把他赶回去。他终究不是海西人,怎可能为海西着想?”

门帘后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麦熊那混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儿既然有了主意,就去做是了。”

“喏!”

麦仁应道:“过三天后的酒宴,孩儿就不去了!”

“嗯……”

得到麦熊的首肯,麦仁似乎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麦家在海西有头有脸,可是在广陵郡,也算不得什么。如果论出身门第,在广陵郡当首推陈氏;如果论财货,在广陵郡当首推盱台鲁家。反正这左右都轮不到麦家……如果在从前,麦熊身体康健的时候,还能说上话,那么现在麦熊病倒,麦家的话语权也随之削减。

别看麦仁是茂才,但在广陵,着实不太显眼。

如果没有麦熊的支持,麦仁又怎可能赶走邓稷?邓稷不管怎么说,都是朝廷命官。麦仁还没有这个信心,能够说服陈登去顶住朝廷的诏令。但如果是麦熊同意,可行姓就相对增加。

赶走了邓稷……麦仁那圆乎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这海西县,到头来还是我麦家的!

————————————————————————————————邓稷准备在县衙设宴,宴请宾客。

消息很快便传扬了出去,九大行首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里。

不怕你有动作,就怕你不吭不响。赖好有点阅历的人,都能感受到,邓稷最近的平静,似乎是为大动作做准备。究竟是什么大动作?又会给海西带来什么变化?大家都有些忐忑。

因为邓稷和以前几任县令明显不同。

他似乎更能隐忍,更懂得轻重……之前陈升嚣张跋扈,是何等的张狂。所有人都认为邓稷在海西待不了多久,可没想到邓稷忽然在沉默中爆发,不但解决了问题,还将陈升一家满门灭掉。其手段之毒辣,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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