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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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叹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视线微微偏转,看到安婳身后的马,不由神色露出狐疑之色,“这儿怎么会有一匹马?”

三人同时一惊,林宛柔和钟灵素,低垂着头,睫毛紧张的颤了颤。

安婳身体猛的绷紧,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略顿了片刻,方才佯装镇定的开口:“……我也不知。”

她的心头千思百转,祁叹是不知道她会骑马的,应该不会怀疑于她,可是……宋懿却知道。

安婳抬头朝宋懿看去,如果她没记错,当初祁禹教她骑马的时候,宋懿在围场外的树下站了很久,应该有看到她后来已经能骑马跑几圈了。

她紧张的看着宋懿,目光颤动,如果宋懿开口告诉祁叹,必定会引起祁叹的怀疑来。

宋懿面色不变,静静的回望她,就像隔着帷帽也知道她在看着他一样,神情不辨喜怒,让安婳揣摩不准他心里怎么想的。

祁叹看着马皱了皱眉,神情露出半分疑惑后,便舒展了眉头,他知道安婳从小便不会骑马,此马应该是真的跟安婳没有关系,他不以为意的收回目光,扬声命人将马赶走。

安婳紧紧的盯着宋懿,宋懿依旧面色如常,直到太监上前将马牵走,宋懿也没开口说一词,好像这匹马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

安婳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不由奇怪的看了宋懿一眼,他为何要放过自己?还是说他已经不记得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捉摸不透,她看不懂宋懿,就像她不懂宋懿为何要帮祁叹逼宫一样。

祁叹收回视线看向安婳,唇角的笑意愈深,“婳婳,你冷不冷?这处宫殿废了,暂时住不了了,我给你另外安排住处,今日时间太晚,来不及了,等明日我让人把那出宫殿布置的和这里一样华丽。”

安婳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远处的火光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彻底扑灭。

祁叹看了一眼安婳手里的包袱,随口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安婳拿着包袱的手抖了抖,白皙的手指掐紧软布,指尖发白,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的不疾不徐道:“不过是些女儿家的东西,就不拿出来污了越王的眼睛了。”

屋里着火后,逃跑的时候,手里拿些贴身物件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既然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祁叹身为男子,更是不好多看,便转开了视线,没有多问什么。

安婳微微抬眸看向宋懿,暗暗捏了一把汗,宋懿知道她会骑马,如今又发现她手里拿着东西,最近祁叹一直在找玉玺,宋懿会不会怀疑……

宋懿淡淡的看了一眼安婳手里的东西,薄唇轻抿,仍旧一言未发,反而挑眉朝安婳微微勾了勾唇角。

安婳忍不住皱眉,却放下心来,看来宋懿并没有怀疑什么,或者说怀疑了,也不想多言。

祁叹微笑道:“婳婳,你身子还没养好,受不得风,别在这里呆着了,免得伤了身体,这些护卫会负责将火灭好,你不用担心,走,我亲自送你去新的住处。”

安婳轻轻颔首,虽然心里十分拒绝,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她手里现在拿着祁叹一直在找的玉玺,和祁叹多呆在一起一刻钟,就多一份危险,可是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拒绝,那样反而引起祁叹的怀疑,她现在只能装作顺从的跟着祁叹。

安婳边走边在心里暗衬,如何才能将祁叹支走。

一行人沉默无声的朝着新住处走去,一名太监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的喊:“王爷,不好了!”

祁叹停下脚步,面色不悦的拧眉,声音微凉,“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

太监跑至近前,大声呼道:“王爷,边关来了消息,紫秀公主出事了!”

祁叹神色猛的一凝,“怎么回事?”

太监声音急切的道:“紫秀公主刚刚抵达大月国,便被大月国国主斩杀于阵前,激励将士,大月国一鼓作气,开始攻打边关……”

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在场的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祁叹双目大睁,不敢置信的盯着太监,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秀秀……死了?”

太监提心吊胆的看了祁叹一眼,然后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

祁叹呆愣在原地,两眼发颤,眼底渐渐漫上几分血色,过了半晌,他握紧拳头,怒不可遏的大喝一声:“大月国竟然公然毁约!斩杀我妹,欺人太甚!”

太监顾不得害怕,连声急道:“贵妃娘娘一听到消息,就受不住刺激晕倒了,王爷您快过去看看吧。”

祁叹双拳握紧,面若寒霜的转身大步离去,甚至忘了跟安婳告别。

见他走了,安婳松了一口气,心中忍不住对紫秀的死有些悲愤,紫秀就算任性,也不该就这么沦为男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她微微低头,面色有些复杂垂着垂眸,一抬头却见宋懿正看着她,一瞬间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呼吸窒住,不动声色的把包袱往身后藏了藏。

宋懿看了她片刻,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安婳看着他走远,心里的那根弦才终于松开。

三人互视一眼,并未多言的到了新的住处。

钟灵素倒了杯热茶端给安婳和林宛柔。

安婳抬头看着她,柔声道:“今夜辛苦了。”

钟灵素摇头,“一切顺利就好,太子妃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安婳想了想道:“让人烧些热水送上来,我想沐浴。”

她刚才找东西的时候,顾不得那么许多,蹭的一身都是灰,早已有些忍受不了了。

钟灵素点头应是,走了下去,将房门关紧,免得冷风吹进来。

林宛柔低头喝了一口茶,有些唏嘘的道:“紫秀公主虽然任性刁蛮,却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如今被她母妃和兄长害了性命,着实可怜。”

安婳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悲凉的道:“只望卫海棠和祁叹,会对她感到一丝真心实意的歉疚和悔恨。”

林宛柔轻叹一声,眉角眼梢露出一丝倦容,她如今肚子大了,多站一会便腰酸腿软,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忍不住有些疲累。

“你快些去休息吧,不用陪着我了。”安婳看出她的疲累,柔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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