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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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很快便稍众即逝了。

纪鸢见了,心里却是一惊,隐隐觉得这几个字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立即回握着霍元擎的手,道:“其实…其实那魏衡纵使可恶,可是其实今日之事儿,也不全是她的责任,胎位之所以不稳,其实主要是咱们俩的责任…”

是霍元擎回来这两日,他们二人折腾得太厉害了,故而伤了孩子。

只是,这样的话,纪鸢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故而有些扭扭捏捏。

却未料那霍元擎微微抿着嘴,将她的话语打断了,只捏了捏纪鸢的手道:“好了,不说这个,饭菜就要凉了。”

纪鸢本有心与那霍元擎细细说道一番白日之事儿,可是,霍元擎似乎并不想多提。

说着,问纪鸢肚子里的积食消了没,说不能饿了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又喂了纪鸢吃了一些。

自己偶尔吃一口酒,偶尔喂纪鸢两口菜,偶尔伸手往她的肚子摸了摸,霍元擎历来是个神色淡漠寡淡之人,便是得知有了孩子,神色与以往并无多大差别,可是,细微之处,却唯有纪鸢能够感受得到。

怕她摔了,无论去哪儿,都是跑着她去的,他回来后,她连一步路走未曾走过了,脚未曾沾过地。

连筷子都不用她动一下,饭菜茶水都直接喂到了嘴里。

被子狐裘将她裹得紧紧的,怕她冻了冷着了。

连跟她说话都变得轻柔小心翼翼了许多,事事迁就着她,嘴上虽未曾直说,但是,所有的这一切,纪鸢都瞧在了眼里,曾几何时,那般高高在上之人,是纪鸢压根不敢肖想的,未曾料到有朝一日,那个天子骄子竟然能够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她儿时曾是个玩劣调皮之人,有些小心思,有些小聪明,也有几分小滑头,可是,后来被生活所压,硬生生失去了自我,成了一个安分守己,隐忍退让之人,在霍家这六年,她处处谨小慎微,就跟天上的纸鸢似的,看似自由,渴望自由,可实则,却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牵引着,命运掌控在了别人手里。

可是,而今,遇到了霍元擎,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将她又宠成了昔日儿时那个没规没矩,偶尔玩劣调皮的小女孩了,在他跟前,她可以永远肆无忌惮,耀武扬威,在这个院子里,在这个府里,似乎,也慢慢可以无所顾虑起来。

捆着她的那根线,似乎渐渐断了。

***

这一晚,晚膳用了很久。

霍元擎微醺。

看着他自饮自酌,明明欢喜,却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模样,纪鸢心里有些发酸,可更多的却是心中雀跃,今后他每一个自饮自酌的时刻,她都会陪着。

第222章

霍元擎此番回来, 忙里偷闲中又待在了府中陪了纪鸢三日。

纪鸢有孕一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因未曾出头三月,又加之胎位不稳,并无人多处喧哗,除了木兰居, 长公主等人,便唯有瞿老夫人同魏衡二人知晓了。

然魏衡之前在木兰居行了那样的事儿,整日惶恐不安,唯恐长公主亦或是纪鸢等人肆机报复发难, 哪里会跟人主动提起,更何况并不是何等光彩之事儿, 又加上理亏在先, 自然不会主动喧哗的。

对于那魏衡, 自那日晚上, 霍元擎眼神微冷, 阴着脸提了那么一嘴后,便再也未曾提及了, 好似乎从未发生过这么一桩事儿一样,为此, 菱儿微微咬着牙,曾一脸不满的在纪鸢跟前抱怨过那么两回, 只咬紧牙关一脸恼恨道:“难不成就这般算了不成?”

“她祸害咱们主子至此, 难道就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不曾?”

“咱们主子就活该白白遭此罪受?”

“哼, 她害得不止是咱们主子,还是霍家的血脉,不过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远亲,凭什么,她凭什么?”

“哼,连公子竟然也不帮主子出了这口气,我真是白高兴一场了…”

菱儿是个嫉恶如仇的,在她的印象中,她这辈子最痛恨的是甄芙儿及其曾经的贴身丫鬟凝香二人,因为这二人险些害死了纪鸢,可是如今事情久远,凝香受了她该受的苦,而那甄芙儿满腔心愿也落了空,算是自食恶果,得到了该有的惩罚,菱儿便也渐渐将这二人丢在了脑后。

而今,取而代之的是那魏衡成为了她日前最厌恶之人。

坏人理应有坏报才是,缘何这魏衡镇日上串下跳,干出了此等腌臜事儿,险些害了人的性命,却依旧相安无事。

菱儿自然满是愤愤不平。

抱夏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纪鸢一眼,复又冲其道:“如今主子身子不比寻常,不为主子分忧便罢了,怎能说道这些有的没的给主子平添烦恼,若是扰了主子,扰了主子肚里的小主子,看我打不打你…”

抱夏嘴上说得严重,实则不过是刻意截断了她的话,实在怕她越说越浑。

菱儿闻言,只小心翼翼的瞅了纪鸢一眼,嘴巴是紧紧抿住了,脸上分明还有些义愤填膺。

纪鸢见了却是笑了笑,她心倒是宽,想了想,冲抱夏打趣道:“你莫要怪她,憋了整整两日才跑到我跟前来发牢骚,已经算是忍得久的了,超出了我的预期呢。”

抱夏掩帕而笑。

菱儿却微微鼓着脸,道:“主子,您就知道打趣奴婢。”顿了顿,又道:“您当真一点儿也不气么?”

“气自然是有些气的,不过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到伤了身子,你瞧瞧你,嘴边上都长了好几个包了,再气下去啊,再长下去,当心变丑没人要了…”

纪鸢笑呵呵的打趣着。

菱儿小脸一红,不多时,又微微有些气恼,将帕子往腰间一别,瞪了纪鸢一眼,一脸恼恨的端着小茶壶走了。

抱夏摇了摇头道:“能在主子跟前落脸的也就你一个呢,窝里横,有本事在公子跟前摆谱试试…”

纪鸢却笑呵呵道:“这是害羞了…”

这段时间,在木兰居日子渐渐安稳下来了,日子过得优哉游哉,霍元擎又不在,每日无甚可干的,眼瞅着日子无趣,又见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唰唰的全都快要到了年纪,便不免起了些心思。

院子里的丫头们齐刷刷的立在那里,一个两个都快要到了年纪,甭的几个不说,便单单说抱夏跟菱儿两个,精心伺候她们姐弟多年,忠心耿耿、无怨无悔,纪鸢是断不会亏待了她们的。

抱夏倒是还好,已然定下了亲事,老家的长辈们给说的亲,只待年纪一到便可放出府直接嫁人了,唯一遗憾的是,彼时纪鸢身份不显,不然还可以为她挑个更好的,好在,现如今算是自立门户,在这霍家,亦说的上是占有了一席之地,甭的大话不敢说,护一两个丫头还是护得住的,说亲上无法赶上,所幸,还能在嫁妆上出上一份力,往后,抱夏无论是想回到府中,还是在府外,纪鸢多少能够照应一二。

低嫁有时也有低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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