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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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拢了拢怀里的团团,答道:“承凯请来的老中医配了驱寒气的药油,让我每天坚持涂,说是长久以来能够改善。文婷每天都有帮我涂的。”

他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被再度敲响了,门外传来了徐文婷的声音:“爸,我过来给您涂药了。”

听见门里的应声后徐文婷便进来了,看见老爷子怀里正捧着硅胶摇铃在磨牙的团团后,露出了个笑容道:“寒山和团团回来了啊,那我让厨师午餐多准备些。”说完,便吩咐守在门边的佣人去通知厨师。

她就不信做成这样,老爷子还会将寒山往外面赶。

老爷子抿了抿唇,没对徐文婷自作主张的安排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说:“药油等会再涂吧,团团在,不要熏到他了。”

“医生说了一天三次,长久坚持才能有效果。”徐文婷知道他是怕麻烦,在这件事上毫不退让,“那让寒山带团团去下面玩会儿,等我给您涂好了药再抱进来。”

徐文婷自从自己受过伤后,便知道人生病时最希望身边有人照顾陪着,而且来自家人的关心比谁都重要。

阮承凯忙着新公司的事情脱不开身,老爷子又和寒山、开昕有了矛盾,徐文婷怕他多想心里不舒坦,便一天三次雷打不动地坚持帮老爷子涂药,一是治病,二也是关心宽慰

他。

她说完便在老爷子的腿前蹲下了身子,可手中的玻璃瓶却立刻被阮寒山接了过去。

阮寒山搭了把手将她搀起来,说道:“婶婶你抱团团出去吧,他也好久没见你了。我来帮爷爷涂药。”

老爷子和徐文婷均是一愣,徐文婷率先反应了过来,笑着去抱团团:“团团,好久没见叔奶奶了吧?”

团团正转注地玩着玩具呢,换了个怀抱也丝毫不在意,倚在了徐文婷的身上。

阮寒山将西装外套脱下担在椅子上,撸起衬衫衣袖后便将老爷子宽大舒适的麻布裤卷了上去。

老爷子没避开,两个膝盖上厚实的黑色护膝便露了出来。

阮寒山将护膝解下,发现老爷子有些衰老的皮肤被护膝勒出了痕迹,能看出来带着的时候很不舒服,皮肤上淡淡的药味也飘了出来。

阮寒山心疼了。老爷子这么大年纪还在受这种罪,肯定很难受。

徐文婷教阮寒山怎么按摩:“你把药油放在手心里搓热后,再涂在爸的膝盖上,将那一圈的皮肤搓红搓热了,让药油渗透进去就行了。但是要小心,那油很辣很刺激,别弄到你脸上或是眼睛里面了。”

阮寒山应了声好,等徐文婷带团团出去后,抬起硬朗的俊脸对老爷子说:“爷爷,我帮您涂药。”

第82章 医院偶遇

阮寒山将暗红色的药油倒进了手心。

刺激的味道霎时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光闻便觉得十分辛辣。阮寒山觉得刺鼻得很,用力将药油搓热,便感觉红通通的手心像是要烧起来了。

老爷子的视线在孙子的手心里打转,心中酸酸涩涩的,嗓音发哑道:“这药油涂起来会辣,你千万别弄到眼睛里。”

阮寒山“嗯”了一声,便将双手按到了老爷子皮肤有些发皱的膝盖上。老爷子腿上的皮肤不再紧实, 膝盖骨在他的手心留下坚硬的触感。

阮寒山的体温融在药油里,渗进了老爷子的膝盖里, 也渗进了他的心里。

他蹲在地板上,很有耐心地用双手轮番用力按摩,不仅仅是膝盖骨, 就连周围的一圈也都认认真真地按了过去。

老爷子看着他额头上沁出的一层薄汗,顿时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孙子是真的很关心很孝顺自己, 即便自己发了那么大的火, 还把他赶走了,他也毫无芥蒂地主动回来了。

如果他不是刻意惹自己生气,可那天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实情呢?难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爷子张了张嘴, 还是没把问题问出来。和孙子好不容易和平相处,还是不要破坏气氛了。

阮寒山又按了十几分钟,直到将左边的膝盖按得微微发红, 才又倒了一点油在手心里搓热, 转而换到了另一边的膝盖上。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 涂药的过程终于结束了。

老爷子原本觉得膝盖里面像含了一块冰, 那怕穿上了护膝也没法缓解那种寒冷;可此时被孙子上药按摩完后,却觉得原本寒凉的位置暖乎乎的,活动起来也比之前灵巧多了。

阮寒山叫佣人送来了热毛巾,将老爷子膝盖表面的药油擦净后帮他穿好了护膝放下了裤子。

他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进了鬓角,发根泛着湿湿的水光。他手上的药油擦掉了却还残余着辣辣的触感,想抬起手臂擦擦汗,不料被老爷子拉住了。

老爷子抽了几张纸巾,将孙子脸上的汗擦干了,眸子里含着慈祥的光,轻声道:“回房间冲个澡,你们的房间佣人每天都有打扫的。洗好了下来吃饭。”

原来老爷子也记挂着他们,阮寒山不禁扬起了嘴角,应道:“好的。”

他回到三楼走廊右侧尽头的卧室,发现自己和开昕匆忙留下的一些物品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家具床铺也被擦得一尘不染,甚至连浴室的毛巾都散发着阳光的温暖气息。

他洗净手冲了澡唤了身衣服,下到一楼发现老爷子他们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团团的婴儿凳搬回去了,这边又没有购置新的,团团便窝在了曾爷爷的怀里。

他嘴边就是老爷子递过来的软勺,哇呜一口吃掉了勺子里的糊糊,随即便眼睛亮亮地看着曾爷爷的手,准备迎接下一口。

餐桌上摆了十几个丰盛的菜,都是阮寒山爱吃的,都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徐文婷笑着招呼他:“寒山快坐下来吃,不然菜一会儿就凉了。”

团团小嘴一咧,嘴里还含着糊糊,囫囵唤了一声:“爸…爸!”

老爷子则用空出来的手主动拉开了身旁的椅子,示意阮寒山坐在他旁边。

或许是心境变了,这顿饭的氛围很好,大家有说有笑地逗着萌娃团团,开开心心地用完了这一餐。

可吃过了午饭,阮寒山想好的借口便全部用完了,团团也开始耷拉着脑袋发困了。

一家人都没从餐桌前离开,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杯香气扑鼻的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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