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2 / 2)
“……什么?”邵震年是一头雾水了,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希尚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现在盛航记起,邵震年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一开始见面就说希尚是不是他的私生子。
毕竟,旁观者最清楚了,他和希尚长得究竟像不像,一眼便能看出来,只有他自己慢半拍的才发现,尤其曾一度以为别人所说的“他和希尚长得相像”都只是恭维,随口的一句话,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隐藏了滔天的秘密。
邵震年神色一怔,他的确是知道了,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邵震年凝视着盛航,“你打算怎么做?儿子找到了,认了儿子,然后和庄宁恩重新在一起?”
一般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可此时,盛航只是一味的用酒精麻醉自己,面庞显露出来的苦涩让邵震年看了,心底都忍不住一颤,这样痛苦的神情,只有在当时甘紫薇离开的时候见过,而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甚,由此可知,他对庄宁恩是用情至深的,这个女人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将他整个身心占据了。
“别喝了,说说你的想法,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出谋划策,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个沐容兮吧,也不是说她不好,但不适合你!愧疚归愧疚,但我们不能把同情当做感情,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和婚姻做赌注,这点你得跟我学,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走入婚姻的坟墓,结婚多烦,何必要找个女人捆死自己。”邵震年可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也会有个女人让他哪怕是走近婚姻的墓穴也在所不惜。
“我以为找到希尚,以为我的孩子找到了……我或许就能和宁恩的关系真的有起色,甚至,我们是可以重新开始,可以一起手牵手到白头偕老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我对不起她,也没有脸要求她原谅我,更别提在一起的这个事,在一起只会让宁恩更加深刻的记起她所遭遇的痛苦和磨难是谁造成的,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盛航喃喃自语的说着。
虽然喝了很多酒,却一点醉意也没有,以前和庄宁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无论是甜蜜的,还是争执闹心的,现在在盛航看来,都是那么弥足珍贵。
因此,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他们更多的记忆了……
邵震年拧了拧眉梢,尽管了解庄宁恩和盛航之间的感情的确是有些复杂,但此刻听盛航说起来,感觉更加复杂和凌乱了,这种事情,他也不适合出面做些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的,到底好不好,到底还能不能在一起,彼此是再清楚不过。
像盛航这样的人,若是不到万不得已,依照他的性子,不到最后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庄宁恩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了个孩子,他们之间若是可以继续,盛航一定会继续的,可显然,自盛航痛苦不堪的神情中,邵震年看到了他们的不可能。
而邵震年唯一能陪他做的事情,就是陪盛航一醉方休。
可无论灌了多少酒精在胃里,盛航的脑子反而是越来越清楚,“为什么……震年……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连自己爱的人都守护不了,我连自己爱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到底成什么人了?”
“我除了给她痛苦,什么也给不了!明知道希尚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她的孩子,我却没办法向希尚开口,我是爸爸,我算什么爸爸,这几年在他成长的日子里,我又在哪里?”
“……”
盛航越说越痛苦,越说越心下难受到快要暴毙了。
邵震年不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却能深刻的体会到盛航的左右为难。
“我妈亲手策划了这一切,就算所有的事情都能捋顺,希尚可以很大人的,很懂事的原谅我作为父亲的失职,也愿意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可是,宁恩的心里永远不会有开心的一天,她会时时刻刻想起失去孩子的那段痛苦时光,想到这里,就会憎恨我们……我们根本就过不下去……”
“我也根本再没资格跟宁恩提起我们重新开始的话,无法开始的,无从开始。”
邵震年听着,只能安慰式的拍了拍他肩膀,这个时候,盛航无需要谁在旁边给予意见,他不需要谁来告诉他到底怎么做,他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聆听者,无疑,邵震年这一刻就是最好的聆听者,最好的陪伴者。
连邵震年这个原本没有一点不开心之事的人,也不知道陪着盛航喝了多少瓶烈酒,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晒三竿,而盛航眼眸里被金灿灿的阳光直射,不刺眼,却也足够调皮的在盛航脸上晃动,好让酒醉过后的他能快点醒来。
盛航的身子很疲乏,头更是欲裂的疼痛,仿佛早就不是他的脑袋了,他睁了睁眼睛,又阖上,不太适应如此强烈的光线,可随即又像是被这温暖无比的阳光给牵引着苏醒。
当盛航完全苏醒的时候,卧房里光线在在洋溢着青春和活力,是很美好的一天,盛航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久久地凝望着那一道道雀跃的洒入房间里的光线,他还是活过来了,他以为昨晚那样拼命的喝,会挂掉,却还是那么顽强的活着,可如今的盛航,对他来说,生,不如死……
第六百一十六章 觉察出问题
可盛航即便是难受至极,但他不能那么消极,现在庄宁恩还在遭受着无比的痛苦,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痛苦下去。
“喂……你要去哪啊……你这副模样还能去哪……怪吓人的。”邵震年看着盛航满脸苍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竟然还要出去。
“去医院。”
邵震年知道他是要去见庄宁恩,这一点,他根本就无从阻止,也只能任由着盛航顶着那张惨白无比的脸去了医院。
或许这样也好,庄宁恩瞅到盛航这要死不活的样儿,心一软,或许两人就和好了。
如今,邵震年也只能抱着这样的想法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
昨天在盛航喝醉酒的时候,陆陆续续的从盛航口中听到的那些震惊的事情,他也总算明白盛航为什么这么痛苦了。
“好好好,去去去,快去解决你的问题。”只有盛航把问题解决了,他才不会经常出现在他这儿喝得跟个烂泥似的,惹人嫌。
……
盛航到了医院,再次像昨天那样,根本挪不动步伐。
然而,心里想要和庄宁恩见面的冲动是那么的强烈,尽管最后他们没法在一起,俨然已经成了定局,可现在就是想她,想她,疯狂的想她。
伫立在庄宁恩病房的门口,盛航推开门的刹那手是那么颤抖,庄宁恩没有预期的在床上,病床上是空荡荡的,霎时,盛航的心提至了嗓子眼,惊恐万分。
“请问睡这床的病人哪去了?”盛航焦灼,好担心庄宁恩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又被母亲给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哦,你说庄小姐啊,庄小姐说今天阳光很好,想去外头走走。你看,她就在那,才出去不久。”
庄宁恩的看护向盛航指引了个方向。
果然,沿着看护所指得方向,见到了长椅上坐着的庄宁恩,她的背脊,一眼望去,是道不出的苍凉和孤寂,甚至尽显落寞,看在盛航眼里,眼底酸涩四起,心里又开始爆棚的撕裂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仿佛盛航看到了她在华盛顿一个人待产的样子,一个人冷冷清清,孤苦无依没人照顾的场景,她也是像现在,甚至比现在更加寂寞,清冷吧。
盛航揪了揪掌心,指尖深深的陷入手掌里,好像只能借由这一股疼意才能勉强让自己有勇气走向庄宁恩。
今天的阳光的确很好,虽然在大雪过后,阳光出来露脸的日子,气候是更加的严寒,但这样的天气无疑是让人心情会好起来,心中的期盼也会逐渐地明朗,好像可以梦想成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