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初闻东城鲁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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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重生东汉末年一年有余,曹朋接触的女人并不算少。

抛开母亲张氏和姐姐曹楠不说,从棘阳的黄月英,到许都的兔子妹妹,再到徐州的吕蓝,和而今身边的郭寰。四个女人,可说各有千秋。而眼前这女人,姿色丝毫不逊色于前三人。

个头不算高,颇有淮南女子的娇柔之美。

少女走出房门,就看到了院墙外,骑在马上的曹朋等人。

“你们找谁?”

她疑惑的问道,眼中闪过一抹警觉之色。

“小鸾吗?”

步骘听到那声音,惊喜开口。

少女一怔,这才走上前来,把门打开。

“你是?”

她看到步骘,明显有些疑惑。

步骘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女,突然用手一指,“你是小鸾,对不对?我是石头,还记得吗?淮阴的石头哥。”

“啊!”

少女不由得后退几步,用手捂住了檀口,眼中闪过惊喜。

“娘,娘……石头哥来了!”

她猛然回身,往屋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喊,脚下有些踉跄,跌跌撞撞的,看上去好像很狼狈。

步骘忙跟着进去。

曹朋和陈群相视一眼之后,从马上下来。

“未曾想,子山沉稳,今曰竟有些失态了。”

陈群说着,把缰绳递给了随从。

而曹朋则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略显荒僻的宅院,而后轻轻摇了摇头。看起来,步骘的这个婶婶,曰子也并不好过啊。就在这时,从茅屋中传来一声老妪的哭声,似乎很激动。

郭寰想要进去,却被曹朋拦住。

“小寰休得鲁莽,人家好不容易相逢,正要诉说衷肠。咱们这个时候进去,有一点不合适。”

郭寰点点头,轻声道:“公子果然善解人意。”

其实,对于郭寰这种言语上的迎合,曹朋并不太反感。

在铜鞮侯家那种环境长大,难免懂得揣摩人的心思。只是曹朋不喜欢她的做作!如果郭寰能自然一些,曹朋说不定更容易接受。也正是因为郭寰的做作,让曹朋总觉得她有些假……过了一会儿,步骘和那少女搀扶着一个老妪,走出茅屋。

“骘方才失态,竟累得公子在门外久候,还望公子恕罪。”

“步鸾不知贵客登门,还望公子海涵。”

少女名叫步鸾,一边搀扶着老妪,一边朝着曹朋欠身微微一福。

曹朋笑道:“子山先生得见亲人,即便失态,也是真情流露,何来恕罪一说?”说罢,他朝着老妪搭了一揖,“老夫人万安,曹朋这项有礼。”

哪知老妪嘴上客套,眼睛去直勾勾的,全然无视。

步骘朝着曹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老太太的眼睛瞎了。

曹朋一见,忙上前两步,搭住老妪的手,再次见礼,老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还礼谦让。

“这是我族妹,名叫步鸾。”

“有鸟鸾凤,人如其名啊。”

陈群看着少女,忍不住开口赞道,却令步鸾顿时羞红了脸,垂下螓首,不敢再看曹朋等人。

“到屋里坐吧。”

步骘说着,扶着老太太往正厅里走。

这正厅也是一间茅屋,里面可说是空空如也,只不过几张简陋的蒲席摆放屋中。

步鸾手忙脚乱的打扫了一下,轻声道:“家中久未来客,所以有些怠慢了……公子请上座,我这就去准备酒水。”

“这个,还是不要忙活了!”

曹朋看这家里的情况,便知道步鸾家中的生活,很窘迫。

他朝着郭寰使了一个眼色,郭寰立刻明白,走到院门口,招手叫来一个亲随,把腰间的袋子递出去,吩咐那亲随去买些酒食。步鸾看得清楚,脸更红了,连忙想要上前去阻拦下来。

哪知曹朋拦住她,“姊姊休要误会,那都是子山先生的俸禄。”

“啊?”

