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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祁容十分恼火的是对方临走时毁了秦君晏的尸骨!

祁容忍着火气继续吸收记忆,看到那土夫子和其他人设局将宝物卖出,而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则是演员。

祁容没忍住气笑了,掂着手里的东西看向那老农。

老农还以为祁容是有意向收,也配合着祁容笑起来,露出一口被烟酒茶腐蚀的大黄牙。

祁容感觉胃中翻涌,唇角一点点落下去,说:东西我有意向收,但是拿不太准,而且店里现在钱也不够。这样吧,你明天下午再来一趟,我们再议如何?

秦君晏不知道祁容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老巢等,一见他要放对方走,不禁扯了扯祁容的衣角。

被祁容攥住手,安抚住了。

老农连连道好,生怕祁容不收,缩着胆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恐惧和敬畏,而等他背过身,那双憨厚的眼睛骨碌碌一转,不由露出一抹奸滑和得意劲。

见他走了,祁容冷下脸,拿着细布一遍遍擦着桌面。

秦君晏看着他一副要把桌面擦秃噜的架势,不敢吭声,站到柜台前扒拉他的账本。

直到祁容终于勉强满意,转过头跟不远处的秦君晏说:你很奇怪我为什么放他走?

秦君晏不禁点点头。

白天不好动手。祁容凑到他耳边,淡定地低声说了句。

他打算晚上走一趟那伙人的老巢,然后送他们到秦君晏的墓里赎罪。

至于跟冯正联系?这次不行,冯正是官方的人,虽然能够名正言顺地把这伙人送进监狱,但是碰到古墓肯定是要找考古队开采的。

可他并不想让秦君晏的墓被挖。

那想让对方赎罪,怎么办?

土夫子下墓,中了墓中的机关而死,是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祁容一想到对方不仅盗了秦君晏的墓,临走的时候还毁了他的尸骨这件事,他就怒火中烧。

至于会不会被认为是动用私刑,冷血无情?

祁容摩挲着葱白的手指,眼睛微微眯起,乱世中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的人,有人信他手里没沾过血吗?

想当年,他手里可是斩过一条龙脉的,其他诸如掘人祖坟、毁人气运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国师之位从来不是简简单单一个人就能当得了的。

只是重生在这和平年代,国富民强,一直用不着如此罢了。

祁容收了让人寒毛陡立的笑,又恢复了岁月静好的温柔。

秦君晏眨眨眼,突然伸手掐了掐祁容的脸颊,被祁容一掌拍下去,他却好像偷了腥的猫笑得得意洋洋。

也只有在祁容面前,他才会如此。

如果被认识秦君晏的人看到他现在不要脸的模样,想必会目瞪口呆,去医院挂个眼科或精神科瞧瞧。

夜深人静,徐竹被祁容安排休息去了,几辆不起眼的车从秦家大宅缓缓开出。

祁容和秦君晏坐一辆车,其他车上是秦家的保镖,受过专业训练、严格保密的那种。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向市北郊区前进,祁容被秦君晏揽着并排坐在后座,闭眼缓解着路上的不适,鼻翼微动,能够闻到对方身上雅致的木质调味。

深夜通往郊区的路上空荡荡的,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破旧的平房小院,独门独户,坐落于山脚,屋里灯光亮着,有喝酒吵闹的声音传出来。

训练有素的保镖先行下车,按照祁容给的信息潜进院中。

小容,醒醒。秦君晏轻轻晃晃祁容,手里拿着平板将保镖发来的照片等东西展示给祁容看。

祁容蹙着眉,眉宇间充斥着晕车的不适,大概认了认人,祁容对秦君晏点头说:没问题,都在这儿了。

秦君晏拍拍他的背,给保镖发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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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晋江独家连载

荒凉的郊区,小院中的热闹被打破了,灯影缭乱,拳脚声重重。

黑夜中只有一轮孤月与院中的灯光,其余皆是黑暗。

就着银月的清辉,祁容落下了后窗的挡风玻璃。

五月初的夜风正是舒爽的时候,凉风习习,吹散了路途颠簸造成的头疼。

山脚和荒野的草木清香顺着车窗透进来,沁人心脾,连同心底的燥意都拂去了。

不多时,小院院门打开,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一手压着人出了院门。

汽车平稳地向前开了一段,刚刚好停在那群人之前,哭爹喊娘和骂人的声音同时涌入窗户内。

冯老二今天很开心,有一个大肥羊就要上钩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观察那家在街道最里头的小店,看似不起眼,实际上卧虎藏龙,成交额动辄几十万,秒杀整条街。

踩好点他就装作老农上门,以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店里很少有人拿着东西过来问店主收不收,而且店中几人都十分年轻,想必是没有交易墓葬品的经验,果不其然,一切很顺利。

那嘴上没毛的小子许诺明天下午再看,但他能看出对方的意动,想必是差不离了。

怀揣着好事将临的好心情,他回去时买了好酒好菜,提前犒劳犒劳几位兄弟。

当然,他还有一个隐秘的心思:别看他一副老实巴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他自认自己很时髦,还去过电影院看电影呢。

他记得那是一步外语片子,其中反派开局抢/银/行的时候有一段对话他深以为然

he alarm guy

(搞报警器那家伙呢?)

Boss told me when the guy was done, I should take him out.

(老大说那家伙干完了就干掉他)

One less share,right

(少个人分钱,对吧?)(1)

正好他们找到的墓室就在后面山中,他一直劝大家留住在这山脚人烟荒芜处就是为此。

冯老二喝着酒,看着一群老兄弟划拳灌酒,笑得越发憨厚了。

来来来,弟兄们都喝!他举杯大声道。

已经微醉的老李抖着手举起杯子,哈哈一笑说:冯老二你是不是想灌醉我们,我跟你说,我东莱爷们,想灌醉我没门!来!

屋外草丛里的蟋蟀叫的越发欢了,有几道黑色的身影敏捷地越过他们布置的陷阱,窗口处有小小的黑色摄像头对准这群土夫子,画面定格

突袭发生得猝不及防,冯老二脑袋砰的一声砸在了饭桌上,砸的他眼前发黑。

等意识清醒时,一群人被拽着出了门,凉风一灌,酒醒了。

冯老二面露惊恐,后背冒汗,周围喝大的老兄弟骂骂咧咧,他却哆哆嗦嗦地看着缓缓开过来的汽车。

秦君晏先下车,而后给祁容开门。

鞋跟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沉闷肃然,当祁容冷淡面无表情的脸缓缓出现在冯老二的眼前时,他心中咯噔一声,侥幸完全散去,心跳和呼吸瞬间乱了。

这位老板,我们不是约了明天下午见面吗,怎,怎么您这么迫不及待?冯老二讨好地笑着道,只是眼中的畏惧和小心根本掩饰不下,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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