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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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机会带她来见三爷,她也不太善于交际。还请三爷别怪罪。”傅亦霆很自然地说道。

叶秉添盯着许鹿,双目如鹰隼。许鹿有点胆寒,不由地靠向傅亦霆。这位可是青帮的当家,手上沾过人血的狠角色。听说他的一个姨太太,因为跟家里的小厮眉来眼去,被他把衣服剥光了,扔在杂物间里,让十几个手下凌.辱,最后还被他活活地抽死了,尸体都不知道扔在哪里。

他此刻的目光,就像刀锋一样锐利。

“六爷……”许鹿小声叫道。女人该示弱的时候,还是得示弱。尤其在这么强悍的男人面前,得让众人觉得她无害弱小才行。

傅亦霆感觉到她的害怕,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半抱在怀里,对叶秉添笑道:“三爷,她年纪小,还涉世未深,您别吓她。”

许鹿愣了一下,因为礼服轻薄,腰上那男人的手臂,热量一阵阵地传到她的皮肤上来,她的脸颊也不由地跟着发烫,看着便有几分娇羞的模样。

叶秉添这才笑了笑:“就你护犊子!怎么是我吓她?刚才看她跟那几个外国人交流的时候,胆子倒是大得很嘛?老六,这位小姐家里是干什么的?眼生得很。”

傅亦霆早就想好了说辞:“她不是上海人,我在外地出差的时候认识的。家里做点小生意,留过学,原本就娇气得很,也不懂人情世故。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望三爷见谅。”

傅亦霆话说得够客气,众目睽睽,叶秉添也不好逼得太紧了。而且不能让人以为他堂堂的青帮大当家,欺负名弱女子,只能遗憾地道:“你啊你啊,亏我为你遍请上海滩的名媛,办了这场晚宴,就想给你正经介绍个女朋友。你倒好,金屋藏娇,枉费了我一番苦心。这小子真是……罚你三杯!”

傅亦霆认罚,二话不说地连喝了三杯白酒,叶秉添才放过他。

舞池里响起了音乐,三三两两的男女开始跳舞。傅亦霆带着许鹿走到外面的露台,这里离喧嚣远了点,有种世外桃源的安逸。

许鹿还被傅亦霆抱在怀里,两个人紧贴着。他的怀抱温暖,她有点冷,还是轻轻一挣,说道:“您可以放开我了。”

傅亦霆低头看着她,只觉得那张脸像刚刚熟透的苹果,很想咬一口,自然没有放手,只淡淡笑道:“你也知道怕了?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许鹿知道他说叶三爷,心有余悸地嘀咕道:“那个叶三爷的目光很可怕,好像要生吞了我一样。”

“有我在,你怕什么?倒是有点小聪明,懂得在他面前示弱。”

许鹿低头不说话,傅亦霆又问道:“你在日本留学,英语是从哪里学的?”

许鹿就知道他会问,含糊地说道:“跟着同学瞎学了点,没有王秘书说的好,只能混一混。”

傅亦霆听过王金生说的英语,她说得根本就不差。但他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每次他被人为难的时候,她都挺身相护的那种感觉。

一阵风吹过来,许鹿只觉得肩膀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六爷,我们进去吧?”

傅亦霆的酒量还可以,但现在那三杯白酒上脑,他口干舌燥,迫切想找点解渴的东西。他捏着许鹿的下巴,只觉得那双唇诱人,像刚摘的樱桃,便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下去。

他忍了一个晚上了,现在无人,再也忍不住。

许鹿瞪大眼睛,双手抓着他肩上的衣料,一时之间忘记把他推开。那种陌生的,柔软而又滚烫的碰触,如电流一般,迅速地窜过她的心房。

“唔……”等她反应过来,发出微弱的一声,傅亦霆已经双手抱紧她,加深这个吻的同时,撬开了她的贝齿。

天地仿佛都旋转起来,那苦涩的酒味,湿热的舌头,塞满了她整个口腔。许鹿只觉得呼吸都被剥夺了,双腿发软,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里,只能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才能勉力站着。

