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铿然一叶(1 / 2)
陆行焉回想起昨晚,脸上飘过一抹坦白的红,她好像要被谢公子吃进身体里去,就算化作他身下的一滩水,她也甘愿。
只是床给晃塌了,谢公子不会做木工,还得她修补呢。
谢公子躺在摇椅上一边摸肚皮,一边说:“找晓天来修就行了。”
陆行焉道:“这多难为情呢。”
说起晓天,陆行焉嘱咐谢公子:“张风清死之事,你不许说漏嘴。阿芬已经足够伤心了,你不许多嘴破坏她和晓天的关系。”
谢公子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明明你我知道真相,却这样欺瞒阿芬,这算做为她好么?”
陆行焉说:“欺瞒她一辈子,自然是为她好。你我不说,便再无人知道这事。”
“若你是阿芬,知道真相会如何?”
“大抵是会伤心死...所以你千万别说漏嘴。”
谢公子仰天长叹:“我已是自顾不暇了。晓天杀我不成,我叔父和奈何府都不会放过我。”
“他们不敢随意来关山的。”
关山居民,来历大多相似,如她这样杀了九位掌门人的,在关山已是后辈。
关山,素来容天下不能容之人。
陆行焉从不会说动听的话,她更习惯用行动去表达。此刻她心中默默想,不论是谁要动谢公子,都得从她尸体上踏过去。
她恨不得做谢公子的影子,时时在他身边保护着。
可这男子生来反叛,不愿受束缚,三天两头往夏伯那里跑。谢公子去找夏伯下棋时,陆行焉便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等他。
山上野菊昨日突然绽放,她趁谢公子不在时去采花,自张风清死后,她只得一人去采摘。
回程路过张风清门前,她将一束野菊固定在她门口嵌着的栅栏缝隙里。
她本想自己进去将张风清欠自己的几两银子收回来,可是若那样做了,张风清便好像真的消失了。
江湖上的生生死死是常态,人命轻似一瓣花叶,不论四时变迁,来一阵风,就轻飘飘地落下。
她走到夏伯家中,见夏伯同谢公子都是神情严肃,好像是他们的棋局陷入了僵局。陆行焉将花插在花瓶里,便去煮饭了。
她看到夏伯家米缸里的米,还同三日前一样多,其它粮食也没怎么动过,便知道夏伯这几日没好好吃饭。
山上人口不多,除了她,也找不到其他人来照顾夏伯。她不晓得谢公子要在关山多久,反正但凡是山上的日子,她都像女儿一样孝敬夏伯。
阿进在的时候,夏伯身边总是安静,而陆行焉和谢公子一对小儿女,闲暇时便爱打闹,夏伯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热闹的日子了。
他年轻厌烦热闹,总不屑于世人的热闹,隐世关山,同阿进这个哑巴生活了进十年,反倒开始奢望起俗人的热闹。
陆行焉刷锅洗碗,她命令谢公子去烧水供夏伯夜里用,谢公子一身伤病,他没有要动弹的心思。
陆行焉知道公子不爱干活,但烧水已经是最轻的活了。
谢公子心不甘情不愿,陆行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谢公子在院里安分烧水,陆行焉放下手头的活,她转向夏伯的方向:“您能不能救救谢公子?”
夏伯双眉蹙着。
陆行焉道:“我小时候边听过您的名字,燕南盟盟主,乃百毒之王,这世上没您不认识的毒,也没您解不了的毒。”
燕南盟,于夏伯而言仿佛前尘旧事,他恍惚了一阵,才记得自己曾确实是燕南盟的盟主。
“陆九,你可知他是何人?你既然来了关山,也是不想再和江湖有联系吧。谢侯府公子要面对的必定是腥风血雨,你还要重新卷进去吗?”
陆行焉不是没有想过那些腥风血雨,可她也是从腥风血雨中来的,她这一双手不比别人干净。
“前路如何,总要试一试... 他的心脉受损,千年人参只能暂时护他心脉,等效用过去,总有一日毒会蔓延至他心脉,他仍年纪轻轻,在江湖上,应是正当作为的年纪。”
她话音才落,夏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她。
“莫说我如今不问江湖事,就算是以前,我也不会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才到关山短短两月,你我从何而知他的过往?”
“他过往...也是个好人。”
陆行焉还想再求求夏伯,这是谢公子煮好了水,她便不再谈此事。
关于谢公子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清楚,可有一点她很清楚,谢公子好面子,他一定不愿意求别人为他解毒。
夜里她为谢公子沐浴,月光之下,他的皮相有着冷冽的美。
谢公子调侃她:“你知不知道,关山外只有青楼女子才会这样盯着一个男子?”
她笑着说:“关山也是一样的。”话罢,她反应过来:“你也去青楼么?”?谢公子坦坦荡荡:“自然是去过。关山外的地方,没有我不曾去过的。”
陆行焉说:“那是不正经的地方。”
他握住陆行焉的手在自己下腹揉着:“你可不正喜欢我这不正经的样子。”
他那处此时低迷,就算是陆行焉的手,也没法令他振奋。
可他不似别的男人那般挫败,反倒是大方地谈起:“这货倒是瞎正经。”
陆行焉将手里的帕子塞进他手里:“你自己擦你那处吧。”
陆行焉的脸被水汽蒸成娇艳欲滴的颜色,一缕发从她额前垂下来,更添了几分韵致。若是以前,谢公子即便不碰她也会有反应。
他略有担忧:“若是就此不能用了呢?”
陆行焉正经地答:“你又没伤到哪里,平日都不影响你的。”
“我指的不是我自己要用,倘若你以后不能用了,如何是好?”
陆行焉可不知道他在开荤腔,她认真说:“我不用的,只要你平平安安,不做那事也罢。”
她认真的样子显得几分呆笨,却也尤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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