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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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民妇冤枉,”即便知道没甚用,但姜琴娘还是想解释,“那日,金鹰大人帮民妇描了花样离开后,民妇就将先太后小相卷了起来,很小心地放进了画筒里,然后搁在案头,再没有碰过。”

皇帝面无表情,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秦臻凤眸一挑:“既金鹰大人离开之时,小相还是完好无损,那这几日,可有闲杂人等进了你的里间,碰过你的案头?”

姜琴娘怔忡了瞬,她摇头道:“没有。”

她赶着刺绣,便是有宫娥送饭菜过来亦或是司绣那边送绣线等物,也都没进过她里间,只将东西放在外间绣架边,再无任何人能接触到画筒。

秦臻冷笑连连:“那就是了,姜氏你简直胆大包天,有负陛下信任,更是对先太后亵渎不敬,该当何罪?”

事已至此,姜琴娘无话可说。

她闭眼又睁眼,眼前仿佛已经走到了死路,没有半点生机。

她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民妇对先太后小相保管不力,自然罪该万死,但请陛下开恩,容民妇绣完这幅小相,民妇万死不辞。”

她说着,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她,脸沿线条冷凝,一身气势仄人磅礴。

金鹰喉结滑动,忍着想开口求情的冲动,用那刀片在画筒壁上一刮:“陛下,民间有个说法……”

“郊野间鬼火至多,麦苗稻穗之杪往往出火,色正青,俄复不见。盖是时去兵乱未久,所谓人血为磷者,信不妄也。今则绝不复见,见者辄以为怪矣。”

“这画筒里头,微臣能证明,是抹了鬼火磷的,所以才会自己燃起来。”

金鹰将刀片上刮下的乳黄色粉末擦到一张白纸上,那白纸嗤啦一声蓦地就燃起了淡青色的火苗来。

姜琴娘睁大了眼眸,难以置信,鬼火磷?那是什么东西?

秦臻声色厉下:“金鹰,你少在陛下装神弄鬼,谁人不知,早在安仁县,你就同这寡妇不要脸的苟且到了一块,指不定现在都珠胎暗结了!”

这话一落,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第66章 别怕别怕

尖锐且细长地鹰喙,金光泛冷,露在金面外的那双星目瞬间森寒!

秦臻扬起下颌,那张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此时潜藏的阴狠就像是蛰伏许久的毒蛇。

他咧开嘴角,满怀恶意的道:“金鹰,安仁县驿馆那晚上,可是所有人都晓得的。”

那晚上,姜琴娘进了金鹰的房间,孤男寡女一晚上,还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动静。

姜琴娘脸色泛白,听闻这话,此时她不是对自个有性命之危而慌乱,反而是分心想着,这样的言辞莫要传到楚辞那里才好,省的让他平白误会。

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在男女感情上,最是经不起这样的误解和不信任。

谁晓得金鹰冷笑一声:“秦公公可真会搅合稀泥,一码事归一码事,还是你见我找出来证据,心慌了?”

秦臻凤眸一眯,戾气和杀意蓬勃:“徇私……”

“够了!”皇帝冷喝一声,声若冰珠,掷到地上,就飞溅起割人冰渣。

秦臻连忙低头拱手往后退了半步,金鹰也是稍微敛袖。

皇帝目若鹰隼的一扫,身上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厚重到让人气儿都喘不上来。

他背着手,生杀夺予皆在他一念之间:“便是画筒内壁被抹了鬼火磷,可先太后给朕托梦一事如何解释?”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看着金鹰,犹如在等他一个解释。

金鹰心头一动,恭敬道:“臣冒昧,还请陛下容臣到寝宫一看。”

听闻这话,秦臻发出不屑冷笑,像是在蔑视姜琴娘和楚辞的垂死挣扎。

皇帝定定看着金鹰,就在姜琴娘觉得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有力的应诺声:“准。”

有了这话,一行人当即出了内府,往皇帝的寝宫去。

姜琴娘双腿有些发软,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

金鹰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别怕。”

这话,就好像是能救命的稻草,惹得姜琴娘眼圈一红,她感激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大人,是民妇连累大人了。”

金鹰捉着她手腕,借力带着她跟在后头往皇帝寝宫去。

“该是我连累了你,”金鹰也不瞒她小声解释起来,“秦臻是想扳倒我,用你开刀不过引线,所以此事本可同你无关。”

纵使晓得这话才是真相,姜琴娘还是多看了金鹰一眼。

这人,倒不失为君子,品性正直,不是那等小人或虚伪之徒,毕竟她又不是没脑子。

走了约莫两刻钟,姜琴娘出了一身细汗,皇帝安置的寝宫才出现在眼帘。

她是没资格进去的,只能站在门槛外听候发落。

皇帝一进殿,就大马金刀撩袍做在雕龙纹的极品金丝楠木的圈椅里,他面无表情的道:“金鹰,别说朕不给你机会。”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只轻飘飘看了外头的姜琴娘一眼。

金鹰敛眸拱手:“微臣多谢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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