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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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处安默不作声,在那锦凳上坐下。许久,才开口,“这孩子,必须留下。”

“什么?”秦茱眼珠子快瞪掉了出来,“留下这个孽种做什么?太孙已经被废了,生下他做我的拖累吗?”

秦处安冷冷地道,“如今,姓李的,除了皇帝就只剩下废太孙和李明琨了。只要皇帝死了,你腹中的孩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位的。那时,你作为皇帝的母亲,想要什么男人没有?”

景泰都被他的话给吓到了,“安儿,你疯了?”

秦处安的眼中有了疯狂之色,声音却轻声细语,及其冷静,“我没疯。如今皇帝对我们什么样子,母亲您也看,今日在宫中,他那不过就是些敷衍之语。母亲,难道您风光了一辈子,如今就因为那出生不明的贱种,还要低着头做人不成?”

景泰眉头皱起,“就算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只要我们不出错,我们全家得保平安,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出错?”秦处安笑了起来,“母亲,他们可是等着翻我们的旧账呢。拿我们开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母亲,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您准备捱到什么时候呢?”

想起了昔年她对平川侯府,对先皇后做过的那些事情,景泰不吭声了。

可秦茱不答应,“我要的是嫁给欧阳昱,要的是跟欧阳昱白头到老,举案齐眉。就算这个孽种登基做了皇帝,我做了太后。欧阳昱难不成还敢娶太后不成?”

秦处安慢慢地抬眼看着她,“要么听话,日后有无数的男人任凭你享用;要么带着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死。你自己选一个。”

他那残酷而冰冷的眼神,吓得秦茱的心猛的一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72章

陆琅琅的不适过了半个月,便嘎然而止。一天早上起来,她突然觉得饥肠辘辘,跟昨天闻到什么吐什么的反应完全不同。

她坐在床前的贵妃榻上,轻轻地耸着鼻子,像只可爱的小狗。

欧阳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我好像突然想吃东西了。”陆琅琅自己也不太确定。

欧阳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跃起,“来人来人,夫人想吃东西了。”

府里的厨房立刻忙碌了起来,现杀的活鸡炖汤,撇得油花一点不剩,煮了一碗汤面。厨子连葱花都没敢放,只配了一碟腌制的酸笋。

陆琅琅小心的闻了闻,没有任何的不适,然后试探着吃了两口,嗯,也没有要吐的意思。于是她搂起袖子,呼噜呼噜将一碗汤面干了个碗底朝天。

欧阳昱喜得眉开眼笑,“来,今日谁谁做的菜色,重重有赏。琅琅,你还想吃什么?”

陆琅琅一点也不客气,“我要吃萧家馄炖,虞家粽子,胡人的驴鬃驼峰,西北的烤全羊,宜州油炸鹌鹑,关外的红焖狍子肉,江南的桂花糖藕,惠山的野果子……”

陆琅琅的胃口一开,全府的胃口都跟着好了起来。

欧阳昱每日让府里厨子绞尽脑汁地翻着花样给陆琅琅吃不算,自己还带着陆琅琅到处乱跑,不管陆琅琅想吃什么,只要不是钱太医说需要忌口的,陆琅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日下了朝,办了公事,他就回府接了陆琅琅,在京城各处酒楼里尝鲜。

而且你说这两口子肆无忌惮吧,欧阳昱还知道食物可能有冲忌,直接跟李霮请旨,把钱太医接了过来。两口子四处觅食的时候,完全把钱太医当成了试菜的内侍,以至于后来钱太医一个月胖了三圈,比陆琅琅看起来还像个孕妇,回宫向李霮回禀的时候,把李霮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也怀上了。

这一日,陆琅琅早上说要去南城吃一家酸笋饺子,可是走到了半路又变了卦,又想吃甜口的江南菜色。

欧阳昱二话不说,让马车改道,转去了京都有名的专做江南菜色的一家馆子,三江春。

因为是临时改的主意,欧阳昱也没有提前让人去知会,走到了三江春的门口,跟秦处安撞了个正着。欧阳昱下意识地就多看了他几眼。

秦处安消瘦了很多,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有点吓人。

他看见欧阳昱冲着自己上下打量,忍不住开口刺探,“莫不是将军见过我?”

欧阳昱心道,此人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人设套的机会。可是欧阳昱装神弄鬼的水平连陆琅琅都会上当,哪里是一两句话就会露馅的,他脸上遍流露出几分自然而然的诧异来,“阁下是?”

秦处安眼睛微微一眯,这嗓音,似乎并未听过。

这时,陆琅琅正好跟了进来,看见了秦处安,顿时就有了点看好戏的兴头,“这不是秦家大爷么,怎生地如此消瘦,发生了什么?”

秦处安被踩到了痛处,眼神顿时就冷了,脸色也很难看。陆氏这么问,到底是从李霮哪里知道了什么,还是就是她派人做的?可是,她怎会知道自己的秘事?秦处安心中思索着,慢慢地开了口,“万贵妃造反那夜,我府中进了贼人……”

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欧阳昱和陆琅琅脸上的表情。欧阳昱似乎一脸遗憾,而陆琅琅则一脸不在乎,似乎根本没当一回事。

“贼人行刺,我受了惊吓和轻伤,所以病了些日子。听闻将军府上受损更厉害,不知可有人伤亡。”

陆琅琅小嘴一撇,眉毛一挑,“没有,我家护院都是跟着将军的老人了,发现了形势不对,所以护着我们女眷及时脱身。怎么,我没出事,令妹很失望?”她一副看见情敌的挑衅表情。

秦处安既然开口了,索性继续追问,“听闻那晚将军也在京中,难道不在府里?”

欧阳昱剑眉微皱,面色微冷,霸气全开,“你,这是在质问我?我的行踪,何时需要向你交代了?”

秦处安一哏,欧阳昱的反应无可挑剔,可是他心中怀疑就是抹不掉。但欧阳昱这副要找他麻烦的架势,却让他不得不暂避锋芒,他忙向欧阳昱赔礼,“在下失言了。”

欧阳昱定定地看着他,直到秦处安回避了目光,这才开口,“既然你知道失言,我看在景泰公主的面子上,就不同你计较了。走吧。”他伸手扶着陆琅琅。

陆琅琅笑盈盈地跟着欧阳昱往里走去,可是经过了秦处安的身边,却刻意地回头,斜睨了秦处安一眼,眼神挑衅又嘲讽,在秦处安的身上滴溜溜地打了个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处安气得发抖,这个陆氏,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欧阳昱带着陆琅琅进了包间,先点了菜,而后才问跟在后面的燕回,“方才秦处安可有什么反应。”

燕回道,“面色难看,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陆琅琅嘟着嘴,“瞧着他都觉得恶心。实在不想留着他碍眼了。实在不行,找个由头做掉他得了。”

欧阳昱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事情,陆琅琅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只怕以后一想起秦处安都会恶心得要吐。

公主府里逃出来的那个医师,如今正关在兵营里。说来也是报应,那医师逃出来的时候,城中正动乱,而他担心景泰会派人追杀他,有家又不敢回,于是就偷摸地塞了钱给一户人家,请他们收藏自己几日。可后来,欧阳昱的军队在城中四处搜寻乱党,那户人家不敢再收留他,便将他供了出来。

将士们以为他是梁王的人,便毫不客气地准备用刑,可刑具还没靠近他呢,他便将他的身份全都说了。欧阳昱后来得知消息,便过去密审了他。而那医师交代出来的事情,连欧阳昱都被恶心到了。所以他绝不会出来再恶心陆琅琅一遍,生怕让陆琅琅心里留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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