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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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归晚立刻瞪着苁蓉。苁蓉一脸的委屈。二公子要偷听,她哪管得了啊,再说他进来的时候她明明喊了,是表小姐自己钻到水底没听到的……

归晚没辙了,蜷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望向江珝。她小脸水莹莹地,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纯净得恍若能绽出莲花似的,看得人心都跟着水面荡漾了。她软了语气,绵绵道:“水都要凉了,你让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多久没听她撒娇了,江珝有点小满足。

一路上他都在为薛冕的阴谋而恼,踌躇着接下来的计划。然当他迈入公府大门的那刻,他心情豁然,竟还有那么丝庆幸。胡瑢之是假的,那姑娘又杳无声迹了,只要她不曾出现,余归晚便还是他的余归晚,她便再没理由推开自己……

“好,你穿吧。”江珝慵然道,却依旧盯着她一动不动。

归晚拧眉。什么意思?难不成让自己当着他面穿?还能再无耻点不!她哼了声,扭头不看,也不动。

江珝笑了,他太了解她的小脾气了,这是和自己较劲呢!他没再含糊,伸手便去捉她,可还未碰到,悬在半空的手臂僵住了……从手臂蔓延,到身子,到脚下,最后连表情都凝住了。

就在他眼前,荡漾的水面下,他看见了一朵摇曳的海棠花,妃红耀目,绽在白雪凝琼的肌肤上……

等了许久都没动静,归晚再回头时,江珝已经不见了——

第51章 误会

归晚整理罢回了正房, 房中昏暗, 只堪堪燃了几只小烛。

她忐忑地朝里走,穿过明间,望了望次间, 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他去书房了, 方才也没见书房灯亮啊。她纳罕着进了稍间,然还未待林嬷嬷跟上,身后门“咣”的一声被关上了。

归晚吓得惊呼一声,林嬷嬷拍门道:“表小姐?”

“我和夫人歇了, 你们都下去吧。”江珝隔门淡淡道了句。

林嬷嬷迟疑片刻,带着几人退出了正房。

归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可昏暗中, 她觉得他情绪不大对。明明方才还颇有兴致地拿自己寻开心呢,这会儿却一脸的阴沉,还真是让人摸不透。不过归晚明白,她可不能顶风上, 于是斟了杯茶送过去, 浅笑道:“可是累了,喝点水, 歇下吧。”

他接过水,喝了。却依旧一动不动。归晚想不懂,便问:“可是衙署出了何事?”

“没有。”他应声。随即又道了句:“我找到她了。”

归晚屏息,笑笑。“我知道,你今儿晌午不是说过了。”她想想又道, “你下晌是去见她了吧,如何?她怎么说?”

“她要我娶她。”他连个迟疑都没有,答道。

昏暗中一片寂静,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半晌,她又笑了。“你看,我就说吧,她定然会让你娶她的。也好,这样你也不必再自责了,也算了了桩心事。那你们是如何商议的?她要你何时娶她入门?”她尾音有点颤,心情忐忑。

江珝沉默须臾,应道:“马上。”

她愣住……“马上?”这么快?她孩子还没生呢!“那我们怎么办?”她追问。

“对啊,那我们怎么办?”他哼了声。“你不是说不妨碍我吗,你不是说会选择退出吗?”

江珝句句逼问,问得归晚胸口发窒,不知该如何回答。可自己做出的决定,她得自己承担。“是,我说过。所以我让位啊,我走便是了,不会叫你为难的。”她话语轻巧,唇边还挂着笑。见他没回应,她转身去铺床了。

就算明天腾地方,今儿也得休息吧。她刚把被子扯开,身后一直手臂将她揽了过去,她撞到她怀里。她不惊,却也没看他,语气异常镇定道:“江珝,咱话已经说清了,我不会留下的。”

“你就这么想走。”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事,是没办法的事。”

江珝一声冷笑,凉苦讽刺。“没办法,好一句没办法。余归晚,你就这么恨我!”

“我何尝说过恨你!”她不干了,推着他手臂反驳。

“你不恨我,你这般折磨我。”他声音阴得可怕。“你装得还真像啊!”

归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反复追问,可江珝却不再回答了。

他不信她了。

如何信?当初他神志不清,她总该记得自己吧,可洞房之夜第一次见面时,她居然可以那么淡定,无论是惊讶还是惧怕,都将她掩饰得很好,他真的信了他们素未相识。而且之后的日子里,她一点破绽都不露,甚至知道自己在找她的时候,她还那般坦然。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为她和“她”之间愁郁纠结,她却不露声色地告诉自己,若找到了“她”,她便退出……

她就那么想走?除了怨恨,他实在找不出其它能够解释的理由了。

江珝手渐渐下滑,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许是因为母亲太过紧张,许是小东西想要保护母亲,它踢了他一脚。这一脚,他心登时化了,如冰雪消逝,心里暖融融的,暖得他已经不记得这种温馨有多久没在经历过了。

怀里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实至名归的妻子!而掌下,则是他的儿子,流着他骨血,也带着他倔强脾气的小东西。他抱着她,僵硬的身子温暖起来,他覆在她耳边道哑着声音无限温柔地道了句: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归晚有点不知所措。“江珝,你说什么呢……”

他埋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从现在开始,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心骤然紧缩,归晚胸口有点疼,接着便是酸酸的甜。“那你找到的那姑娘怎么办?”

她还在装。江珝苦笑,接着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含混道:“找到了,便绝对不能再放过了!”说着,翻过她,吻住了她的唇。任她如何挣扎,他都不肯撒开,顺势将她欺在了床上。

“江珝!”她推着他大吼。

“叫夫君!”他第一次要求她。

“不要脸!”她搡着他。

江珝哼笑。“早便不要了。”说着,他手已滑到了她腰间,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腰间的系带已被他抽出。

她急得挣扎,可他却单手扼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托起她扭动的腰,瞄了一眼。妃红的胎记,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懊悔,他和她同寝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直未发现,包括上次醉酒,浑噩昏暗,他竟也未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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