她根本没办法反抗这个男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冷和热的感觉交替,在这样光影交织的梦境里,好像连他的吻都带着梦的香甜和迷离。

许鹿慢慢闭上眼睛,反正今夜的一切,不过是十二点钟声响起时,就会回到原位的童话故事。她不如放纵自己的感情,任性一次。

大部分人都在舞池里跳舞,只有王金生和袁宝躲在通往露台的玻璃门边,看着露台外的这一幕。

袁宝蹲下身子,拉了拉王金生,小声说道:“看到了吧?六爷可亲得真真的呢!谁说是假的?谁说只是拉冯小姐做挡箭牌的?”

王金生也蹲在他旁边,没回过神来。看来六爷这次是认真的,他知道,六爷动心了。

他们两人还蹲着发愣,一个身影从他们身旁快速地走过,来到露台上,说道:“你放开她!”

第二十章

这声厉喝,犹如平地惊雷,一下将许鹿从梦境中拉回现实。傅亦霆放开她,将她轻推到身后挡着。

风是刺骨的,还有花园深处传来的草木香气,全都真实的如同眼前那个人的怒火。

傅亦霆看向忽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

邵子聿盯着傅亦霆身后的许鹿,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微微喘气:“刚才我没有认出来,你是冯婉,对不对?”

许鹿不置可否。傅亦霆代为说道:“这是我的女伴,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认错?一个人的容貌就算可以修饰,身高呢,声音呢?你敢不敢跟我说话?像那天在冯家一样!”邵子聿义正言辞地问道。

许鹿没想到邵子聿会这样贸然地冲过来,一时间没想到应对的方法。邵子聿反而像是得到证实了一样:“怎么,你心虚了?”

站在门内的袁宝和王金生见状,一个连忙关上了玻璃门,防止被旁人或记者看见,一个走到露台上来,企图劝走邵子聿。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点。您真的认错人了。”王金生说道。

“你们别骗我!我可能认错,但别人也认出来了,那就肯定不会错!”邵子聿整了整领带,一本正经地说道,“冯婉,你怎能做出这么不知礼义廉耻的事情来!傅先生,你跟谁在一起,我当然无权干涉。但这个女人,她跟我是有婚约的!”

“婚约”两个字掷地有声,傅亦霆和王金生都有些意外。

许鹿已经恢复冷静,从傅亦霆的身后走出来:“这位先生,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离开。”

“你还装!”邵子聿努力克制,才能继续保持良好的风度。他走向傅亦霆说道:“傅先生,我是邵华律师的儿子,今天代家父来参加宴会。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什么花言巧语欺骗了您,但您应该知道真相!她的父亲跟家父曾定下婚约,这次我从英国回来,家父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不顾冯家如今潦倒的家境,坚持要我完婚,我也同意了。但没想到她水性杨花到这种地步……总之,您要看清她的真面目!”

许鹿觉得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别说她现在是别人的女伴,他这样莫名其妙地冲出来很失礼。就算她是冯婉,那劳什子的婚约,她从来没有答应过,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刚想说话,傅亦霆却按了下她的肩膀,说道:“听邵公子的意思,你口中的婚约只是父母之命,根本没有经过女方本人的同意,是吗?现在已经是民国了,到处都在抨击包办婚姻,提倡婚恋自由。怎么大律师的儿子,堂堂的留学生,连这点先进的意识都没有吗?”

邵子聿被问住,支吾道:“话虽如此,可,可父命不敢违……”

傅亦霆轻笑了下:“邵公子,我知道令尊是华人世界里的大律师,但法律也是要讲证据的。我再重申一遍,这位小姐是我的女伴,名叫许鹿,不是你口中的冯婉。还有那所谓的婚约,我慎重建议你问过女方的意思,再确认它是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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