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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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的神色瞬间变得微妙起来,问:“将军,这不是……”

就算当日只是远远一瞥,但这身装束赵五绝不会认错,不正是那个神棍么?这人居然是将军所说的“可塑之才”?况且,还是个女的?这身量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打的,将军莫不是看走眼了罢?

即便有满腹疑惑,赵五依然没有质疑薛铖的决定,平复情绪后迈前一步向溯辞抱拳拱手行了个礼。溯辞同样回礼,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魏狄。”薛铖道:“把她的手镣脚镣打开。”又对赵五等人道:“你们与她比试比试,不许用兵器,点到为止,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故意放水。”

赵五等人正色称是,再次看向溯辞的眼里就少了几分轻慢。

毕竟是将军看上的人,恐怕确有过人之处。

此时溯辞丢开了束缚,简单活动关节之后,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起手式。她的外袍十分宽大,活生生把她罩成了一个桶,随着清风吹拂依稀还是能看出她纤瘦的身型,一张脸青一块黑一块令人不忍直视,唯独那双眼仿佛浸着万千星辰,璀璨发亮。

薛铖并没有对溯辞报以太大的期望,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溯辞赢。他挑出的赵五这几人都是亲兵里的老人,随他四处征战,不说无人能敌但也非等闲之辈,不是这样一个女子能轻易赢过的。不过,若能在这几人手下过个几十招,倒还真能算上是可塑之才了。

但溯辞完全不这么觉得,她从薛铖一脸轻松的状态里读出了他质疑自己武力值的意思,于是看向赵五的眼神瞬间凶了凶。

拿这几个人打发自己,未免太小看人了,怎么着也得亲身上阵啊!

所以溯辞出手时,没有留一点余地。

她的动作非常轻快,脚下步法变幻莫测,一双手时而成掌时而成拳,脏兮兮的手指很快在赵五身上各处要害留下了黑漆漆的指印。

不说赵五,连薛铖都收起轻松的表情,微微眯起眼。

得益于身体轻巧的缘故,她整个人如泥鳅一般灵活难抓,又十分擅长借力打力,对于正面刚习惯了的赵五而言,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捉摸不定,屡屡扑空。

二十招扎眼过去,他竟完全抓不到她的空档。

溯辞炫技结束,抓了个机会很快把赵五掀翻在地。

一个也罢,等她接二连三把剩余的人全部掀翻之时,魏狄的嘴张成白煮蛋的形状,薛铖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

没骗人,的确挺能打的。

薛铖如是想。

溯辞看了看自己快蹭干净的手,双手往腰上一掐,冲着薛铖扬了扬下巴,得意得不行。

薛铖失笑,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她开口道:“薛将军,要不要过两招?”

闻言魏狄愣了,灰头土脸的赵五等人也愣了,看向溯辞的眼里带上了几分怜悯和几分隐隐的兴奋。

他们有很久没有见薛铖出手揍人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几年前禁军里哪个不知死活的公子哥出言挑衅,惹得薛铖出手怼掉了人一口牙,差点闹上了金銮殿。此后揍人这活就自动交给了他们这票亲兵,就此宝剑藏锋。

若薛铖答应出手……想想有点小兴奋。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薛铖。

在如此热切的注目礼下,薛铖捏了捏手腕,道:“好。”

“不过!”溯辞伸出一根手指,道:“薛将军,我能不能有个条件?”

“说。”

“若我赢了你。”溯辞露出一口白牙,“可不可以请我吃顿肉?”

魏狄、赵五等人:姑娘,你醒醒。

薛铖:“依你。”

溯辞嗷地一声就朝薛铖扑了过去。

还是老套路。

薛铖不动声色地和她拆招过招,但当他真正出手想要压制住溯辞时,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掌法和拳法极具进攻性,但步法却留下了足够的回防余地。看似是空档,但每当薛铖准备以此入手时,却都被她用步法狡猾地躲了过去。

的确很有意思。有胆色,有小聪明,也有一技傍身,勉强算个人才,可用。

薛铖上了心,出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

在他觉得难以下手的同时,溯辞同样压力很大。薛铖的招式很稳,而浸淫沙场多年的直觉也异常敏锐,不论她从什么刁钻的角度切入他都能及时防范,并且很快化守为攻一掌向她推来。

眨眼间十几招过去,魏狄赵五等人看得目不转睛,手里捏了一把虚汗。

越到后来,薛铖的招式越没了顾忌,溯辞也渐渐感觉到了吃力。

在她又一次一掌切向他肋下时,薛铖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向她胸口。薛铖身量高出她许多,手臂自然也比她长了些许,在她手指还未触及他衣襟时,薛铖的手掌已至她身前,并丝毫没减速的意思。

隔着宽大的衣袍溯辞都能感觉到他浑厚的掌风当胸而来,她顿时一惊,不得不咬牙避让,同时出手切向他的腕间。

一旁的魏狄赵五等人默默捂住了眼:将军!你往哪拍呢?!

在溯辞避让的那瞬,薛铖低低笑了,陡然收掌捏住了她的手腕,大力一拽,将她拽向自己。

溯辞猝不及防被拉得踉跄一步,但很快反应过来,借着他手腕的力量轻身一跃,抬脚向他踢去。薛铖不慌不忙一档,又将她的腿向前一推,溯辞便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

由于手腕还被薛铖捉着,她并未合身飞出,反而在薛铖的力道下很快落在地面。但还不等她站稳,薛铖带着她的手腕在她头顶一绕,将她整个人背转过身,紧接着将她的手反剪于后背,同时抬膝在她腿窝一顶,瞬间把她压跪于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魏狄赵五等人眼里惊愕之色还未褪去,溯辞就老老实实地垂下了脑袋,心里默默哀叹。

玩脱了,到嘴的肉又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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