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2)
“都不知道多少人想拉我入伙,开出来的条件千奇百怪,也十足的丰厚。”
项圆圆来了兴致,“都有些什么啊。”
“金银珠宝,名利地位,当然要什么有什么。”
她妹妹很上道的问了一句:“也有漂亮姑娘?”
因为背对着宛遥,不知她已在后面,项圆圆可以有恃无恐,项桓却不能挑战女人在感情上的权威,很是识相地一挑眉。
“有……自然有,不过你哥我行得端做得正,那点诱惑还不至于临阵倒戈。再说,你宛姐姐不是够好了么?我要别的女人干嘛,你说是吧?”
毕竟是亲妹妹,能感受到他哥话里强烈的求生欲。项圆圆一回头,果然瞧见宛遥在那里。
她别有深意地哼哼唧唧应了两声,便笑着打了个招呼,“宛姐姐来啦——”旋即颇为识相给他俩腾出位置。
“那你们慢慢说,我去厨房偷点宵夜填肚子。”
项桓赶苍蝇似的催她:“赶紧去,没事儿别回来了。”
他把这柄明晃晃的烛台支开,还冲着迎面走来的姑娘咧出一口白牙笑,只不过发现她目光很淡,并没有非常高兴的意思。
项桓猜想多半是自己刚刚贫过了头,听余飞说,女孩子都不喜欢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提别的姑娘,他深刻地自我反省了一番,知道对宛遥来软的比较有效,于是忙上去示好的要帮她端药。
后者颦眉避开,“不用,你伤还没好呢,坐下!”
项桓老老实实地听话,盘膝在床,想了想,又扯过外袍来穿——免得她一会儿又说自己耍流氓。
“大将军足足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让我养伤。”他语气颇为轻松,“你要有什么想去的或者想玩的,我都可以陪你,这么名正言顺能摸鱼的机会,咱们可不能浪费了。”
项桓系好衣带,接过她递来的药碗,刚一嗅就皱起眉,“这老头儿……都说了让他少放点黄莲。”
咬咬牙,表情狰狞的喝完,他满床头找果脯压味儿,手中捏着两三个青梅蜜饯往嘴里塞,余光瞥见宛遥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
以为她仍在生刚才那个话题的气,项桓犹豫了下,只好认真地检讨:“我说有人策反其实是开玩笑的。”
他解释道:“你想想看,大将军是我老师,交情当然比钱财要深。对面的人又不傻,开这种条件我怎么可能答应,那都是骗小孩儿的,你要是觉得不好,大不了我以后就……”
这么久没见面,哪怕战场上瞬息万变无暇分心,但项桓知道自己还是很想她的,所以不管宛遥怎样使性子他都觉得无所谓,甚至有几分纵容的甜意。
然而话还未讲完,他脸颊却猛地被人捧住,一双柔软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贴了上来。
微凉清淡,像是春日里最绚烂的杏花,干干净净,令人心向往之。
因为没有他那么高,宛遥是跪在床沿上的,头微微低着,鬓边轻柔的碎发羽毛一样扫在他耳畔。
她吻得极重,又极深入,湿润的舌尖顷刻撬开他牙关,像是不顾一切索要着什么,牙尖碰着牙尖,唇舌缱绻。
少年的两个人单纯地纠缠,追逐,逢迎……初夏夜里的燥热被交织在一起的吐息无法抑制地点燃了。
之前的每一次亲吻都不一样,她素来温柔矜持,纵然一个小小的调侃偶尔也能让女孩儿面红耳赤,但是这一次,项桓感受到宛遥情绪里的失控,能感受到她付之于唇齿中的感情。
她怎么了?
项桓些许疑惑地往前靠了靠,尽量轻柔地回吻去安慰怀里的姑娘。
而就在同时,腰间的束缚却忽然松开,他蓦地一愣——
她竟在解他的腰带?!
项桓怔忡之际,只觉一双细腻修长的手胡乱探了进来,将他才穿好的外袍往后一掀褪到了臂弯下,何其青涩的撩拨他满是伤痕的身体。
等后知后觉,明白宛遥这样做的缘由时,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莫名一痛,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感慨,吻她的时便候愈发怜地怜惜与深情。
可到底年轻,血气方刚的少年尚未经人事,甫一让人触碰,周身收不住势地起了变化,再加上宛遥是自己喜欢的人,吻得越深便越无法自持。
项桓渐渐将空着的两只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力道收得越来越紧,所剩无几的理智在本能的冲动中荡然无存,他终于一用力,把怀里的姑娘压在了身下,在满室凌乱的喘息声里,隔着昏黄的灯烛静静看着她。
光线愈暗,女孩子眼里的星辰就愈明亮,白皙无暇的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泛起烛火的光晕,项桓忍不住用指背轻轻摩挲。
那是一种极其细腻光滑的触感。
此刻她清澈宁静得仿若山涧里流淌的溪水,能让所有人卸下防备。
项桓一直知道宛遥是个温顺文静的女子,如果他想要她,无论怎么做,她都不会反抗的。
而现在,她就在他身下,只要他吻下去……
只要吻下去……
可当项桓对视着女孩儿清亮的水眸,突然想起年幼时那些寒夜里,她守在破败的小巷子中,搂着一堆治伤的瓶瓶罐罐;想起那年牢车在山路间摇摇晃晃,她跟在身后,阳光照了一地,暖风温柔。
项桓望着眼前的姑娘,最终收敛眉目,低低地笑了一声,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怎样的情绪,只将头埋在她颈窝,仿佛满含叹意地自言自语:“我果然还是,舍不得啊……”
他结实的手臂环过女孩儿后背,将人抱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项桓听到宛遥轻轻地啜泣。
起初她只是压抑地抽噎,到后来才逐渐放开声,但即便如此,她哭得依旧很安静,趴在他肩头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项桓拿掌心不断抚着她后背宽慰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死的。”
她终于失声难受道:“可我不想看你有事……”
他笑了笑,耐着性子哄道:“当然不会有事,从前不是向你保证过,哪怕爬,我也要从战场上爬回来的吗?我现在可惜命多了。”
宛遥不是不明白他顾忌的是什么,毕竟从那日被父亲言语刺激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成亲的事,两人极有默契的将这一页悄悄的掩盖在厚重的生活与无休无止的战事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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