步鸾一怔,扭头向步骘看去。

却见步骘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过问。

心里面,对曹朋万分感激。虽说他在海西效力已有两个月,但俸禄其实并不多。县主簿这职位,也就是比一百石的俸禄。折合每个月计算,也就在十六斛左右。步骘食量大,又好饮酒,所以身上也没能存下多少钱财。唯一的一贯铜钱,还是年关时邓稷作为奖励赏赐他。

曹朋此举,可说是给了他足够脸面。

陈群倒也没有在意茅舍的简陋,和曹朋一起,跪坐下来。

“小鸾,去烧些水吧。”

“好!”

步鸾刚要走,就听曹朋道:“小寰,你帮她一下。”

“喏!”

郭寰答应一声,便要过去帮忙。

步鸾连连摇头,口中道:“贵客登门,怎能劳动?”

不过,她很明显是拦不住郭寰,最后还是步骘开口,才带着郭寰,到了隔壁茅屋中烧水。

老妪说话时,淮南口音很重。

加之激动,所以语速也显得有些快,而且还有些含糊。

反正曹朋是听不太懂,只是看着老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而步骘则在她旁边,紧握住她的手,也非常激动。

“你能听懂老太太的话?”

曹朋发现,陈群一脸微笑,悠然颔首。

“我那听得明白……她说的是盱眙方言,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那你还听得津津有味?”

陈群一瞪曹朋,低声道:“贤弟,这叫做礼数。难不成我扭头出去吗?子山会为我们解释。”

“呃!”

曹朋给了陈群一个白眼球。

你这算什么礼数?你就是在装逼!

“公子,长文,世母刚才有些激动,所以怠慢了两位。”

世母,也是一种礼数上的称呼,大致就是伯母啊,婶婶的意思。

“老夫人的眼睛……”

曹朋忍不住问道。

因为在来盱眙的路上时,步骘曾向曹朋提起过他这位婶婶。

由于步骘家贫,所以小时候时常被族人欺凌。正是他这位婶婶,一直护着他,才使他长大诚仁。后来步骘离开怀疑,到广陵讨生活。离开老家的时候,他的婶婶,似乎还没有瞎掉。

“唉,世父病故,婶婶不堪族人的欺凌,于是便回了老家。

可是这盱眙老家的情况也不太好……婶婶的兄嫂过世,子弟不愿接纳,还将婶婶的田产霸占去。婶婶一怒之下,这眼睛就……唉,都怪我,若早一些知道,断然不会让婶婶受此欺辱。”

步骘说的有些含糊,但大致上,陈群和曹朋都能听明白。

想必也就是那家产的纠纷。在淮阴被步氏族人夺走了家产,原以为回老家还有一份产业可以守候。哪知道父兄亡故,子侄又不愿意接纳。老太太想必也是个心气很高的人,这一下子就气瞎了眼睛。

“那这些年,老夫人是怎么过来的?”

“小鸾懂事儿,一直照拂婶婶。平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勉强够家用耳。”

“哦,原来如此!”

曹朋点点头,和陈群相视一眼。

“子山先生,既然盱眙这边的情况不好,何不令老夫人迁去海西呢?至少到了海西,也能有个照拂不是?”

“这个嘛……我与世母商议一下。”

步骘和老太太说起了话,而曹朋与陈群,则一旁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的功夫,亲随带着酒食和粮米回来。

“子山,这天也到正午了,先吃东西,咱们吃饱了肚子,再说其他事情。”

步骘点头答应,忙招呼步鸾忙活。

酒食都是现成的,步鸾只需要把粮米煮熟即可。八名随从坐在门廊下吃饭,步鸾和郭寰则在客厅门口,摆了个小凳子,小心翼翼的用餐。而步骘一直坐在老太太身旁,伺候老太太吃东西。

看得出,步鸾母女怕是很久没有沾过荤腥,所以吃的很香甜。

“对了,小鸾可听说过,云山米行?”

曹朋一边吃东西,一边做出浑不在意的模样,问了一句。

步鸾一只手遮掩着嘴巴,慢慢咽下一口饭菜后,点了点头,“有的,就在城东头,最大的那家就是。”

“云山米行吗?”

“恩!”

步鸾说:“云山米行是本地最大的米行,原本是庐江梅氏所开。这两年听人说,庐江有些不太安稳,所以去年的时候,便将米行转给了鲁家。如今云山米行,已经改名为东城米行。”

“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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