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程骞北皮笑肉不笑呵呵两声:“我怎么这两年没看你玩这个艺术了?是追男人的艺术吧?”
江漫被噎了一下,当年许慎行爱摄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算是同学,知道他喜欢摄影不奇怪,那么自己玩摄影是为了什么对他来说,不言而喻
旧事重提,还是这种看起来有点傻的旧事,江漫觉得很没面子,梗着脖子道:“我承认当年学摄影是为了许慎行,但不可否认摄影也给我带来了好处,比如应聘的时候就是加分项。”
程骞北道:“所以今晚老情人见面又一起探讨艺术去了?”
江漫嗤了一声:“你说什么呢?我们就是偶然遇到,一起吃顿饭,他把我之前拍的照片给我。”
说完这句,她想到今晚许慎行说的话,忽然沉默下来,定定地看向他。
程骞北被她看得一头雾水,问:“怎么了?”
江漫嘴唇嚅嗫了片刻,道:“许慎行今天是来跟我说叶家和你的事,他说叶家的人应该不会放过你,劝我跟你早点撇清关系,免得被卷进你们的是非当中去。”
程骞北目光一凌,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没有马上说话。
江漫继续道:“之前我们说好,等叶老过世,咱们俩的关系就结束。”
程骞北喉咙滑动了下,用力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轻描淡写道:“如果你想结束,等周一民政局上班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以后叶家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扯上你。”
江漫看着他,问:“那你呢?你想吗?”
程骞北忽然被她问愣住了,定定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说什么。
江漫又问了一句:“你想结束吗?”
程骞北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如果我说不想呢?”
这回轮到了江漫愣住。
“如果我想假戏真做呢?”他又说,顿了顿,继续道,“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说出来听着就像谎话了。但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江漫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木着脸打断他:“我感觉不到。”
程骞北噎了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个人不怎么可靠,我也不敢说自己怎么样。但你也看到我不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
“……”程骞北,“而且我也不像某些男人玩什么红玫瑰白玫瑰那一套,白月光就更没有了。”
江漫:“谁知道呢?”
程骞北嘴角抽了抽,道:“反正你用也用这么久了,要是觉得还挺趁手的话,就凑合着继续用吧!咱们也不是小孩子了,遇到合适的人都不是那么容易。”
这话倒是没错,不管在江漫看来程骞北有多复杂多不可捉摸,但和他在一起确实很舒适,不仅仅是身体,心理上也是。
她抿唇看了看他,支吾道:“趁手……是挺趁手的,但是谁知道用久了会不会就变得不那么好用了?”
程骞北觉得自己要被这个女人气乐了:“我怎么以前没发觉你这么能抬杠?”他顿了顿,“反正……我确实不想结束,不过决定权还是在于你,我尊重你的选择。”
江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爱抬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那种不确定稍稍确定一点。
她看着他默了片刻,到底还是有些犹豫:“你让我想想吧!”
程骞北勾唇轻笑了笑,目光落在在她手中的照片上,不由自主想起一些往事。
他是见过她如何追求许慎行的,那种不管不顾和一往无前,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本来从不觉得许慎行那种循规蹈矩的男生有什么值得自己羡慕,只有这件事让他羡慕了很久,也许不仅仅是羡慕,还有着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嫉妒,曾经折磨了他很多年。
所以哪怕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一切差不多都如他所愿,可看着她对自己的犹豫和不确定,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失落。
江漫当然没有觉察到她的失落,而是因为这种看起来没差别,却马上要发生质变的关系而有些忐忑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潜意识觉得本来自己可以完美掌控的人生,从今往后大概要脱轨失控了。
爱情注定是要失控的。
这也许就是她害怕的原因。
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想说还是算了吧,但对上程骞北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到底还是没舍得说出口。
两个人聊完这些,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别别扭扭了许久,江漫见时间不早了,赶紧找了个洗澡睡觉的借口从沙发上跑了。
只不过这借口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因为她上床没多久,洗过澡过身上还带着她沐浴露香气的程骞北,就跟着爬上了床。
她赶紧将台灯关掉。
对她来说,这大概意味着生活即将发生巨变,只要她下定决心点头。她和程骞北的假戏真做就盖棺定论。他们的婚姻,就跟民政局那本结婚证一样货真价实了。虽然只是因为几句话的关系,但以后程骞北就真的是她的丈夫,而她也真的是她的妻子了。
当她意识到这个事实,觉得荒谬至极,却又无可辩驳。
她睡不着。
在她不知道第几次翻身之后,程骞北的声音终于在黑暗中低低响起:“你不用有压力,要是觉得假夫妻变真夫妻太快了,我们也可以先去民政局把本子换了,从头开始,等你觉得合适了,再去把证领回来。”
江漫默了半晌,闷声道:“那岂不是成了二婚?”
程骞北轻笑了声:“这倒也是。”
江漫想了想道:“其实证不证的我倒是觉得不重要,就是本来咱们是银货两讫的合作关系,一下弄假成真,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没错,就是哪里不对。
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程骞北:“你……想多了,就是男人女人的化学反应而已。”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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