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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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老爷一脸的可惜,刘二老爷也是如此。

先前,刘二老爷也想叫儿子娶了娇娇的,即便舍不得长子,那不是还有次子吗?就算一时半会儿没成亲,只要定礼已下,娇娇便是刘家媳,她有个这么能耐的亲爹,何愁生意不好?保不准多年以后,二房还能盖过大房呢。

可惜啊可惜,真的是太可惜了。

唯一不觉可惜的大概就是刘大老爷了,他只冲着刘母提议道:“老太太,咱们还得想个合适的由头,安排好娇娇。那头的意思,是必然要将娇娇接回家去的。那咱们这边呢?好歹也得寻个勉强说得过去理由。”

“我就说还不如当初就把亲事定下来……”刘三老爷还在可惜,忽的他心头一动,“不然现在再定?我明个儿就去找官媒,就将娇娇嫁了。这样一来,事情不就能一床被子掩了去?”

刘母重重的敲了一下拐柱:“老太爷在世时,是怎么叮嘱你们的?切莫将旁人当傻子!官宦人家的女儿,就算是个庶女,那也不是咱们这等人家能高攀得起的!”

“那怎么办?还是由着冯源……万一他忍不住将事情捅破了呢?老太太,我可还有两个未出阁的闺女。”刘三老爷忧心忡忡,在高攀无望后,他开始担心家中女儿,哪怕在他心目中儿子更为重要,那闺女也是亲生的。况且,一旦事情闹大了,不光待字闺中的四娘五娘会受到极大影响,就连已出阁的女儿们也难免不受连累。

“那头咱们是万万开罪不起的,剩下的也就只有尽可能补偿冯源了。不管他是要钱还是要田产、铺子,亦或是想叫咱们欠他人情,都先应承下来吧。说到底,荷娘造的孽,咱们不担着点儿,还有谁能担着?”

几人商议了半天,依旧没个结果,便只能暂时同意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谁知,第二天一早,冯源本人没出现,倒是写了封信送到了门房。

信的内容很简单,不过只有寥寥几行字,可字里行间里,却满满都是痛楚。

——他心爱的女儿,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宠着舍不得她吃半分苦头受丁点儿委屈的女儿,没了。

收到信的刘母一脸的懵圈,反反复复的读了好几遍后,又将信给了三个儿子分别过目。

于是,大清早的,母子四人皆是一模一样的目瞪口呆。

可转念一想,这倒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没等他们缓过来,管家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明明是正月里大冷的天,他愣是跑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水:“老太太,姑老爷他他他……”

“说,他怎么了?”

“他去城北棺材铺买棺材去了!”

**

城北。

冯源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沓银票,指明要别人定做好尚未取走的楠木棺材。

掌柜的再三解释,棺材真的不是谁出钱多就给谁的,可眼见那厚厚一沓银票,一个没忍住,他闭上眼睛狠狠的点了点头:“行!归你了!”

有了棺材还不够,还得要抬棺之人。

别人家办丧事,抬棺的都是孝子贤孙,就比如说,冯源之父过世时,抬棺的便是冯源本人,以及他的几个堂兄弟。可这回却是例外,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自有人上前帮忙抬棺。

棺材还不能立刻上路,做戏也要做全套,得先去刘家绕一圈,得一套娇娇的衣裳,也好做成个衣冠冢。

至于这大正月里的,刘家会不会嫌弃晦气,却完全不在冯源的考量之中。事实上,从得知疼爱多年的娇娇并非他的亲骨肉后,他的世界就此崩塌。

什么原谅曾经犯错的爱妻,什么女儿是爱妻生命的延续,什么宁愿终生不娶、断绝子嗣,也要守着爱妻之墓始终不渝……

这些统统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望着那奢华无比的楠木棺材,冯源已心如死灰。

——他的娇娇啊!

——娇娇死了!!

第20章

年前,娇娇是满怀着期待来到刘府的,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告诉她,事实也许根本就不像她上辈子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因此,在昨个儿傍晚见过冯源后,她满心期盼着早日回家。

即便明着告诉她,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刘家众人,那她也乐意。

于是,昨晚她就让婢女帮着收拾好了她的行李,本想一大清早就来给刘母请安告辞的,结果被告知刘母还未起身,她也不觉奇怪,便径自用了早饭。

再然后……

被刘母使人唤到了正堂里,娇娇两眼发直的望着她的外祖母和三位舅舅,脑海里一片空白。

“娇娇?娇娇!”刘母已从管家处得知冯源已离开了焦邺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便将娇娇唤到自己跟前,尽可能委婉的将事情挑重点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结果,等刘母话音落下后,娇娇整个人犹如灵魂出窍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僵成了一尊石人。

刘母心下大急,忙一叠声的安抚娇娇,心肝宝儿的乱叫一通。可惜,这番安慰非但没能让娇娇缓过来,只愈发触动了娇娇的心,让她愈发的呆滞。

要说在此之前,娇娇最难受的应该是,无意之中得知了上辈子的夫君可能对她并非真心。可这会儿,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她满脑子就一句话。

她不是她爹的亲闺女,她爹走了,走了……

眼瞧着她真如同失了魂一般,不光刘母倍感焦急,三位老爷也赶紧派人去请大夫来家。大夫倒是来了,可看诊以后却只落下一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刘母只急得不住的抹眼泪,三位老爷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番商议后,刘大老爷提了建议:“不如咱们派人追上冯源,叫他回来同娇娇仔细分说一番?”

“就是这个理,哪儿有说走就走的?娇娇就算不是他亲生的,养了这许多年,竟是没有半分感情?万一娇娇因此出了什么事儿,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后悔!他怎么那么狠心啊!”刘母一脸的悲切,可神情之中却有了很明显的惊惶,让那些所谓的悲伤显得不是那么单纯。

刘大老爷扭头看了看他那两位弟弟,沉吟片刻后,道:“这种事情本就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要留在府中主持大局,你二人……谁去?”

二老爷和三老爷对视一眼,皆不愿揽下这档子事儿,可大老爷说的不错,这种事情只能由他们家的人去,多一个人知晓,就会有几分泄密的危险。

最终,刘三老爷被委以重任,骑上快马追出县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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