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口酒液入喉,辣得他脑子都乱了。
或许对清策来说那只是醉话,只有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一夜未睡,他想起好多。
他当初为什么跟她走,为什么留在她身边,为什么乐意听她的鬼话给她当劳什子小厮。
为什么下马车会接她的身子,为什么被她压在床上还迟迟不动手,为什么每一次触碰,每一次对视他都会如此反常。
曾经下意识模糊过去的东西在昨晚被狠狠撕裂。像是措不及防地把他的心拽出来在烈日下剖开。
除了逃走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一路跑到郊外,拦了个船夫,泛着舟到这里来。
她说的对,他可能是喜欢上她了。
可是……什么是喜欢?
除了乱跳的心率和一团浆糊的脑袋,喜欢还是什么?
在月宫千年囚禁时,没人教过他。后来在天庭祸乱时,更没人教过他。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独属于他的月宫有了嫦娥和吴刚。独属于他的这颗心好像也要离他远去。
湖心亭很美,却只有他一人。和他曾经的月宫一样。
当年发了疯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变成他梦中唯一的寄所。也是如今他唯一可以静下来的角落。
船夫早就回岸了,今早来接他时见他不肯走。把船卖他后,自己搭渔民的顺丰车又回去了。
这样也好。
他本就还得再想想……还得再想想。
……
万幸这湖心亭虽然久不见人烟,但每日清晨都会有渔民路过。这傻兔子逃跑也没忘清策之前留给他那张银票。
每天向路过的渔民买点吃喝,就这么一呆还真被他呆住了。
时光转瞬,已是五六日过后。
清策算是知道白穗不想回来,想去找他又不知道他在哪儿。也只能随他去了。
晌午一觉起来,碎月兴致勃勃要给清策梳着当今最时兴的发髻,说是衣服也要挑最适配的,但清策不喜欢太夺目,只能不停和她掰扯。
最近几日天气逐渐升温,春日里的衣服也需要添置了。昨天两人说好等下午太阳下去点就出门逛逛。此时一边梳妆一边聊聊等会儿买点什么好。
“小姐。”
正兴头上,一位小厮走到两人边上。模样也看不太清,只是低头站着。很是匀称的样子。
“宋大人来了。”
宋温匀?他来做什么?
清策碎月不约而同,心里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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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离家出走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